玄儀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匪徒那邊,發(fā)現對方人數不多,只有區(qū)區(qū)五個人,卻都長得一副窮兇極惡的模樣,手中那拿刀的架勢也顯示出他們都是些個中老手。
而他們身上都基本染上了血跡,原先是不是只有五人,那便不得而知了。
轉頭又看了看官兵這邊。他們列隊整齊,進退有度,衣著兵甲都是暨國的樣式,看來她還是在暨國之內。
官兵前面為首的兩人其中一人穿著一身地方知府的官服,正一臉焦急滿頭大汗的看著那五個匪徒,急得想要走動一下,卻又害怕匪徒誤傷了人質,只得在原地不斷搓手。
另一人……
嗯?
這穿著鎧甲的武將怎么這么眼熟?而且越看越像。
就在玄儀懷疑自己看錯了的時候,那名武將向她微微點了點頭,側面證實了她的猜想是對的。
不會吧,他怎么可能在這里,并且還在協同一方知府剿匪?這暨國的皇帝心這么大的嗎?
這身穿鎧甲協助地方官員剿匪的不是別人,正是暨國的三皇子云棠。
玄儀怎么都想不到一國皇子居然會去從軍,看起來似乎別人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就在玄儀和云棠“眉來眼去”的時候,對面的匪徒不干了。
“我警告你們別耍什么花樣,快點放爺們幾個離開!否則別怪我們讓這小娘們身首分家!”挾持著女子的匪徒大聲叫嚷起來,打破了現場的安靜。
被匪徒這么一吼,本來已經不哭的女子,又被嚇得嗚嗚小聲哭了起來。
她這么一哭,又讓這些匪徒變得更加煩躁,焦慮煩躁之下,手上的刀一斜,女子的脖頸便出了一道血痕,突然的疼痛讓女子更加害怕,卻再不敢哭出聲來,倒是安靜了不少。
知府急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向著對面喊著,“莫要傷了秦小姐,莫要傷了秦小姐!你們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來,先把刀放下不要傷到了人質。只要你們放了秦小姐,你們可以安全離開,我楊東說到做到!”
“少廢話!刀放下來等著被你們的弓箭手萬箭穿心嗎?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好好好,是本官言語不當,你們稍安勿躁,不要激動?!?p> 玄儀站在他們中間,就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的討價還價,心道:現在她離開的話,應該不會影響他們談判的氣氛吧?
正想著,她瞄到云棠在給她使眼色,于是將頭轉向他,便看到他嘴唇微微開闔,配合著眼神無聲的說著:幫他救人。
說來也怪,明明她與云棠不過見過一次面,連話也沒說超過一句,但是現在她偏偏就看懂了云棠想要傳遞給她的是什么意思。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聰明人與聰明人交流的無需多言?哈,真有意思。
——為什么讓我去救。
——你離他們距離夠近,若是我去恐會有所疏漏。
——我手無寸鐵,怎么救。
——你武功高強自是可以。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不好意思,本人不信佛祖。
——救下賞錢五十兩。
——說什么銀子不銀子,路見不平,我輩之人自當出手相助!
本來還在和玄儀討價還價,卻沒想玄儀在聽到賞錢之后,立馬轉了話鋒。被玄儀如此的見錢眼開逗得一下沒忍住,云棠輕笑出聲。
而這突然的一個笑聲,讓討價還價正激烈的兩邊人都同時一怔。笑聲簡直與這激烈的氛圍完全不符啊。
就是此時!
玄儀看準機會,提氣縱身向著匪徒急射而去!
現在玄儀的輕功身法若不是在此道修煉得極為出色之人,根本便沒人能看清她的動作,從她起步到來到匪徒身邊,也不過兩息之間,匪徒根本就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從奪下匪徒長刀作為己用,到將秦小姐扯到自己身后,再到幾個刀背將匪徒統統砸暈,這個過程讓玄儀做的是行云流水,別說匪徒們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就連官兵那邊也統統都沒反應過來。
全程唯一能跟得上玄儀動作的人,除了云棠外,應該再也沒人可以做到了。
“壯,壯士高義!”在玄儀將人都放倒了好一會兒,云棠都已經開始指揮手下人上前將人綁好控制起來之后,楊東楊大人才反應了過來,高叫了一聲,倒是嚇了玄儀一跳。
然后楊東轉頭又一臉崇敬的看著云棠,連連贊道:“原來云校尉那一聲笑,是與這位壯士約定好的行動暗號,好一招聲東擊西!楊某人佩服之至!”
呵呵了個聲東擊西。
玄儀在一邊暗暗翻了個白眼,對楊東的腦回路表示了極大的嘆服。
云棠輕咳了一聲,也對楊東的夸獎表示了不太適應。之前那聲笑,他的確是真笑,聲東擊西什么的……算了,隨他怎么想吧。
沒再管楊東在那邊自由發(fā)揮的夸贊,玄儀低頭看了看她救下的秦小姐,便發(fā)覺她的脖頸處之前受的傷,還在流血,若是不及時處理,說不得最后便會留下疤痕。
“得罪了?!备媪寺曌铮x取出她自己調配的創(chuàng)傷藥,微微抬高秦小姐的下頜,小心的給她敷上藥粉,這么漂亮的女孩子,皮膚若是留下傷疤,就太遺憾了。
她專心在為秦小姐處理傷口,卻沒發(fā)現被她處理傷口的秦小姐一臉欲言又止的羞紅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