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好放假,初三的第一個學(xué)期就快結(jié)束了。所以校園里總是鬧哄哄的,所有人都很開心,包括那些老師。
于心木的腳這兩天恢復(fù)的不錯,可是跟杜婉紅之間的事,還是沒有進(jìn)展。于心木總是找各種各樣的方式避開關(guān)于她的事,可心里又特別想親近一點告訴她一些想法跟心思。時間久了,那種沖動倒也慢慢消散了,杜婉紅倒不是想怎么滴,可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做,怎么面對于心木,剛好于心木他也不怎么搭理自己,索性一切就往后推吧。
于心木今天來的比較早,很快就吃完了飯。打算去看看陳楓所說的那個人物。感覺今天天氣還不錯,很重要的是腳踝也好了很多,不疼了,因為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吧。
“哎!”于心木一回頭被一個女生叫住了。
“干嘛?”于心木著急走,急不可耐的樣子。
“把這個捎回去!”
“干嘛?”于心木一聽就不是什么好事,畢竟那是常白,可想而知是捎給誰的。
“趕緊滴!”常白可不慣著于心木,這是強(qiáng)制性的。
“我還有事!”于心木借故推脫。
“你得了吧,快點!”常白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塞給了于心木。
“我天,燙,燙!”于心木手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拽著一袋打包好的煮方便面。
“你可以走了!”常白拍了拍手進(jìn)了食堂。
“………”于心木直接有點懵,可也只能硬著頭皮送。
于心木走的不快,可也沒多少路。一會兒就到教室了。
“給!”于心木有點不耐煩的樣子。
“咋是你給拿回來的?”蘇云說話很好聽,正在尋找碗筷。
“雷鋒!”于心木說話都覺得是被脅迫的。
“啥雷鋒?”蘇云一時半會還不太習(xí)慣于心木說話的方式,可能是太久沒有聊天的關(guān)系吧!
“學(xué)雷鋒!你快點啊,很燙的!”于心木倒不是怕燙。就是想趕緊跑掉。
“我這不見碗筷了!我去借一個!”蘇云的碗筷好像是拿宿舍去了。
“給!”于心木實在是有點等不起了,只能把自己的碗筷拿了出來。
“謝了??!”蘇云還是很禮貌。
“一會兒自己放回去,請!”于心木就見不得這樣的假客氣。
“唉…”蘇云嘆了一口氣,開始吃飯。
于心木慢悠悠的來到球場,這里已經(jīng)人滿為患了。今天這些人都是甩開膀子玩,因為下午放假后就沒機(jī)會了。他有點怯場,這種事以前從來不會出現(xiàn)的??磥碜约阂呀?jīng)不問江湖事很久了。
“難得啊!”李碩也在跟前。
“你們這是干啥?比賽?。俊庇谛哪究戳艘粫?,發(fā)現(xiàn)他們沿用的規(guī)則居然是比賽制的。
“早就這么玩了!你才知道嗎?”陳磊也在,技術(shù)的確不錯。
“哎呀,我好長時間沒來了!”于心木也撓了撓頭,表示尷尬。
“來,上!”張揚剛被陳楓打敗就慫恿于心木上場。
“你們玩吧,我腳疼!”于心木忽然感覺這個游戲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了。
“沒事,上吧!”李碩把自己的拍子遞給了于心木。換作以前他們可都是搶著上場的,現(xiàn)在都這么謙卑,一時間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也只是由于時間的積攢,謙讓一個人。二愣子都知道了世界上還有很多有用的聯(lián)系,比如交情跟友情。
“好吧!”于心木拿著拍子,擺出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模樣。
“十一個球??!”陳楓友情提示。
“行!”于心木本來還想糊弄一下的,可既然玩了,就認(rèn)真點吧。
于心木的確是好久沒怎么打了,所以技術(shù)的確是達(dá)不到陳楓的高度了,可由于先前優(yōu)質(zhì)的基礎(chǔ),還是有一定水準(zhǔn)的,只是扣殺球的命中率有點不如以前,所以沒有殺傷力。盡管他的防守能力還在,可沒了進(jìn)攻就是沒了贏的機(jī)會。
“怎么樣!”陳楓有點得意。
“厲害!”于心木明知道打不過陳楓,可還是想嘗試一下。拼搏一下。有些事不努力一次,會不甘心的。
“到時候練練就好了!”陳楓很清楚于心木的實力,如果讓于心木練習(xí)個半天,狀態(tài)找回來就是一個勁敵了。
“再說!”于心木倒也不是心服口服不,可也能接受。
四處張望看看陳楓那時候說的那個初二小哥,據(jù)說很厲害,可是環(huán)望四周也沒見人。以于心木的眼力還是能分辨出哪個是高手,可周圍的環(huán)境里,明顯沒有。
“今沒來!”陳楓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于心木的心思了。
“誰沒來?”
“那個曹飛!”
“噢,那家伙的確很猛,殺球猛地很!”陳磊也是深有感觸。
“多準(zhǔn)備幾個球不就行了!”于心木仿佛也有對策。
“殺球的線路很刁鉆!”陳楓補充一句。
“………”于心木摸了摸下巴,這不就是后來的自己嗎,只是現(xiàn)在控制不住線路,容易失誤。
“哎,那個,那天的那個女生誰啊?”陳楓失誤了幾個進(jìn)攻被李碩打敗了。
“哪個?”于心木心里明白,可就是裝蒜。
“那天晚上的!”
“晚上?你瘋了吧?”于心木忽然想到,晚上就見過杜婉紅,其他人哪有?
“你少裝蒜啊,以你的智力不應(yīng)該啊!”陳楓是明白人,也知道于心木是個聰明人。
“沒啥!”
“說說!”陳楓是不可能罷休的。
“我跟你說啊,在很久很久以前,”于心木剛開始,就被陳楓打斷了。
“好好說!別扯那沒用的?”
“真沒啥事,你這也太八卦了吧!”
“你少來,我咋沒見哪個女生大晚上的打電話給別人!”
“那是你沒看到?”
“你少來,絕對有事!”陳楓一直不知道于心木內(nèi)心藏起來的東西,但他堅信于心木絕對有很多故事。
“不說行不?”于心木有點慫了,糊弄不過去了。
“不行!”
“那我不說了!”于心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陣勢。
“那我告訴那誰去!”陳楓想威脅一下。
“誰?”
“老杜!”
“切!”于心木不害怕,因為陳楓不會。
“我要真的告訴她,你就慘了!”陳楓也知道不會有結(jié)果,也知道威逼利誘都不會有效果,看來是藏的夠深。
杜婉紅剛準(zhǔn)備去于心木桌子上拿回自己的那本練習(xí)冊,就看見蘇云把于心木的碗筷塞進(jìn)了他抽屜。頓時有點不爽,就出了教室。
男性和女性的占有欲不一樣,男性集中在那個人,女性包含那個人的所有。
“今天幾點回?”蕭冉問了一句。
“放學(xué)就回!”于心木早就計劃好了。
“唉,后天又得來,這日子??!”蕭冉雖然學(xué)習(xí)好,可他真的喜歡放假。
“來就來唄,沒啥!”對于心木來說,哪里都一樣,他的心思已經(jīng)不在這一個小范圍了。
“你倒是看的開!有人……”蕭冉知道于心木原本的心思,可現(xiàn)在的事,讓他很是納悶。
“唉!”于心木也嘆了一口氣,說什么有人陪,陪個毛線,他現(xiàn)在就想去火星。
“咋了?”
“沒咋!”于心木把思緒從火星上遣返回來。
放學(xué)后,于心木就背起書包走出來了教室。正在教室門口等著,等著人,跟她一起??墒嵌磐窦t出來后,徑直就去宿舍了。理都沒理于心木。
于心木也沒有什么情緒,反正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狀態(tài)也持續(xù)了很久了,又不是今天才這樣,倒不至于措手不及。他當(dāng)然乖乖的來到學(xué)校門口,靠在旁邊的護(hù)欄上,如果嘴里再點支煙,那就是正宗的二流子??墒撬皇?,卻像。
“………”于心木看見杜婉紅過來了,就悄悄的從旁邊迎上去,讓別人覺得是自然的盲從而已。
“說句話行不?”于心木慫了,還是開口吧。
在等待的過程中,于心木倒是遇見了很多熟人,他都一一回絕了,因為他要做的事只有一件而已。
“哎呀,你咋了嘛?怎么就不理我了嘛?”于心木這時候只能跟在一旁不敢靠的太近,這已經(jīng)不是原來那個時候了。
“我哪做錯了嗎?你說,我改還不行嗎?”于心木有點迷糊了,想不到說什么好了。
杜婉紅心想,你自己犯的錯,讓我給你指出來再改,有誠意嗎?你犯錯干嘛?既然犯了錯,都不好好反省,還是這種應(yīng)付人的態(tài)度進(jìn)行狡辯,感覺像是我胡攪蠻纏一樣。你自己不發(fā)現(xiàn)問題,就別消停,大家都別消停。
于心木可沒有杜婉紅那樣的心思,他是個男孩子啊。怎么可能知道女生的想法呢,說不出是他做錯了什么,可在杜婉紅的面前好像還真的沒有什么是對的。你喜歡人家嗎?說了嗎?表白了嗎?上次圣誕節(jié),連個禮物都沒有?你心去哪了?
“你說句話行不,我求你了!”于心木半天找不出說什么只能傻傻的跟著。
杜婉紅心想,你要是真想跟我說話,也不是這個時候來這套,平時那么多機(jī)會干嘛去了?現(xiàn)在一副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的嘴臉。
“唉!”于心木真的有點無語了,他也想給她說點啥啊,可一切總得有一個起點吧??砷_口了,總是被回絕,誰敢再說什么?就算是兩個人有分歧,說出來啊,吵一會兒不就行了嗎。老是不說話,誰受的了啊。
杜婉紅聽著于心木唉聲嘆氣,心里一點同情都沒有。你不理我,還唉聲嘆氣的,裝什么大爺,你以為這世界就你一個會說話的?
“你真的不理我了?。俊庇谛哪居悬c惱羞成怒了。
一個男生,已經(jīng)卑躬屈膝到這部田地了,你還要我怎樣?我是喜歡你,可你給我機(jī)會說了嗎?我是想給你說話,你回應(yīng)了嗎?我是想給你買禮物,可是我沒錢啊,又不跟你一樣與生俱來的富貴人家。我想了很多很多關(guān)于你的所有,可在你看來都不值一提。心思這東西在物質(zhì)和作為面前一文不值。
杜婉紅還是沒有說話,可是心里差點就心軟了。她喜歡這個男孩子,因為他是那么的特別,跟優(yōu)秀無關(guān)。她在意他所有的喜怒哀樂,可后來他惹到自己了,那就得有點作為進(jìn)行呈現(xiàn),不然絕不原諒。
“好吧!走了!”于心木腦海里飛快運轉(zhuǎn),想到了接下來要發(fā)生的所有事情的可能。他可能接受不了,但現(xiàn)在他也接受不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管他誰跟誰呢。
我是喜歡你,可我也不想把這份喜歡變得廉價。
于心木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不一會兒就跟杜婉紅拉開了距離,過程里從口袋掏出一封信,急急忙忙的撕碎,撒到旁邊的樹林了。這一切杜婉紅看在眼里,可這一刻她只有憤怒。你于心木還長能耐了,老子一個黃花大閨女,正是仙氣飄飄的時候,你都不給老子服軟,你算個什么東西?
于心木心里超級不爽,這都什么跟什么啊?以前不是都好好的嗎?怎么這段時間就成這樣了?仔細(xì)回想一下,自己也沒做什么事對不起她的啊,也沒跟其他異性有任何瓜葛啊。不就是調(diào)整了座位嗎,也不至于啊,還在同一個教室里,怎么也談不上異地戀吧?距離,這一點也算距離。
其實于心木倒是忽略了一些東西,他以前就在杜婉紅身后,形影不離的。除了不在教室,兩個人基本上都是在呼吸能觸及到的地方。距離近了,你做什么好的不好的,她第一時間就是一個眼神或者態(tài)度,他也能及時做出應(yīng)對和調(diào)整。而現(xiàn)在距離遠(yuǎn)了一點,肉眼可見他的背影,可自己的心思、情緒再也不能第一時間讓他知道,積怨成災(zāi)啊。
于心木聽見班車的喇叭響起,依然不緊不慢的走著,因為已經(jīng)跟杜婉紅拉開一定距離了。本來計劃的是跟她好好說說話,坐下一趟車回家,畢竟車上還有那些人,麻煩。可現(xiàn)在什么事都已經(jīng)被打亂了,一團(tuán)糟,尤其是心里。
于心木不緊不慢的上了車,因為車廂里的陳楓看到于心木后就讓司機(jī)等一會。他現(xiàn)在這個架勢就像是一個逃兵,或者是敗軍之將,一臉的生無可戀相。
“同學(xué),你也快點么!大家都在等你!”司機(jī)看著于心木上了車,才緩緩啟動車輛。
“………”于心木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聽見,自己什么也沒有說。
“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陳楓一臉壞壞的笑。
“哦!”于心木沒有心情搭理他。
“啥啊?”陳楓問完就覺得不應(yīng)該了,索性不管了。
“來坐下來!”常白居然和蘇云一起坐著。
“不了!”于心木沒有理會,直接要往車廂后走去。
“咋了,害怕啥?”常白還記得以前都坐在一起的日子。
“嗯!”于心木扭過頭勉強(qiáng)擠出一絲微笑。
“害怕啥?”常白也是疑問。
“你!”于心木腦子不在線,所以說話根本不用理會。
“我咋了!”
“來,你坐這!”陳楓有點看不下去了。
“不用?!庇谛哪具€是有點脾氣的。
“費什么話,尊老愛幼好不!”陳楓直接一把拽過于心木,往座位上一扔。
“我天!”于心木本來就沒有陳楓壯,自然沒有反抗的余地。
“那你坐這!”常白又往里擠了擠,因為陳楓個子大一點。
“不了!”陳楓可不這樣造次。
“唉!都是怪人!”
蘇云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呆呆的看著窗外,可能是窗外的世界比較精彩。但她心里比誰都清楚這一切是為什么,怪自己嗎?不能吧?可根源在她那。
于心木也不說話,看著窗外,跟左邊同一排的蘇云一樣。兩個人的視線范圍剛好避開彼此的存在。好像是預(yù)謀已久的賭氣,可于心木的心思不是關(guān)于她的,至少這一刻不是關(guān)于她的。雖然于心木之前喜歡過蘇云,可是沒有昭然若是,沒有公開說明,所以才會有跟杜婉紅之間的發(fā)生。
世間發(fā)生的事,都是茫然的。有人準(zhǔn)備良久,也做的一塌糊涂。有人只是稍稍動動心思,就是圓滿??蛇@種圓滿只有當(dāng)事人覺得不可抗拒。這就是所謂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可有些事是這樣的嗎?有時候想要改變一下生活的方式和節(jié)奏,總以為改變后會好,可過程總是要脫幾層皮。
的確如此,有些事需要的是承擔(dān)和接納。而后來才發(fā)現(xiàn),這些遠(yuǎn)遠(yuǎn)不夠。你要承擔(dān)一段感情,這段感情里的人是你心思里的人,不會差錯,可這人與你的交集聯(lián)系的過程里,會把你整的不再是原來的自己。始終堅持自我的人,會被提出這段感情。
于心木心里亂糟糟的,雖然剛才自己說了特別決絕的話,可這時候就后悔了,他害怕傷害到杜婉紅了,因為他自己非常明白那句話有多少傷害。他有點心疼了,可又不知道怎么打破僵局。
“走了!”于心木到了直接下了車。
“拜拜!”常白跟個小白一樣,揮了揮手。其實她知道發(fā)生著什么,但她不想看到如此局面,痛悲的又不是只有一個人。
“拜拜!”于心木忽然也禮貌了起來,他氣消了。
“打個電話!”于心木趕緊跑到商店門口,下意識摸了摸口袋,只有一塊錢了。
“嗯!”老板早就習(xí)慣了。
“喂!”
“喂!找誰!”
“你是誰?”于心木一聽猜到了是誰。
“我是青青!”
“你姐呢?”于心木問了一下。
“姐,你電話!”杜婉青扯了一嗓子。
“誰??!”杜婉紅剛把衣服換了,扔洗衣機(jī)里了。
“一個叔叔!”杜婉青聽聲音比自己大,就妄下結(jié)論,弄的杜婉紅一臉疑惑,那頭的于心木頓時頭皮發(fā)麻,什么時候這么老了。
“喂,你好!”
“我不好!”于心木是想先發(fā)發(fā)牢騷然后再好好說話。
“……”杜婉紅一聽是于心木的聲音,直接掛了電話。
于心木再往過打,就沒人接了,然后就是占線。
“誰啊?”
“神經(jīng)病,不要再接了!”杜婉紅說了一句就離開了。
“給錢!”于心木從來沒有這樣的經(jīng)歷,有點說不出的憤怒。
剛平復(fù)好的心情,又得慢慢梳理。本來是打算給洪葉回個電話的,可是現(xiàn)在一點心思都沒有了。生活的節(jié)奏被杜婉紅這個人給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