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真以為他們對我這個兒子有多上心?”
今夏聽見宋信之的質(zhì)問,瞬間一怔:“不是嗎?你每次拍戲回來,他們都盼著你回家的。”
宋信之往冰箱上一靠,手理了理頭頂?shù)膩y發(fā),說:“你覺得我拍戲回家能有幾次?出道以來就拍過四部,每次都要拍五六個月以上,他們半年抽個空回來捉我回家還是很容易的。這次新年,我爸作為M國成功的華人企業(yè)家代表,是要在那邊主持商會活動的,比起我這個兒子,當(dāng)然是他的生意和名望更重要?!?p> 原來宋信之家除夕并沒有人。
今夏到底是心軟了:“對不起,我應(yīng)該邀請你去我家過年的?!?p> 宋信之的眸光逐漸變深:“你現(xiàn)在留下來陪我也是一樣的。”
今夏點點頭,望向四周,廚房里什么都沒有,她讓宋信之讓開,再看了一眼冰箱,這家伙果然不會自己補充食材,里面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雞蛋。
“我給你做好吃的吧,補償你沒有吃到的年夜飯。”
宋信之揉了揉胃:“我現(xiàn)在就餓得快沒知覺了。”
今夏踮起腳在上方的櫥柜里翻了翻,找出一包掛面,說:“那就先吃雞蛋面墊墊肚子,晚上再吃豐盛的?!?p> 宋信之看著她認(rèn)真忙碌的身影,深吸一口氣,心中酸澀難言。自己這是怎么了,他宋信之這么多年沒有父母在身邊,活得肆意妄為,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居然被一個女孩兒牽動心弦,甚至自暴自棄。
今夏很快下完一碗雞蛋面,端到餐桌上,招呼宋信之來吃。
宋信之用筷子挑起幾根面,放在嘴里慢慢嚼了幾下,忽然問:“今夏,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這話把今夏給氣得:“宋信之,我要是討厭你,還能擔(dān)心你擔(dān)心得春節(jié)都過不好,特地跑過來幫你收拾房間,煮面吃?”
宋信之低著頭,攪拌碗里的面,說起話來可憐兮兮的:“我除夕那天對你發(fā)脾氣,看起來是不是很糟糕?”
今夏瞥他:“你也知道糟糕?你就像一頭狂躁的獅子一樣,差點沒把小順和樂隊的人嚇?biāo)??!?p> 宋信之把筷子一放,也不吃飯了,坐到今夏身邊去握住她的手,把那纖長有力的手指放在掌心里把玩。
今夏等了一會兒,沒聽他再說話,疑惑道:“我還以為你下一步,應(yīng)該是道歉。”
“我不道歉?!彼涡胖嫠氖种福瑒幼鞅仁裁炊颊J(rèn)真,“道歉的結(jié)局就是要保證以后再也不犯同樣的錯誤??墒俏易霾坏剑易霾坏娇粗惚黄渌擞J覦,還能保持無動于衷。”
這番話說得淡漠,卻帶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力度。今夏一時沉默,她知道宋信之有多固執(zhí),聽不進去勸的。
“別說這個了?!苯裣陌聪滦牡椎碾y受,她喜歡和宋信之待在一起,開開心心的,一起討論喜歡的話題,比如格斗比賽、功夫電影;一起下廚,吃飯,看劇……
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春節(jié)假期還在熱鬧中,微博上爆出任洋的一條緋聞,說他在A臺春節(jié)晚會上唱歌的歌曲《萬能的你》是獻給心上人的。這首歌十分歡快,歌詞里的女孩兒會下廚,會打架,長得好看,性格可靠,用副歌部分的歌詞來說:“她就是那完美女人,時刻牽動我的心弦?!?p> 歌星唱情歌不稀奇,稀奇的是這歌專為獻給某個人,按照匿名爆料者的話來說,還是圈外人。
今夏是從小順發(fā)的鏈接點進去,才看到這條微博的。她平時不太逛社交平臺,這會兒正經(jīng)地把前排的評論都看了一遍,給小順回復(fù)道:【不是有很多人都說,是爆料者在瞎說嗎?無憑無據(jù)的,沒人會信的。】
小順:【真是這樣就好了。問題是,現(xiàn)在有其他媒體接到了更具體的爆料,不過Sharon姐和方總?cè)嗣}廣,媒體還沒爆出來就先發(fā)給他們了。那個爆料人是A臺的工作人員,離職了之后想撈一筆,就把在后臺看到的事情說出來了,他后續(xù)還準(zhǔn)備爆宋哥和任洋為了你爭風(fēng)吃醋呢!】
今夏無語:【這哪兒跟哪兒啊,那都是他們想多了。】
小順:【總之,方總現(xiàn)在沒辦法了,他也不能把所有媒體渠道都掌握,只能去買這條料??蛇@爆料人不同意,有點奇怪,照理說方總給的價格應(yīng)該不低才對?!?p> 今夏:【那買不到該怎么辦呢?】
還沒等她看到小順的回復(fù),宋信之一把抽走了她的手機。
“看什么這么專注?”宋信之把手機扔到一邊,沒有擅自去看她的聊天記錄。占據(jù)半面墻的電視上正在播放今年小金人獎的獲獎作品,不過兩人看得都不是很專心。
宋信之正要把她壓著吻一通,手機忽然跟抽風(fēng)似的震動起來。他把自己手機也扔到一邊,今夏安撫地親了兩下他的嘴唇,說:“好了,接吧?!?p> 宋信之接起電話,還沒開外放呢,一道暴怒的聲音清晰地在兩人耳邊響起:“宋信之,你現(xiàn)在就給我下樓!”
“爸?”宋信之面色古怪地看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你不是在M國嗎?”
“你干的好事,在娛樂圈鬼混不說,還為了一個女人公開爭風(fēng)吃醋,我看你是面子里子都不想要了?!?p> 宋信之無所謂地往沙發(fā)上一靠:“你讓我下來就下來,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宋聞天那邊靜了靜,隨后不怒反笑:“宋信之,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經(jīng)濟獨立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你拍的那些戲,不需要導(dǎo)演,也不需要制片人和投資方嗎?”
宋信之眸光變冷,握住沙發(fā)靠背的手慢慢攥緊:“爸,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小時候我做得出來的事,長大之后也一樣做得出?!?p> 他掛掉電話,走到窗前往下望,樓底下的黑色轎車停了一會兒,最后十分不甘愿地開走了。今夏走上前去,還沒來得及安慰他,宋信之就一把抱住了她,薄唇印在她的臉上、唇上、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