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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要橫練

第十九 角落的故事(一)

我就是要橫練 老污醫(yī) 2247 2019-10-07 23:53:30

  他一連兩次在這巷子里遭遇詭異。

  第二次甚至還把人墻拆了一堵,房子撞爛一棟。

  更過分的還就在這巷中宰了一個女詭。

  現(xiàn)在想想簡直就是老鼠日貓——拿命玩!

  可以想象,在他蹂躪那女詭時,黑暗中,不知多少雙眼睛正盯著他。

  越想,越是心有余悸,頭皮發(fā)麻。

  但,慶幸的同時,有重要的兩點江無夜卻是想不通。

  一,為什么昨夜陳家巷中的詭異沒有插手他和女詭的交鋒。

  內(nèi)部矛盾?還是說那女詭不屬于陳家巷?

  二,巷中一干詭異既然如此痛恨陳瘸子,為何又放任他活這些年,甚至送上門都只是驅(qū)逐,并未動手?

  為了讓他背負(fù)痛苦自責(zé),在內(nèi)心折磨中死去?

  反正江無夜不信有這么佛系的詭異。

  地縛靈?

  不,不論是陳瘸子提到的事,還是昨夜那行動自如的女詭,顯然都否認(rèn)了這一點。

  想了一會,江無夜只感覺一團漿糊,腦殼生疼。

  這什么破村子,詭事一件接一件。

  又不按套路出牌。

  前世看的那些東西完全對不上。

  一本懸疑書籍,他拿在手中,不掀桌子翻結(jié)局也自信能撥開一些云霧,窺得真相。

  可如今,看書人成了書中人,完全是兩碼子事。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亂七八糟想了幾分鐘,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巷口一直未見動靜。

  一看,原來陳瘸子早已暈過去了。

  見此,江無夜才從墻后走了出來。

  微微猶豫,緩步行至陳家巷前。

  站在巷口,如面深淵。

  陰風(fēng)襲來。

  不急。

  反而顯得輕柔。

  一點點穿透衣物,皮膚,滲入骨髓。

  嗡——

  體內(nèi)氣血自主運轉(zhuǎn),五臟六腑震動嗡鳴,如一只沉眠的洪荒兇獸,開眸蘇醒。

  肉眼可見,江無夜周身絲絲縷縷黑煙升騰,肉身烘爐散發(fā)陽氣,形成一層扭曲空間的熱浪阻隔著陰寒侵襲。

  鐵布衫的黑鐵身階段+大力蠻熊功,他氣血如烘爐,散發(fā)熱量,使得肌體似一塊燒紅鋼鐵,接觸陰物能達(dá)到灼燒效果。

  極盡爆發(fā)甚至能陽氣外放,綻放光與熱,短暫性影響一片區(qū)域。

  而到了赤銅身。

  氣血烘爐就如更新?lián)Q代,不論是燃料還是烘爐本身的質(zhì)量都遠(yuǎn)超黑鐵身階段。

  不用玩命爆發(fā),只要感應(yīng)到陰寒能量,氣血稍稍加快,周身都隨時有一層陽域護體。

  雖然,正常狀態(tài)只有一尺。

  但間接或直接提升的戰(zhàn)斗能力卻也遠(yuǎn)勝之前。

  是以。

  如今的這些陰風(fēng)對江無夜來說已無多大作用。

  哪怕是昨夜的稻草人,站著不動讓它砍都砍不動,甚至,還可能被陽氣層給活活烤死。

  咔咔咔——

  陰風(fēng)盡。

  巷內(nèi)傳來陣陣骨骼摩擦聲。

  江無夜抬眼望去。

  巷道,密密麻麻的白骨破土而出。

  兩旁,一雙雙漆黑如墨,黑煙繚繞的手摳在門上。

  “救救我女兒……”

  “滾啊,你這庸醫(yī)……”

  “娘……我是不是要死了……嗚嗚……”

  “有人嗎……給我點水……水……”

  “不管是誰,不要讓他們出來!”

  ……

  嘶啞,暴躁,哀求,絕望,各種混亂的呢喃聲此起彼伏。

  整條巷道,更是呼吸間成了沉重,古舊的黑白之色。

  久遠(yuǎn)的過往,埋葬的歷史。

  恍如隔世感涌上心頭。

  “咯咯……好奇嗎?想知道嗎?”

  柔媚女聲,夾雜著徹骨冰寒。

  江無夜沒有出聲,身體緊繃,腳步稍稍后退。

  確認(rèn)。

  這是是惹不起的主。

  然而。

  嘩啦啦——

  波濤翻滾的聲音突兀響起。

  巷道盡頭,

  泥土,水洼,墻體,房屋,空間寸寸破碎,如海中波浪起伏。

  浪花之后,破舊的巷道如時光倒流,煥然一新。

  江無夜微微晃神。

  反應(yīng)過來,卻發(fā)現(xiàn)周圍環(huán)境已然大變。

  地上,昏倒的陳瘸子不見了蹤影。

  不遠(yuǎn)處,一棵原本枯死的大樹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岔路口,一對神情焦急的中年男女領(lǐng)著個和陳瘸子有八分相似背著藥箱的男人走了過來。

  三人一路行來,直至進入巷子,對巷口的江無夜依舊渾然未覺,當(dāng)成了空氣。

  幻想?

  陷阱?

  看著進入一戶人家的三人,江無夜心念起伏不定。

  最終,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入巷中,決定先靜觀其變。

  到了這戶人家院中。

  江無夜莫名有些熟悉,下意識看了眼房子的一面墻。

  昨晚那墻,被他直接暴力撞穿。

  如今,完好無損。

  “咳咳咳——”

  咳嗽聲從屋內(nèi)傳來。

  太過劇烈痛苦,不由讓人懷疑,下一刻會不會把肺都咳出來。

  走進屋。

  床前是剛剛的三人,身材干瘦的醫(yī)師正在號脈。

  床上,略有些熟悉的少女。

  仔細(xì)一看,居然是昨夜那女詭。

  不,應(yīng)該說是其生前。

  她裹在厚重棉絮里,露出的面部皮包骨頭,頭發(fā)枯黃稀疏,渾濁雙目中帶著求生的掙扎。

  雞爪似的手伸在外面。

  咳嗽,一下,比一下劇烈。

  點點猩紅濺到被褥上,看上面的斑斑點點,已不是第一次。

  雙目紅腫的婦人流著淚,跪坐床前,手帕擦著少女的嘴臉,一只手撫摸臉頰,嘴唇顫抖不止。

  “老陳啊……給個準(zhǔn)信吧,我閨女這病。”

  丈夫仰頭深吸一口氣,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勉強用平穩(wěn)的語氣問了句。

  大夫收回號脈的手,起身,搖頭嘆息。

  噗通……

  七尺男兒,跪地落淚。

  “老陳,我家就這么一個女兒??!”

  大夫腳步停下,扶起漢子,苦澀嘆氣:“毅山兄弟,你這是折煞我??!

  非我不救,實在是……她這病只存醫(yī)書記載中,這些年我十里八鄉(xiāng)的跑,去外面闖過,也就見過一次,治是治好了,但……”

  話到這,大夫卻止住了,看了眼漢子焦急的臉,似不忍心說出來。

  “您說,不論怎樣,哪怕當(dāng)牛做馬我也要救回我女兒?!?p>  漢子咬著牙,似有刀山火海也無法阻攔他的決心。

  看到這一幕,江無夜并未感到奇怪。

  這個世界的凡俗,自古以來,男女地位平等,都是父母的心頭肉,有希望在,誰又會輕易放棄。

  “唉……”

  見此,大夫再次嘆了口氣,臉上帶著回憶道:“這病,能治。可要用到的藥材太過昂貴,普通人家掏空家底估計才勉強湊齊……而且,治愈幾率只有一半。

  如果……你下得定決心,那我我姑且一試。”

  “治!砸鍋賣鐵也要治!”

  大夫話剛說完,漢子立馬表了態(tài),神情堅定,沒有絲毫的懷疑猶豫。

  “不哭,不哭啊,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惫蜃诖睬暗膵D人臉上有了些許精神,輕柔的擦拭著床上少女留下的眼淚。

  房間中,從頭到尾,默默注視這一切的江無夜看著臉露不忍的大夫,心中有那么一剎那殺意沸騰,最終卻化為一聲長嘆。

  真是個救世渡人的好大夫??!

  

老污醫(yī)

晚點,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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