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明晃晃的日光燈,然后他便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是躺在一張床上,身上蓋著顯得并不那么白的白床被。
并且他還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一個長方形的房間里,隔壁還有兩張和自己一模一樣大的窄邊床。
除此之外腳的方向,墻上還掛著臺電視機,電視機是關(guān)著的。房間的最里頭是一間虛掩著的毛玻璃門。
這環(huán)境杜明是再熟悉不過了,雖然他沒怎么住過院,但是他作為家屬陪護曾短暫住過這樣的場所。
正當杜明剛剛坐起身來時,這時病房里走進來一名穿白大褂的醫(yī)生。
“你醒了?!贬t(yī)生對杜明說道。
然后那醫(yī)生也沒等杜明有所反應,而是徑直走到他的身旁,隨后拿出一個聽診器在杜明的胸前探了探。
“嗯,一切正常,身體似乎恢復了?!?p> 不管醫(yī)生如何說,杜明始終是有些懵逼的。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明的記憶還停留在大海岸邊,浪濤聲此起彼伏。然而這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現(xiàn)在他會突然在醫(yī)院?這些他都不清楚。
至少這里看起來像是座醫(yī)院。
“你還記得你是怎么到這兒來的嗎?”末了,醫(yī)生突然補充了句。
杜明如實答來,“我只記得我原本是在一座小島上,后來發(fā)現(xiàn)了路過的船只,然后我便發(fā)出了信號,之后的事情我便完全不記得了。”
至于在小島上所發(fā)生的事情,杜明決定出院后再向有關(guān)部門報道。
醫(yī)生這時搖了搖頭,似乎對杜明的病情有些不看好。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幾個警察。
“杜先生,您還有什么家人嗎?”一個女警這時向杜明問道。
“沒有,我父母在我小時候便遇車禍雙雙去世了。后來是我舅舅養(yǎng)大的我,舅舅現(xiàn)在還健在。”
一旁的警察點了點頭,似乎在記錄著什么。
負責詢問的女警點了點頭,然后繼續(xù)說道:“是這樣的,一艘商船在大海里發(fā)現(xiàn)了你,當時你正在一只壞掉的帆船上,而且你也因為缺水正處于昏迷狀態(tài)。先生,您能告訴我們你是出于什么原因遠航海上的嗎?”
聽完警察的話后,杜明便猶如晴天霹靂劈來一般,讓他頓時無法接受。
“怎么會,我明明是在一座島嶼上發(fā)出求救信號的啊?!倍琶骼^續(xù)辯駁道。
對于杜明的話,警察的表情顯露出將信將疑。
而一旁的醫(yī)生則繼續(xù)擺著頭。
“您發(fā)現(xiàn)的那座島嶼叫什么名字?島上有什么特別建筑嗎?”警察一如既往的詢問著。
“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迷失在大海上了,島上有許多灌木叢,而且……還有個地下室……”
警察:“……”
警察:“鑒于先生您當時情況的特殊,這些場景有可能不是真實的。您只需告訴我們,您為什么要獨自出海?”
杜明頓時陷入仿徨當中。難道真如警察所說,自己的腦海里的記憶全是幻象嗎?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么那些記憶還仿似烙印一般刻在他心頭。
杜明不知道,他不敢去想。
杜明回答警察的話:“女友乘坐的渡輪在大海上失蹤,我出海去尋找她。”
“那是什么時候的事?”警察問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杜明向警察問道。
警察并沒有看手機,而是脫口而出:“2019年10月29日?!?p> 杜明在心頭算了算,說道:“離女友失蹤已經(jīng)有17天了。”
“小向,最近近海有船只失蹤的消息嗎?”女警向一旁的一位年輕警官問道。
“并沒有?!币慌缘木僬f道。
女警轉(zhuǎn)而看向杜明,“你女友可是叫婉瑜?”
杜明點了點頭。他不明白警官是什么意思。
接下來女警鄭重其事道:“你女友于兩年前便遭遇車禍不幸去世,你怎么會在時隔兩年后去海上尋她?”
杜明:“……”
杜明頓時啞口無言,他張大著嘴神情木訥。
任由警官在一旁如何問話,杜明都仿似沒聽見一般,他的靈魂掉入了一片漩渦中。
“醫(yī)生,繼續(xù)觀察吧?!本煺f完便走了。
……
2019年11月19日,天氣晴朗,風和日麗。
杜明辦了出院手續(xù)后便背著一個雙肩包走出了醫(yī)院大樓。
這時他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說要給他接風洗塵。
一小時后他們在步行街的一家餐廳聚首。
“嗨,你小子,一聲不吭的就走了,現(xiàn)在又一聲不吭的就回來了??旖o我說說,最近這段時間你都去哪了?怎么給你打電話也不接,發(fā)信息也不回。”
一個身材高挑的瘦大個此刻拍了拍杜明的肩膀,隨后他們便在餐椅上坐了下來。
“請問,兩位先生都要點什么呢?”
這時侍者向他們問道。
“先來杯咖啡,謝謝?!倍琶髡f道。
好友則點了杯檸檬。
好友姓張,名叫真真。是名男性。他們大學期間也是同一宿舍的舍友,所以關(guān)系相較而言是很鐵的。
“此事說來話長,真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張真真立時拍了拍桌子,“怎么不信你!?即便??菔癄€,即便天荒地老,我真真對你也是一片真心啊?!?p> 杜明作勢欲吐,“好了好了,我了解你的癡心妄想了,那我們就進入正題吧?!?p> 就如他的名字一般,張真真的確待人很真,只是喜歡亂開玩笑。
這時真真立馬豎起耳朵洗耳恭聽。
這時侍者端來了咖啡,杜明啜了一口。
“或許你不敢置信,但事實就是如此?!倍琶鏖_始向好友講述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這么說你還是沒想起來?你只是騙騙他們而已?”真真聽完杜明的講述后有些震驚。
杜明擺了擺頭,“不那樣他們怎么會讓我出院,如果繼續(xù)較真的話我可能會被關(guān)進精神病院去呢?!?p> “好吧?!睆堈嬲嬉埠苁菬o言,不過他繼續(xù)問道,“那么,你覺得呢?”
張真真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
“我沒病!”杜明有些惱了,“只是這些事情都太奇怪了,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暗中操控我似的。”
真真說道:“每個病人都會說自己沒病?!辈贿^他話鋒一轉(zhuǎn),繼而道,“不過我是信你的?!?p> “對了,我給你看樣東西?!倍琶魍蝗幌袷窍肫鹗裁此频?,他從他的包里掏出一個便簽本,并將這東西遞給張真真。
張真真翻開便簽本,看到上面的字跡后,他整個人都木立在那兒,因為他認識杜明的筆跡,這便簽本上的字絕不是他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