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來。”水無言道。
“是?!毙瘧?yīng)道。
水汽繚繞的地方,偶能聽見清脆的鳥鳴。
玄盈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寶地,方在其間沐浴完畢。
手指系著衣帶,頭頂卻突然傳來聲響,緊接著,仰面躺倒的玄盈被一長發(fā)飄飄的女子壓了個正著。
唇上的冰涼讓她瞪大了眼睛,眼里又寫滿了好奇,半晌才愣愣地將壓著她的人推開。
“這位姐姐生得真好看。”第一印象,脫口而出。
“咳咳?!睂Ψ娇人灾陲椫约旱膶擂?,方才柔軟的觸感讓他的心為之一顫,連耳根都紅了。
外衣沁出血漬,血腥味被她聞見了。
“你受傷了嗎?我哥哥說,受傷會很疼,我?guī)湍憧纯窗?。”玄盈說著就要去扯他的衣服。
一把將她的手扣住,“不可?!?p> 玄盈癟嘴,有些不開心。
“沒關(guān)系的,我哥哥告訴我女人在男人面前不可以脫衣服,我們都是女的,女人和女人之間沒有關(guān)系的。”
夜洵瀾大為吃驚,那女子的哥哥平日里到底是如何教導(dǎo)她的,竟能讓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此番下山歷練,在寒澗為了引那為禍一方的色魔出來,第一次穿了女裝,索性他受傷從上頭墜了下來,也不擔(dān)心別人看見,更不會有人笑話。
只是,他沒想到這底下會有人,且這里別有洞天。
他這般喬裝被人看了個正著。
“男女授受不親。女女,也授受不親。所以,不可……”
夜洵瀾話沒說完,玄盈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嘶?!币逛瓰懓櫫税櫭?,他所學(xué)的禮義廉恥在今日遭受了侮辱,那姑娘硬是扯開了他的衣裳,對他行著不軌之舉。
“你這里和我這里怎么不一樣?”玄盈指了指他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他現(xiàn)在有些同情女子的哥哥了,這種事該如何教導(dǎo),想必她哥哥也是極為頭疼,半點男女大防也無的傻姑娘,又怎么能這么放心讓她出來。
“疼嗎?”玄盈望著夜洵瀾的傷處有血流出,癡癡地問道。
“不疼?!边@點傷不算什么,他不會喊疼,縱是傷重了,他也不會在別人面前喊疼。
“我自行療傷即可,姑娘請自便?!币逛瓰懸崎_了玄盈的手,被那灼人的溫度,燙得難受。
魂魄不全的玄盈并不能理解夜洵瀾拒絕她的行徑,與夜洵瀾喋喋不休地攀談著。
“漂亮姐姐,我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呢?!?p> “漂亮姐姐,我家那里……”
“……”
“漂亮姐姐,可曾婚配?”
夜洵瀾這才順著聲音的視線看她,“未曾?!?p> 玄盈拍手,哥哥同她說以后若是找到心悅的,便要成親。這般漂亮的姐姐,她哥哥一定會喜歡,她動了將他帶回狐貍洞的心思。
“阿盈。”出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那聲音雖傳得遠(yuǎn),卻不是從他頭頂傳來的,夜洵瀾問道:“這里可還有別的出口?”
“我從那里來的。”玄盈伸手指了方向。
怪哉,他明明是從上面下來的,原來在左手邊還有其他出口。
“我哥哥來尋我了,我要回家了。”玄盈語氣中有著幾分不舍,復(fù)又說道:“我會想你的。”
夜洵瀾啞然失笑,她可知她方才在說什么,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玄盈一步三回頭地離開,玄黎略帶怒氣地握著玄盈的手,“阿盈,以后不要亂跑,你不見了,可知哥哥們會著急?”
玄盈沒心沒肺地笑著,“不亂跑。”
玄黎摸了摸她的頭,罷了,都是孽,如何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