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平復(fù)下心情,問道:“那你什么時候走?”
“你既然有想法,盡快就是,我等你從門中回來歸隊之后再說?!?p> “行,那先這樣。對了,你說你那星球離地球十分遙遠,要怎么去?”方雨剛才被打擊狠了,似乎腦子也遲鈍了,一時竟沒想到這個問題。其實很想說不會是飛船把人冷凍起來飛上個幾百幾千年啥的,畢竟現(xiàn)代社會也待了這么多年,人類對宇宙的理解他也基本上都知道了。如果真是這樣,恐怕他是不會選擇走的,等他再花幾百年幾千年的回地球,不說地球怎樣,他的門派會成啥樣真不好說,到時回來的意義在哪恐怕都找不到了。
“當然是傳送陣了,修真的標配啊!不會連這都想不到吧?難道你以為要飛個幾百年的?”梅韻雪好象看透了他的心。
好吧,標配……
原來小說也有說真話的時候!
“那你能說說你們修真界的情況嗎?”方雨還是想多了解點情況再說。
“今天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去了,不然隊員們要發(fā)現(xiàn)了?!泵讽嵮┫胂脒€是要讓他安心點,“等你從你門中回來再說吧,其實這個要自己慢慢了解的,如果跟我走,以后自然就知道了,如果你沒法跟我走,那我在離開前盡量跟你多說些情況吧,希望能幫到你?!?p> “好吧?!?p> 兩人回了隊中不再提這些事。
等方雨回到門中,把主要的主事人都召集起來,把這事一說,沒想到得到一致的同意支持。一來都相信這是掌門祖師的機緣,不能斷人機緣。二來雖然說不知道掌門啥時能回來,甚至可能再也回不來,但只要有機會能回來,都能給門中帶來巨大變化,這也是整個門派的機緣!即使他們這一代甚至很多代都可能等不到方雨回歸,但只要他們能讓門派象從前那樣傳承下去,只要方雨能回來,那做些什么都是值得的。
至于方雨能活多長命等等各種問題,在方雨這千多年來門中的傳奇掌門面前都自動忽略了,壓根就連念頭都沒動一下,只要知道這是掌門的機緣,也是門派的機緣,這就夠了!
方雨很快回歸隊中,找到梅教官,把這次回門的結(jié)果說了。梅韻雪倒沒太意外,畢竟之前方雨的態(tài)度也能看出幾分。只是聽說他門中一致支持,而沒人反對,倒是有點驚訝,人心是最難測的,而方雨之前說了他在門中那樣特殊的地位,還能一致支持方雨離開,看來方雨也沒他想的那么簡單!不由又高看了方雨幾分。
之后兩人商量著要以怎樣的方式離隊,畢竟兩人都明白,這修真之說并不適合光明正大的說出來,那么就要做得不能惹人猜疑。
梅韻雪原本是自己一個人離開,以她的能量,很輕意就能做到正常離開,而方雨要一起走,那么就要考慮到方雨的情況再做決定。
方雨想想其實自己也沒什么顧慮的,于是說道:“教官,其實我的門派也是隱世門派,除了最初幾百年門中因為底蘊不足,四處收集書籍,為了方便行事時打出過門派的名,后來有點規(guī)模后一直都是很低調(diào)的從不在世人面前提起??上]有小說中的陣法之類來隱蔽門派蹤跡,只能以一些簡單的機關(guān)之術(shù)做些隱蔽,現(xiàn)在的社會下,也不知道還能隱多久。所以也不用去考慮我這的情況,只要把軍中的關(guān)系解決了就好?!?p> 梅韻雪想了想說:“那這樣就簡單了,我原本就打算離隊后,以科考志愿者的身份加入兩個月后成行的一支南極科考隊進入南極,傳送陣就在南極那里。”
“我們只要搞個國外長期潛伏任務(wù),需要離隊轉(zhuǎn)換工作系統(tǒng)的理由就成。到了南極自然失蹤,而上頭因為任務(wù)的關(guān)系,自然不會追究科考隊,只做個表面文章就可以了?!?p> “等時間長了若發(fā)現(xiàn)聯(lián)系不上我們,上頭也最多把我們當作真正的失蹤處理,最多找個一段時間,不會有問題的!”
“那行,教官你就這樣安排吧,我等你消息就是?!?p> 方雨說完還想多問些關(guān)于修真方面的事,不管是修煉方面的問題,還有修真世界的各種情況都想多了解點,在軍隊這么久,情報的重要性可是深入骨髓!
可惜梅教官只是說:“你既然決定走了,這些以后自然慢慢會知道,這里談這個也不方便,如果你選擇留下的話,我倒是可以找機會跟你多說些?!闭f著就把方雨趕出門去。
直到兩個月后的一天,,梅教官把自己隊中所有人召集起來,請大家上了個頗有檔次的飯店,用一場酒跟大家做了告別,沒人多問兩人的去向。保密條令在特戰(zhàn)隊中都是深入骨髓的,能說的自然會說,不能說的問了也沒用。所以除了各種花式拼酒,各種哭,各種笑,最后就是各種醉酒的姿態(tài)大比。
方雨還真是頭回經(jīng)歷這樣的場面,部隊中多年,喝酒拼酒的時候自然不少,但象這天這樣喝法卻是頭回,估計以后也不大會有這樣的場面了。想到即將離開地球,去往真正的陌生的地方,而這幫戰(zhàn)友其實就是他在地球上真正最親近的人,也是現(xiàn)在相處最久的人。而門中之人的關(guān)系反而沒那么親近,更多的是種責任,和這戰(zhàn)友是完全不同的!
難得的大醉醒來,也算發(fā)泄了一場,心情平復(fù)下來,和教官會合后,先一起去往門中這次商議好的聚會之地,然后就去科考隊報到。
又是一場小醉后,兩人去往科考隊報到,梅韻雪早已為方雨準備好南極行走的裝備,一人一個大背包就此踏上南極之旅。
在往南極的漫漫旅途中,方雨本來期望著能從教官處多了解點關(guān)于修真的問題,可沒想到,只要提到這,梅教官都是避而不談,讓方雨很是郁悶。
直到終于到了南極,兩人從基地出來玩失蹤的時候,方雨問道:“教官,那傳送陣具體在哪現(xiàn)在總能說吧!”
“我不知道!”
梅韻雪平淡的聲音輕飄飄的傳入方雨耳中。
方雨只覺得一股血沖腦門,熟悉的想要吐血的感覺,再次讓他的喉嚨發(fā)癢。話也說不清了,“你……你說,你說你不知道?”梅教官一直以來都是清清冷冷,淡淡定定,這時候才來說一句不知道,“我,我信你個鬼??!”
梅韻雪淡淡地看了方雨一眼,然后說道:“我真的不知道?!笨吹椒接昴且獓娀鸬难劬又溃骸昂美?,不逗你了,我真的不知道!”
方雨有種崩潰的感覺。
只聽梅韻雪接著說道:“其實是這樣的,我來的時候是讓傳送陣隨機送到距離傳送陣兩百公里范圍內(nèi)的任意一點。而要找到傳送陣需要找到傳送陣范圍方圓一百公里范圍內(nèi),或者可能還要更近一點才行。也就是說,在我當時到達的那個點的方圓兩百公里范圍內(nèi)的任意方向,任意一點都可能是傳送陣所在。而我們要靠近到五十公里之內(nèi)才行。這樣的設(shè)計都是為了保護傳送陣,不會輕易讓人找到。所以要好好努力尋找哦!”
“……”
方雨不知該如何吐血!
好半晌緩過來后問道:“那我們只帶了不到十天的補給,到時還找不到咋辦?”
“你信教嗎?”
“啥?”
方雨懵圈。
“嗯,信啥……不管你信啥,好好祈禱我們好運,能順利找到!”
“……”
方雨不想說話。
“聽說過南極極光吧!希望我們有機會看到這里獨特的美景?!?p> “……”
方雨覺得跟不上教官的思維,繼續(xù)沉默好了。
“我是說認真的呢!”
梅韻雪盯著方雨,隔著那大眼鏡,方雨都感覺到教官真的是認真的,但自己一點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教官,你說的什么意思,別猜謎了啊!”
“方雨,以后別再叫我教官了,都要離開地球了,也離開隊伍了,這教官兩字就讓他過去吧。”
“我叫梅韻雪,你們都知道的,以后就叫我韻雪好了。”
“哦,好吧!”方雨點頭應(yīng)到。
“那南極極光之下,基本上就是傳送陣所在了,所以,方雨,好好祈禱吧,祈禱我們能看到極光之美?,F(xiàn)在只能按記憶中當時傳送出來的方向走。”
方雨這才明白剛才教官說的是什么意思。
可是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非要說不知道!更可惡的是,還重要的話說三遍!
于是一路上方雨也不多話,生怕哪個不對又要吐血。
終于,看到了那美倫美奐,如夢如幻的極光。
終于,踏上了傳送陣。
終于,再次體會到暈倒的感覺。
這一幕幕在方雨腦中回轉(zhuǎn),從小受的痛苦,各種煩惱,親人早已離去,而他莫名其妙的活成了千年老怪,嗯,也許應(yīng)該是千年小怪!想來想去都是這古怪的玉所賜,而平時方雨因為受的痛苦讓他下意識的一直忽略了這玉的存在。只想著能好好生活。此時方雨腦中可全沒什么機緣,什么寶物,只覺得看著這老氣橫秋的小道童,一股怨氣只想在他身上發(fā)泄出來。
方雨蹲下身來,雙手向那小道童脖子掐去,只想好好發(fā)泄一下。然后他什么也沒感覺到,手從小道童身后穿出。
“我說你這笨蛋,還真是笨得沒救了!”小道童的殺傷力也是桿桿的。
“你好好安靜一下,我花了一千多年,才讓你進來了,你要錯過這次機會可不知道又要等多久了?!?p> 小道童接著道:“你看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身體都還扭曲的,能給你的時間可不多的!”
方雨聽了,總算是冷靜下來。這些天的經(jīng)歷,讓他的神經(jīng)更堅韌了些。
“好吧,你說花一千多年了才讓我進來是怎么回事?”方雨想到小道童的話,暫時先把別的疑惑拋開,直覺這個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你的意識強度太差了,要是夠強的話,當初我進入你體內(nèi)時,你應(yīng)該就能進來了,而不是過了一千多年的現(xiàn)在!真白虧了你這天生純陽之體!”小道童說事也不忘打擊一下方雨。
“意識強度太差?這是怎么說的?”方雨可從沒覺得自己意識有多差。
“練功時需要內(nèi)視,你知道吧?”小道童盯著他問道。
“自然知道!”
“那你什么時候能內(nèi)視的,你那些門人,他們又什么時候能內(nèi)視的?”
方雨一聽愣了,門中基本上入門后,體內(nèi)氣量到了一定程度,就能做到內(nèi)視的,這要求并不高,而他是最后一次閉關(guān)后才能夠做到內(nèi)視的,而這時已經(jīng)一千多年過去了!他的差距有這么大嗎?根本感覺不到的啊!
難道我真是笨蛋?方雨給打擊的都開始懷疑自己了!難道真的象小道童說的?他相信這玉的神奇,剛才的舉動只是長久來總有股郁氣想要發(fā)出來而已。
或許千年前就能進入這里,對自己真的是天大的機緣,這千年下來自己能有多大的成就,恐怕都不是他能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