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聽他如此說話,暗道:果然是說話刻薄啊!
方雨看看周圍眾人,自己還真是最小個的,這里所有人至少也高自己半個頭。平靜的走向桌邊道:“這位師兄不知如何稱呼?我這個頭小了點入不了您的法眼,想來師兄個頭不小,毛都長齊了?”
“噗!”
謝健行當先忍不住笑噴了。其余幾人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很是辛苦。
“你……!”
那江朝宗在這里跋扈慣了,還真沒遇上這樣跟他說話的,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
只聽這時方雨又接著道:“想來師兄個頭不小,毛都長齊了,何不讓大家都見識一下?!狈接晏匾庠趥€頭上加重語氣。
這下大家都崩不住了,雖不敢大笑出聲,那滿臉憋不住的笑意卻讓江朝宗更是憤恨不已。
“師弟好一張利口,初進宗門難道不知道尊重師兄嗎?”
“哦?師兄懂得尊重嗎?”
江朝宗那要噴火的眼睛盯著方雨,同時感到邊上眾人的笑意,從未有過的屈辱憤恨充塞心頭,從來只有他囂張跋扈的時候,哪有人敢這樣對他!沒經(jīng)歷過這樣事情的他一時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怒盯著方雨一會,恨聲道:“好好我記住你了!”手一推邊上一人,轉(zhuǎn)身徑自出廳去了。
待他出廳后一會,眾人這都再忍不住笑聲,對方雨好感大增。
林家兩兄弟更是佩服萬分,這樣兩句話就把這人人厭惡之人打發(fā)了?
有了這一出大家坐下后氣氛十分融洽。而方雨在席間的表現(xiàn)更是讓大家稱道,眾人都沒想到,方雨看著年輕,說話應對都十分老道得體。再想之前對江朝宗時候的輕松表現(xiàn),對方雨今天的轟動也算明白這都不是無緣無故的。
待眾人都有些微醉時盡興而散。修真之人終究比較克制,不會輕易放縱。
當回轉(zhuǎn)房間時,方雨想想還是轉(zhuǎn)身向那令他蛋疼絕望的輪回之地行去,要為晚上做準備。
當方雨入定后終于把那功法引流出來后才算明白為什么玉靈要那么提醒他了,也算見識了玉靈所謂的修真級功法是什么意義了。
當方雨小心翼翼地按玉靈所說的輕輕意識去碰觸時,盡管只是感覺只有一道水流引出般,可對方雨的沖擊卻恍如開閘的洪水般巨大的沖力,沖向他的意識腦海。這反差讓方雨差點心神失守。
他只覺得自己就如搶險救災的戰(zhàn)士,堵在決堤的堤壩缺口上,而自己不能后退一步??偹忝靼诪槭裁从耢`說自己的意識弱了!明明只是感覺一道水流一樣的,卻給自己這樣大的沖擊!待他終于覺得承受住的時候,已經(jīng)筋疲力盡,可實際上才開始沒多久。只能咬牙苦撐,即使如此,似乎也沒撐多久時間,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悠悠醒轉(zhuǎn)時,只覺得頭痛欲裂,心中卻在慶幸,那天玉靈說的是如果你敢猛一點就會象高壓水槍沖氣球一樣把腦子爆了!從昏迷前的情況看,玉靈沒有騙他。可現(xiàn)在在暈過去了后還能安全,真的是僥天之幸。
只是當他慢慢感覺清醒的時候,卻覺得臉上到處有些粘糊糊的不對勁,手往臉上一摸,粘糊的感覺,還有一點點結(jié)疤的感覺,讓他明白這些都是血??上Х績?nèi)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想點個燈,這才想起這里除了那幾樣極其簡單的家具外沒有任何東西,自己雖然說從地球有帶了幾樣工具武器,卻也只有引火之物,想做照明卻是不行。那兩火盆里的燃燒物,也早已燒完了,竟無法可想。
此時再想到,自從見了玉靈后就感覺各種不對,卻又說不上來,現(xiàn)在總算有點感覺了,自己似乎完全沒了之前特戰(zhàn)隊時那種精明干練的感覺。就如萌新一般,考慮事情不夠周全不說,還時不時的冒些作死的想法或者是幼稚的想法出來。今天遇上江朝宗時的應對也不象自己從前在特戰(zhàn)隊時的風格。而象今天這樣,這里別的生活之物樣樣沒有,居然在房間里無聊那么久都不懂準備一下,現(xiàn)在連點個燈都成了奢望。看來要盡快找玉靈問清楚了。只是看自己這情況,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夠意識強到能去見玉靈的程度。
無奈之下只有先靜靜的休息一下,直到近一個小時過去,才算基本恢復。稍微活動了下身子,然后開門向外走去。摸索著出了門,外面的星光,加上伙房各處也有不少燈光透出,讓視線感覺并不很黑暗,可方雨感覺自己的視線十分模糊,心想,剛才的流血感覺,應該是七竅流血了,否則這血都沒法解釋了。想著都覺得后怕,自己究竟是怎樣活下來的!按玉靈的說法,自己當時控制不住了,基本上沒命了。
想想到了雪地上沒什么人到過的地方抓了雪往臉上抹去,抹了幾把雪后,感覺臉上應該清爽了,這才向伙房亮燈最多的地方行去。
進入里面后才發(fā)現(xiàn),人居然不少,都在忙碌,聚餐時的人一個沒見,倒是有幾個謝健行召集人來認識的那二三十人中有好幾個在這,看眾人都忙,而且似乎準備的飯菜量也不少。自己先找到水源處再洗了把臉,忽然想起自己連洗漱的東西也沒有,搖搖頭,先把這些拋開,向那幾個見過的人走去。
一問才知已經(jīng)快天亮了。沒想到自己居然暈了這么久?方雨一圈看下來,這早餐的概念跟自己想的早餐一點也不一樣。同他晚上聚餐一樣菜式豐富,看來各餐對他們沒什么區(qū)別。
一圈看下來也餓了,問那幾人自己能否吃這批為別人準備的早餐,那些人倒很隨意,盡管吃吧,每次準備都是只多不少的。方雨放下心來,挑了兩個自己還未嘗過的菜再弄碗米飯往廳中去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卻見林家兄弟向他走來。
“兩位師兄這么早?”
“方師弟不是更早嗎?”大哥林良琦道?!拔疫@是餓來的?!狈接昊氐馈?p> 閑聊幾句后問起生活用品的事,林良琦笑道:“看來是我們昨日疏忽了,因為你是梅師姐帶來的,而且她當時把你的衣服都領來了,我們以為你這些都領好了。”
“是這樣的,領取這些基本生活用品的地方同樣在物華殿,只是不是同一個倉庫領取的,估計當時都被師姐震驚到了,沒人想起提醒她。而師姐自己從來不需要考慮這個,所以疏忽了。”待方雨又和兩兄弟一起又各自消滅了兩份菜一碗飯后,讓兩兄弟帶路去往物華殿。
一路上依然向第一次上山時一樣,幾乎就沒遇到人。方雨覺得很奇怪,這么大宗門,怎么該能見人的時候就見不到人。問起這個,林良琦笑道:‘’這個都是在打坐修煉而已,本門功法最佳打坐時間在天剛黑前后那段時間,和早上天將亮前后這段時間。然后是午時有功法的區(qū)別,有人是最好的打坐時間,有人是最好活動練各種法術(shù)的時候。所以這些時候大家基本上都在練功,沒在此時練功的都是有活要干的。而在其它的時間,晚上基本上不會出門,依然是練功打坐,累了睡覺。白天沒事也都是找寬敞的地方練功的,所以即使最該熱鬧的時候也不會在路上看到多少人?!?p> 方雨算明白了,得,這些人除了練功就是練功。偶爾不練功了,那就是在干活。自己昨天的無聊估計是最奇葩的。
當三人到達物華殿時,天已經(jīng)亮了許久,物華殿內(nèi)人聲鼎沸,與一路上的冷冷清清完全不同。方雨隨著林家兄弟向領取生活用品之處行去,當方雨邊說明身份邊遞上身份牌時,只見那辦理弟子忽然驚叫“方雨!你就是方雨!”方雨郁悶,自己也沒干什么大事??!至于這么一驚一乍地!
那人的一聲驚呼,讓眾人都看了過來。一時間大殿內(nèi)安靜下來。大家都想認識一下這個能讓梅韻雪親自辦理入門的究竟何許人也。
方雨心道:這好了,啥事都還沒辦就出這個名,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大殿靜了一會,又恢復了之前的雜亂,只是聲音輕了些。那個辦理弟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加快速度給他取好東西,告訴他這些東西半年可領一次后,除了洗漱用品,基本上是以舊換新。趕緊把方雨送走。只覺自己剛才的反應太過激了,不就是一個剛?cè)腴T的弟子嗎?
方雨再返回自己房間時發(fā)現(xiàn)即使領了這些東西,依然有很多需要的東西都沒有,問了林家兄弟才明白,其余任何生活用品,除了燈油是向自己所在的雜役房領取外,都要自己動手做。只有修煉上的資源才是積分能換取的。而這能半年可領的僅僅是洗漱用品與制式餐具,還有兩個燈具是壞了以舊換新。其它的想要什么家具工具全靠自己動手。不會就別用。
方雨聽得直咧咧,這是培養(yǎng)全能選手的節(jié)奏??!要么如乞丐般將就,要么自己動手講究!
然后翻到底下,發(fā)現(xiàn)還有一本小冊子,打開一看,原來就是宗規(guī)。居然頁數(shù)挺多,感覺象一部法律書了!
看到這個,想起那江朝宗,這種人方雨雖然說不慫,可是昨晚他走的時候的樣子,方雨卻記得,若是他放了什么狠話反而很好應付,而象他那樣只說記住你了,這樣的人卻要多留點心,往往會有不少陰招出來。自己對這宗規(guī)看來要好好研究一下,不然讓那江朝宗陰到,恐怕不好受,這面子也不好看。若是明刀明槍的就簡單了,干就是了。
腦中念頭轉(zhuǎn)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把自己的窩先弄好才是。
于是問起林家兄弟,想要弄幾個家具的話,材料哪里去弄?老大林良琦道:“宗門外隨便找一個林子,自己伐木就是,只是有一條,不得成片砍伐。盡可能的錯隔開一段距離砍伐才行。如果宗門發(fā)現(xiàn)砍得太隨意了,說不定什么時候懲罰就來了?!?p> 得,又是環(huán)保!方雨嘀咕著。
“那么工具在哪里?”
林良才笑道:“所屬雜役房有的,可以向雜役房借。一般都會給的,只要用完還回來就成,沒有的自己想辦法找地方借。反正宗門不提供,不阻止。沒地方借就看你自己了你能造能買都是本事,但別打雜役房所有權(quán)的物品的主意。”
方雨有些無語,這是把自力更生發(fā)揮得淋漓盡致?。?p> 林良琦接道:“實際上自己動手做的人相對來說其實不多,大概三分之一都不到?;蛟S還要更少,反正我們很少聽到誰誰做過什么東西。我們伙房就更少了,十分之一都不到?!?p> “怎么回事?”
“修煉重要??!那些東西做了有幾樣東西是必不可少的?”
“其實就是懶!非要說那么高大上的借口!”方雨一語道破。
這話一說,兩兄弟臉色訕訕,方雨一看,“你兩也是其中之一吧?嗯之二?”
兩兄弟不好意思點點頭道:“做這些東西基本上都是沒做時感覺需要,做完了就用不著了。干脆就不做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