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登記成為一名覺醒者的自己,冒著被爺爺發(fā)現(xiàn),回去關禁閉的風險,第一個選擇在這里做客的原因是什么?
不就是希望就像那些玄幻小說里那樣子,能夠像那些初出茅廬的主角那樣子,在這里遇到所謂的貴人嗎?
所以,自己絕對不能在一位看起來和此地主人關系密切,知道自己竟然是特別邀請函的張興眼中,被認為只是過來蹭一頓白食的……。
然后——
真香!
只是,第一時間聽了這位奶油小生的提議,直接拿著手中的特別邀請函,走進了那一個只有百余名貴客的大殿,在門口處的一張空桌子處,坐了下來的葉橙姐弟,看著面前比外邊至少高一個檔次的食物,還是忍不住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丟人就丟人吧。
要知道自己是把桌子上的這些東西,全部吃下去,至少能省下我自己一個人長達半年的苦修??!
某位少年一邊狼吞虎咽,一邊這樣在心底安慰自己,渾然沒有注意到兩道無可奈何的目光,正悄悄的看著自己。
其中,一道目光自然是隨著進來,坐在旁邊的張興。
另外一道則是來自大門對面,一位身材魁梧高大,國字臉,五官耐看,做富家翁打扮,身上透著一股與商賈、學子迥異的彪悍氣息,正在默默獨自飲酒的中年人。
好在,桌子上的東西雖多,但姐弟二人吃的很快,也就花費了半刻鐘的時間,他們就又恢復了一臉平靜的面容。
“新來的兩位,有什么高見?”
只是,似乎有人看不慣姐弟二人就這么坐在那里,一邊美滋滋的喝著旁邊侍女添加的香茶,一邊等待著下一盤菜端上來的行為,大聲的問道。
“什么?”
因為美食太迷人,已經(jīng)心死如晦的決定自己今天扮演角色,就是一個吃白食的葉秋,不由得神色一愣,有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看著主座那位一身白色唐裝,帶著金絲眼鏡,正笑著看向自己,直接開口詢問的中年文士。
“是我家那一位在邊陲風吹雨曬了幾十大將軍,希望能夠換個地方?!笨粗约簬нM來的少年腦袋上滿是問號,旁邊的張興,趕緊小聲的提醒道。
原來如此。
聽到張興的提醒,葉秋臉上立馬滿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張元寶想做宰相!
這一點,葉秋知道,天下人知道。
就連當今人皇,也是知道的。
十一年前,張元寶大破吐蕃,本來是有希望升任宰相的,只可惜碰到當今那位聞名天下的帝國名相:張九齡。
當時,還不是內(nèi)閣首輔的張九齡,對外說的那句話就是:“現(xiàn)在,張元寶剛剛大破了吐蕃,陛下就準備賞他做帝國的宰相,將來到了其他地方,如果立下更大的功勞,陛下將用什么來賞賜呢?”
這段話應該是私底下發(fā)生的,因為關系到張元寶這位帝國大將和宰相之位,不知道為什么就被外人都知道了。
不過,葉秋卻知道,真正的原因,根本不是這個。
要知道,當今這位圣皇陛下可不是一個聽風就是雨,優(yōu)柔寡斷的人,而是一位殺伐果斷,和那位雄才大略的太宗一樣,直接從一名順位接班人的皇子,而不是太子儲君的身份,登上那一張寶座的絕世梟雄。
“這個嗎?”
使勁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唇,看著周圍各種看向自己的奇怪目光,葉秋猶豫了一下,這才有些不自信的開口:
“因為我在神都求學三年,倒是還真知道一些小小的東西。”
聽到葉秋竟然如此大言不慚,得到某人的暗中示意,這才直接開口發(fā)問的白衣文士,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撇了一眼開始議論紛紛的眾人,咳嗽了一聲,示意全場安靜一下,這才很是鄭重的說到:“正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葉公子盡管暢所欲言。”
聽到今天的主人,那位大將軍麾下的第一紅人:閆大先生,竟然如此鄭重其事給一個剛剛進來的少年打圓場,一些心眼活絡的客人,立馬察覺到:
此中,必有蹊蹺。
于是乎,宴席的氣氛再次變得緩和起來。那些原本閆大先生不問他們,而是去詢問一個看似吃白食少年,而導致心中突然有些不岔的客人們,也開始一個個一臉贊同的點了點頭,好像是也接受了這個解釋。
“多謝大人理解,在下畢竟還算是年輕,眼下也確實只有些拾人牙慧的東西。給大家拋磚引玉罷了?!?p> 兩世為人的葉秋自然明白,剛才這位主人直接詢問自己的行為,可是直接把自己放在了風口浪尖上,便一臉歉然的對著周圍拱了拱手,這才繼續(xù)開口說道:“以小的看來,大將軍只要解決了兩件事情,那么進入中樞的幾率,就會達到九成之上。”
“啊哦,不知道是哪兩件事情?”
聽到眼前的這位少年剛剛謙虛一下,就開始如此大言不遜起來,主人右手邊一位長相極其儒雅的青衣文士,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開口詢問。
這小子還真敢扯呀。
難道,他真的以為就像老人們笑談的那樣:只要讓他站在了風口上,就是一頭大肥豬也能飛起來不成。
考慮過直接被風里的石頭砸死,或者直接落到地上摔死嗎?
“他就是瑯琊王氏的王梓書?!?p> 就在葉秋神色一愣,不知道為什么會是這位客人開口問自己的時候,一道傳音入密的聲音,便傳入他的耳中:
“是那位張相以私人名義派過來,安撫和警告我們幽州的人,不要在神都這里搞什么事情的?!?p> 原來如此。
聽到張興的暗中解釋,心中瞬間恍然大悟的葉秋,趕緊先站起來,又打了一個躬,這才故作臉色漲紅的說到:“小子初來乍到,當然和王先生是沒法相比的。剛才主人也說了,拋磚引玉而已,故而如果小子說的不對,還請各位不恤指正。”
“是呀,王公子,何必這么苛刻呢?”
那位主人似乎也看出來什么,笑著打起了圓場,雖然眼中還殘留著他這位客人似乎有些越俎代庖的不悅。
“是在下失禮了?!?p> 也察覺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不太妥當?shù)耐蹊鲿行┛嘈Φ恼酒鹆松碜?,對著拱了拱手,這才重新坐了下來。
其實,他也有些奇怪自己剛才的動作。
就像突然覺得那個少年接下來的話語,會給自己此行目的帶來什么不好結果似的,他這才有些著急的開口阻止。
畢竟,自己這一次出現(xiàn)在這里的任務,就是想借著閆大先生的這一張嘴,告訴那位大將軍不要多想,只是邊關,更需要你罷了。
“打斷別人說話,可不是一個好習慣,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p> 看到大殿之中重新平靜下來,身為張大將軍第一軍師的閆大先生,瞥了某人一眼,這才很是嚴肅看了眾人一眼,繼續(xù)說道:“葉公子,請繼續(xù)吧?!?p> “那小子就斗膽了?!?p> 似乎察覺到自己不知不覺陷入什么漩渦之中的葉秋,此時只有硬著頭皮頂了上去,伸出了第一根手指:
“第一,自然是大將軍要讓大家知道,他入主中樞的話,要做些什么?是像那幾位宰相一般,在在自己擅長的軍務上大刀闊斧,為圣皇陛下排憂解難?還是繼續(xù)延續(xù)祖制,做一個泥塑的神像?”
“如果是第二種的話,那朝廷又何必調(diào)張大將軍入京,而不是把他放在現(xiàn)在局勢突然變得復雜的幽州,鎮(zhèn)守一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