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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jié)M花色

第六章:南明皇族九州大地

昨夜?jié)M花色 九澤大人 1072 2019-09-06 20:03:47

  南明封號為褚,歷代分為十八帝王,褚字姓,年輕帝王名諱褚啟,字溱陽,擊東陵,定長安。一代少年梟雄,待到芫水一戰(zhàn)叛亂,率領(lǐng)十萬精兵強(qiáng)將奪得南明帝王位,除其苦寒極地北漢,南方領(lǐng)土,已盡隸屬南明。

  褚啟乃酈妃之長子,手足余有一盲弟褚清,和長煙公主褚喬,長煙公主待到十七歲那年,生了場大病變得刁蠻任性,卻很是討褚啟喜歡,更有詩者所言:不盡長安風(fēng)流夜,窺得長煙撲流螢。

  南王竹令君名諱褚清,字溱稚,第十七任帝王的酈妃身懷六甲,胎兒遭人毒害,打娘胎帶出失明的毛病,藥石無醫(yī),有名無實(shí),卻與帝王是一母同胞,幼年時(shí)兄弟情深,芫水一戰(zhàn)情分破裂,軟禁于南王府,八年未出半步瓦。

  坊間將其編創(chuàng)歌謠《帝辭》,稚子孩童嬉笑而鬧,巷深作坊而吟唱,帝與弟楷音,帝辭,弟辭,南明百姓茶余飯后,嘆其兄弟自相殘殺,帝王家最是無情,不復(fù)見稚子時(shí)兄弟情深,卻見帝王軟禁該弟。

  據(jù)說,褚清本該是風(fēng)清月朗的少年,驚艷絕倫,絕世無雙,年少時(shí)風(fēng)靡長安城,上元燈節(jié)驚鴻一面,奪去不少未出閣的姑娘家芳心,盲目鮫紗總歸是叫人惋惜,恨老天無眼,天妒英才,殘?jiān)乱嗍敲馈?p>  南明皇后名諱徐如玉,前朝將門姬家徐梧之后,坐擁五座城池陪嫁,睿智超群,身份尊貴,喜齋禮佛,道法精深,褚清寄居于青燈古佛,對佛學(xué)頗有研究,早先年徐皇后賞識他,納賢醫(yī)治好褚清的眼疾,卻是遭人猜忌,褚啟龍顏大怒,廢除褚清名諱,改名為竹。

  失去皇族的庇護(hù)無異于是致命的打擊,長安城再不見當(dāng)初那個(gè)盲眼少年郎褚清,多了一個(gè)被軟禁八年的南王竹令君,就連名諱都是被兄長所廢除的,即使貴門不言說,但是很快的,就遺忘了這個(gè)風(fēng)華絕代的少年公子。

  師父對她說過南王竹令君,他給她的感覺倒像是一顆蒙塵明珠,被世人所遺忘,但是只要?jiǎng)e人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被他的風(fēng)姿所折服,一派淡雅如清竹,是君子,亦是貴公子。

  ——————

  明晃晃的曦陽懸掛于天際,綠瓦印清竹,竹影婆娑起舞,千年古老的菩提樹花開花謝,枯黃泛著青綠的菩提葉,自雕花窗欞舒緩落下,菩提閣琉璃瓦柳紗輕揚(yáng),陌上人如玉,年輕的青衣公子撫琴,琴弦續(xù)續(xù),沉醉不知?dú)w路。

  花夭離站在他身后的涼亭,稀碎的陽光透過菩提葉落到她的側(cè)臉,斑駁陸離,虛竹隨風(fēng)婆娑起舞弄清影。

  她抱劍而長身玉立,長簪束華發(fā),戴著銀面,孤傲如雪,冷著眸,流花銀靴,翻飛的裙裾邊角鑲著長安城時(shí)下盛行的風(fēng)諦紋。

  案臺(tái)端放著一盞檀香,煙香繚繞,他溫潤的指尖撩撥著琴弦,修長的手指輕劃過,琴弦亦如同波光瀲滟,茶盞冷掉的茶葉吹開,三千青絲散亂在青袍,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抬起眼將視線落在琴弦。

  風(fēng)起云涌,碧海如空,煙香繚繞迷亂世人,菩提樹下等待萬年的寂寞,未歇的琴弦被他修長的指尖撥斷,仙樂之音戛然而止,琴弦斷,心亦亂,竹令君并未抬起眼,端起一杯清茶。

  “阿離,你來了?!?p>  他端起一杯清茶時(shí),指尖有些顫抖,看起來像是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垂眸暗指距離自己最近的石凳。

  “閑來無事,可否陪我聊些話事?!?p>  得到他人的照拂本就欠下人情,人情最是難還,再者竹令君是師父的故友,總是不好拂了他的顏面,這些世故她到底還是知曉幾分,花夭離答允他,并未離他太近,獨(dú)坐他對面的石凳。

  “你好像不太喜歡生人。”

  竹令君將她的動(dòng)作收入眼底,指尖摩挲著光滑玉白的瓷杯,玉白的瓷杯襯得指尖溫潤如凝脂,修長而好看,天生不適合拿劍,適合彈琴復(fù)長嘯的手。

  “或是不喜歡我?”

  “非也,我并非不喜歡竹令君。”

  花夭離有些局促不安,慌亂間打斷他的話,銀面遮掩下的容顏僅余半邊側(cè)臉,卻足以叫人驚艷,細(xì)膩小巧,眼尾細(xì)長暈染著殘紅,長身玉立,英姿颯爽,身姿清雅疏離。

  竹令君飲下一杯清茶,舉起的玉瓷杯盞擋住他眼底略有調(diào)笑,甚是滿意的抿嘴笑,他生得本就清雅如竹,青絲折緞帶而束發(fā),身著青衣倒是有仙鶴、青蓮貴公子的意味,三分疏離七分清骨。

  “竹令君似乎很愛彈琴。”

  花夭離并未察覺到言辭不當(dāng),修長的手指撫過樸素?zé)o華的古琴,卻被古琴的琴弦劃破指尖的皮肉,殷紅的鮮血如同珊瑚珠,凝固在她的指尖墜落,濺起大片殘花在古琴木制邊緣綻放,她下意識間縮回手,瞧見古琴蠶食她指尖沾染的鮮血。

  “這古琴……”

  話頭掐死在喉嚨,花夭離瞠目結(jié)舌,徹底忽略掉指尖沾染的鮮血和疼痛,小心翼翼的撫摸過古琴木制邊緣,隱約間似有金光流逝,轉(zhuǎn)瞬就將她的鮮血狼吞虎咽的蠶食。

  這不是普通的古琴,是靈器。

  “先莫要理會(huì)古琴。”

  竹令君重重將玉瓷杯砸在古琴琴身,霍然站起身來,極好的衣料繡著繁重的竹葉紋,素來冷清疏離的眉目間藏有復(fù)雜,視線猶如灼熱的火光落在琴身,眼底暗火涌動(dòng),醞釀著情緒,顧忌花夭離尚在身前,欲言又止,終是無言。

  聽說長安城有貴公子最討厭別人動(dòng)他的東西,講究的是規(guī)矩禮節(jié),尤其是南明皇族,不比在璇璣和獸獵場,花夭離當(dāng)他是不喜自己臟了他喜愛的古琴,不由木訥解釋:“竹令君,這,我見這古琴精致,弄臟你的琴,失禮……”

  “你是木頭嗎?手被琴弦劃傷了都沒有感覺?!?p>  年輕的青衣少年郎琉璃色的瞳孔印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終是對著她無奈,搖頭長嘆,繼而低下頭,側(cè)臉印著飄落的菩提葉,輕拿起花夭離那根受傷的指頭吹了吹,青絲散亂,煞是好看。

  “姑娘家,無需這般模樣?!?p>  花夭離沒能聽清,發(fā)著愣,抬頭看他:“什么?”

  他細(xì)密纖長的羽睫宛若蝶翼,肌膚清透如雪,玉骨冰肌,身側(cè)青衣襯著明黃如火的大片菩提葉,青絲傾瀉如同流水,玉雪冰雕的青蓮嫡仙,風(fēng)華絕代,南明皇族家的風(fēng)范,即使幼年就被寄養(yǎng)在青燈古寺,骨子卻仍舊浸染著脫俗氣派。

  他抬起眼來,眉眼間像是染上幾分青澀少年郎的笑意,目光仿若浸染著溫柔的湖水,圈圈蕩漾,柔波無骨,只要一眼就可輕易叫別人沉溺進(jìn)去。

  他說:“姑娘家無需這般堅(jiān)強(qiáng),你這樣都不像是姑娘家?!?p>  花夭離戴著銀面的神情顯而易見的頓住,停頓半晌,訝異的張開嘴,呆立在原地閃爍著眼睛,顯然失神,冷清的眼眸難得不再是疏離,在這一刻被代替的則是復(fù)雜和奇怪,甚至還有所訝異、怔愣。

  像是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的話,她失去尋常姑娘家聽到這句話時(shí)該有的感情,取而代之的則是疑惑不解和復(fù)雜,她甚至都不明白似的,或是她早已習(xí)慣,壓根就沒把自己當(dāng)成十幾歲的姑娘家。

  “可是……”

  花夭離低下頭看著流著鮮血的指尖,她咬著唇瓣,是稚嫩倔強(qiáng)的側(cè)臉,很奇怪似的,本該不疼的指尖像是突然因?yàn)檫@句話疼痛被放大,聲線微軟,好似夾雜著千百種委屈,“可是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啊?!?p>  竹令君替花夭離包扎的動(dòng)作頓住。

  她無論在誰的面前都是一副疏離冷漠的模樣,對他亦是有一種寄人于籬下的不安,不似其他姑娘家愛玩愛鬧,哭泣這種事情極少能見到,她聲線微軟的時(shí)候,倒不再有平時(shí)的冷漠,如同刺猬收斂一身刺,叫人心里瞬間軟成一灘水。

  “那說好了,以后在我這就不用這般模樣。”

  竹令君前傾下身形,眉眼溫柔,青蓮香涌入她的鼻息間,她能看見他的一縷青絲滑落在肩側(cè),柔順亮澤,帶著青蓮香,她屏住呼吸,聽得頭頂那青衣少年郎在輕笑,“我會(huì)護(hù)著你的。”

  輕笑酥麻,恰好是清朗少年郎的柳暗花明,灼熱的呼吸掠過她的頭頂,仿若是春風(fēng)拂面,絲絲縷縷,連綿如雨,寥寥幾語足矣心亂如麻,她方寸大亂,如臨大敵,錯(cuò)將衣角揪成一團(tuán)亂麻。

  她出生那年,滿城大雪紛飛,月余不散,枝頭墜落雪,脊梁骨盛開出妖邪的彼岸花,房梁爬滿綠藤蔓,命格帶煞,天降孤星,璇璣祭司觀星象斷言:妖孽降世,天難臨頭,滅族之兆。

  人們總是對未知的事物而感到畏懼,可笑至極,他們都信,信一個(gè)只會(huì)啼哭的嬰孩是妖孽,她恨那些親人,但是更恨那些信口開河的祭司,只言片語即可改變一個(gè)人的一生,她本該跟其他姑娘家一樣,無憂無慮的在父母膝下嬉戲。

  然而世道無情,人心冷漠,不平凡的出生注定不平凡的命運(yùn)。

  愚昧無知的人們最終將所有過錯(cuò)都推卸在一個(gè)弱小的嬰孩身上,璇璣不得相殘,他們壞不得規(guī)矩,就將她囚禁在璇璣禁地十幾年,她像狗,像獸,無論像什么,都不像是人。

  挨餓受凍是常有的事,老鼠肉亦是吃過的,大多璇璣族人都畏懼她,就將玄鐵打造的鐐銬束縛住她的手腳,冰冷沉重的鐐銬在寒夜時(shí)而凍成冰棱,唯有小部分臨近入黃土的老者倒是有幾分可憐她,給她些吃食。

  都說是血濃于水,她的親人卻也相信璇璣祭司的妖言,愚昧無知,所謂的妖孽亂世,她本是不信的,如今看來,若是他們當(dāng)初對她好些,興許她也不會(huì)想著成為他們口中的妖孽。

  既然生來罪名已定,那她就將罪名坐實(shí)。

  “阿離?!鳖^頂那人打斷她的思緒,話語澀然,如鯁在喉,輕喚出她的名字,她抬頭時(shí),墜入竹令君眸底一片瀲滟的琉璃河,他抿著唇,眼底有所黯然,繼而莫名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晚啊?!绷旯鈬谕兄窳罹疹櫵翘煲估锵轮辏郎S落街頭無處可去,若不是竹令君撐著一柄玉骨傘,將玉骨傘傾向她那側(cè),背著她回南王府,她大概就凍死在街頭,論晚到底是不晚的,“你那天來得很及時(shí),不晚的?!?p>  “不是這個(gè)?!?p>  竹令君話語哽塞在喉嚨間,似乎越發(fā)澀然愧疚,唇紅齒白,風(fēng)清月朗的青衣少年郎站在她的面前,優(yōu)雅大方的動(dòng)作細(xì)辯下有些莫名的慌亂,淡若初雪的唇瓣輕顫,他終究只是說:“對不起阿離,我來晚了?!?p>  好無厘頭的話語,他變得莫名奇怪,她和他分明是不相識的,陵光和竹令君也不是同一個(gè)人,可他卻和師父如此相似,說話時(shí)語氣怪怪的,他對她所說的話聽起來倒有一種錯(cuò)覺是遠(yuǎn)隔前世的遙遠(yuǎn)。

  亭臺(tái)樓閣,菩提葉落。長安城半空滿是紅緞明燈,三千盞明燈點(diǎn)綴著星火,紅緞帶系在明燈尾部,寄托著世人的俗愿迎風(fēng)而去,封閉的紅墻隱約間傳來嬉笑熱鬧。青衣淺淡如水,銀面案桌檀香燃燒的青煙漸漸稀薄,一片菩提葉悠悠落在琴身。

  花夭離神情有所動(dòng)容,撐著石桌站起,視線透過高墻渴望的看著迎風(fēng)而去的明燈,瀲滟瞳孔印出三千盞紅緞明燈,猶如在瞳孔點(diǎn)亮心燈,灼傷世人的眼。

  “今日可是有何喜事?怎得這般熱鬧?!?p>  南明九州佛家大興,祭祀天神的先聲,仕官百姓在正月十五“燃燈供佛”,花市明燈如白晝,夜市香火如柳煙,佛家傳授輪回大道,燈火遍布民間。元宵張燈即成為九州法定之事,并逐漸成為民間習(xí)俗,故而稱為上元燈節(jié)。

  璇璣乃是古人所言“桃花源”,隸屬古老族落,桃林十里,桃花源百姓信奉觀星測天命的祭司,立戒碑文,無論老弱婦孺皆不與外界接觸,九州南明的上元燈節(jié)他們亦是無處知曉,花夭離從未見過這般稀奇的玩意。

  “這是九州南明的上元燈節(jié)?!?p>  竹令君嘴角啜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便見碧空如洗,三千盞明燈尾部系著紅緞帶,如同一條擁擠的河流,燃燒著星星爍火,飄飛向一望無際的天空,他低下頭溫和道:“這次的上元佳節(jié)有南明晏家門將班師回朝,想必要比以往要熱鬧些,不知阿離可有閑心陪我逛逛夜市?”

  風(fēng)清月朗的青衣少年郎含笑站在她的身側(cè),頷首間溫潤如玉,她戴著銀面折下亭臺(tái)樓閣的一折枝葉,也覺得莫名燥熱。眼前這個(gè)人似乎總是能輕易知曉她的脾性,她抬起眼,恰好陷入他的眼神,仿佛一眼萬年,他們早已相識多年。

  鬼使神差,腦海里似有心弦崩斷,記憶里有著明滅的光,漸漸散開,捉摸不透,電光火石間,血液倒流,她慌亂的瞥開眼,散亂的青絲遮掩神情,余光只能瞥見一抹繡著竹葉的青衣角,她想說不用,話珠涌到嘴邊卻變成一句答允。

  “好?!?

九澤大人

“小說的價(jià)值如何體現(xiàn)?”“文筆和劇情?”“不,是靠抖音流量?!薄半y道不需要文筆嗎?”“有抖音流量不就成了,要什么文筆?!?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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