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二皇子的這件事情,狩獵自然是不可能再進行下去了,次日帝后擺駕回宮,太子兄妹三人也跟隨在隊伍之中,因二皇子還在傷中,發(fā)生了前日之事,再留行宮也不放心,只能在車內墊著厚褥,太醫(yī)隨行照料,太子不放心其弟,隊伍出發(fā)時上了二皇子馬車。
二皇子:“皇兄”
太子:“嗯”
……
一會兒后,二皇子:“皇兄”
太子:“嗯”
……
又一會兒后,二皇子:“皇兄”
“瑞,何事”,太子放下書問道。
二皇子望著太子,試探到“皇兄,我渴了”
“嗯”,一旁傳來倒水聲“給”,太子到了一杯水,遞過去。
看著面前的茶杯,二皇子有點愣神,太子見此無奈地放下水杯將其扶起,讓其靠在身上,端起水杯喂他飲用。
二皇子乖巧地喝著水,水杯見底后,太子看向望著自己的傻弟弟問到“還要”?
二皇子點點頭,后又搖搖頭,太子見后挑挑眉,看來以前對瑞太嚴厲了,往后對他好點,但想到狩獵場之事,目光深邃,自己得加快步伐才行。
二皇子躺在軟被上,偷偷望著正在看書的太子,太子看過來后又馬上轉頭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太子無奈地搖搖頭,自家傻弟弟唉。
此事過后兄弟倆之間的感情又深了不少。
車隊路過一片田野時車隊緩緩停下,“傲梅,怎么回事”。
“回公主,路過農田,皇上要親自去看看”,車外傳來傲梅清冷的聲音。
傲梅掀開簾子,將趙寧自車內抱下來,此時皇帝換下龍袍,著一身常服,身后只跟著丞相和安公公,往農田而去,趙寧緊隨其后,小跑跟去。
“寧兒,到母后這邊來”,皇后見此,招呼著趙寧。
皇帝聽到聲響后,轉身招呼趙寧“到父皇這來”,遂看向皇后,“無妨”。
趙寧牽著皇帝的手,往農田去,近日無雨,田埂雖窄,倒也能走,走到農夫身旁,丞相喚到,“老人家”。
見未回應又喚了一句,農夫抬頭望向來人,只見來人一身貴氣,老農自知這些都是貴人們,遂拘禁起來,忙整了整衣裳,衣裳上滿是補丁,寒冷的冬季腳上卻只穿著草鞋,露在外面的腳已干裂,老農倒是見過些許世面,學著城里人的規(guī)矩供著手弓著身子說到“各位大人好”。丞相和藹地回到“老人家,不必多禮,這是我家老爺和小姐,路過此處,見你在此農作,看著新鮮,來跟你討教討教”。
“不敢,不敢,大人有什么盡管吩咐便是”老農局促,地動了動腳,好似想將鞋上的泥垢揉掉。
皇帝溫聲問到“老人家如何稱呼”。
“草民,姓喬,在家排行老大,叫喬大寶”,老農看了眼問話的老爺,忙低頭。
接著問到“老人家,今年莊稼收成如何呀”。
“啊,收成.....尚可尚可,呵呵”,老農低著頭,不敢看向問話的人。
皇帝看向干枯的田地,放眼望去,只有幾株野草在寒風中搖曳,“老人家,你無需跟朕...我客套,我們只是路過的商人,想做米糧生意,向跟你問問行情”,皇帝耐心到。
老農聽罷有些松動,但還是低著頭不愿作答,皇帝看向丞相,丞相遂從荷包內掏出一錠碎銀子,遞給老農。
老農是個老實人,忙擺手,“老人家,你就拿著吧,我家老爺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像你問問行情,你就幫個忙”,丞相笑得那個和藹可親。
老農雙手接過銀子,蒼老的雙手猶如樹皮,上面滿是凍瘡,干裂的痕跡縱橫交錯,因為干冷血液不通,已發(fā)紫。
皇帝的眼里已有濕潤,微微正了神色后看向老農。
老農小心翼翼的將碎銀子放著胸口,隨后拍了拍,確認銀子在后。用手夾著。
“回大人的話,今年降雨少,收成不好,一畝地不足百斤,交了賦稅后已不夠全家裹腹的”老農說著,眼角濕潤,抬起袖子擦拭眼淚。
“老人家,剛才看你在田里挖的是什么”,皇帝輕聲問到。
老農拿起一旁的東西,此時大家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草根。
“收成不好,家里人口眾多只能挖些草根裹腹,我們離都成不遠還好些,聽說偏遠的地方吃樹皮,觀音泥也是有的”老農顫抖著雙手說到。
“是賦稅太高了還是…”皇帝未說完,老農忙打斷。
“不是不是,現(xiàn)在的賦稅相較往年要少多了,今年確實是收成不好”,老農倒是個實在人。
“老人家,你是哪個村的”,皇帝問到。
“回老爺,我是這附近喬家村的”老農跟皇帝他們聊了一會倒沒原來拘謹。
“哦,村里有幾戶人家”,皇帝繼續(xù)詢問。
“我們村人口還算多,滿打滿算也有63戶人家”,老農倒是知無不答。
“嗯,那倒是挺大的,你家中幾口人”
“家中有六口人,我老婆子,兩個兒子還未娶妻,大閨女年初的時候嫁隔壁村去了,小閨女還未許人家”,說到家人,老農面有憂愁。
“嗯,天色不早了,老人家還是早些歸去吧,冬日里日落得早”,皇帝貼心的交代。
“謝老爺,謝老爺”老農連作揖后拿起草根歸家去了,今日這老爺給的有五兩多,夠一家過半年的了,老漢走時腳步輕松。
皇帝望著老農遠去的身影久久未出聲,無人知曉他看的是老農還是別的什么。
趙寧在皇帝身旁,抬頭望著他,小小年紀的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太子站在路旁望著此處,他雖未聽到談話,但也明白皇帝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