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覺得身前一陣陣的冒冷氣,顧弋梵身上那股子久違的冷氣又冒了出來,熟悉的寒涼,讓他不由自主的往后縮了縮,望著前邊兩個俏麗的身影,默默地為姚瑤捏了把汗。
夫人是個神奇的人,能讓總裁收斂冷漠,也能讓他把冷漠發(fā)揮到極致。
“表姐,我不管你有沒有變,你都是我的表姐,我不想要你簽這份合同,什么注資,什么公司,我們林家不需要的,表姐,你不要搭上你的一輩子好不好?”
婷婷握著姚瑤的手,滿臉的堅定,姚瑤幾乎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自己表妹口中說出來的。
“怎么能這么說呢,婷婷,這不叫搭上我的一輩子,顧弋梵是什么樣的人啊,你不知道嗎?我嫁的可是所有w城名媛夢寐以求的顧家啊?!?p> 姚瑤輕笑著,看看,還是自己的妹妹懂得心疼自己,想到剛剛袁夢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忽的冷了臉。
婷婷又哭喪著臉,眼看著金豆豆就要往下掉了,姚瑤捂著頭,有點難受,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兒。
“你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這已經(jīng)是顧弋梵今天不知道第幾次自言自語。
一張秀雅的臉從腦海中一閃而過,顧弋梵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看看姚瑤現(xiàn)在的樣子,一邊安慰著自己的妹妹,一邊在他這里爭取著給林家的注資合同,像是一種默默的守護。
她沒有對著婷婷提她今天上午發(fā)生的所有事,沒有說過當時自己對她的刁難,甚至大膽的承認自己想要報復姚家。
好像自己承受了所有的壓力,但是示人的,只有那些美好的方面。
讓他想到了他的母親。
“弋梵,你一定要聽我說的話,你一定要好好的……”
好像那人蒼白纖瘦的手還握在上邊,母親的身體在慢慢冰冷,但是卻不停的耗費自己僅剩不多的力氣對他說話。
沒有抱怨,沒有指責,沒有告訴他任何不堪的事,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叮囑著他,那張原本應(yīng)該光鮮亮麗的臉染上了血污,蒼白的手臂上也有大大小小的擦傷……
顧弋梵皺緊了眉,有些不想接著往下回憶了。
要不是這些年來的調(diào)查,顧弋梵或許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當年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更加不知道,他們也是替他擋住了所有的陰霾。
“表姐,我還是想對你說聲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我當時對你說的話實在是太過分了,我想想都覺得內(nèi)疚?!?p> 婷婷揚起小腦袋,一臉真誠,姚瑤則是捂住自己的腦袋,滿臉透著無奈。
“我的小祖宗啊,你這是要干什么啊,你怎么不數(shù)一數(shù),你給我道了多少次歉了?”
姚瑤好好看著婷婷,再一次鄭重地告訴她:
“我沒有怪過你,婷婷,你是我的表妹,我肯定是護著你的,又怎么可能會這么怪你呢?既然都是一家人,那你就不用對著我道歉,知道嗎?”
一臉正式的樣子,婷婷也愣了一下,隨后鄭重的點頭,那雙清潤的眸子總算是止住了眼淚,少女清麗的臉龐回歸紅潤,總算是讓姚瑤放下心來。
到咖啡廳門口的時候,顧家的司機剛好到,姚瑤回頭看了一眼,她總感覺這咖啡廳有什么異樣的感覺,眼神就在那家咖啡廳停留了一瞬。
很奇怪,這家咖啡廳看著不像是生意不好的樣子,又是這個時間點,怎么里邊一個客人都沒有。
“夫人,是要去哪里呢?”
司機適時的出聲,打斷了姚瑤的思緒,她急忙告訴了司機詳細的地址。
姚瑤把婷婷送回去,但是并沒有進門,要是現(xiàn)在進去的話,恐怕外公和舅舅會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婷婷是答應(yīng)了要保密的。
“夫人,現(xiàn)在是去哪里呢?”
等到婷婷走后,這位司機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位是顧氏總裁的妻子,所有人都不能也不敢怠慢的角色,聽說這位夫人的脾氣也不是太好,今天去總裁家里的造型師就碰了壁,司機可不希望自己也遭了殃。
“回去吧,辛苦了?!?p> 姚瑤燦然一笑,雖然是覺得有些累,但是禮數(shù)卻還是周全的,司機一愣,覺得傳言好像不太真實。
車子穩(wěn)當當停在顧弋梵家門前的時候,姚瑤還有些忐忑,到底要不要進去,上午確實是有賭氣的成分,姚瑤害怕的是現(xiàn)在無法收場。
冷靜了幾十秒,姚瑤最后還是收起了自己那些負面的情緒。
“我回來了!”
輕快活潑的聲音,卻意外的沒有人搭理,姚瑤剛有些失落,就看見一雙閃著星星的眸子,略帶了些惱怒,但是卻異常的鮮活。
“你還知道回來?”
顧弋梵的話,像是在責怪貪玩回來的小孩。
姚瑤吐吐舌頭,狡黠的打量了顧弋梵好幾眼,確定他沒有特別生氣之后才開口:
“你給我的資料,我都看完了,這就回來了,還有袁夢給我的合同我也收到了,謝謝你?!?p> 一旁的助理努力憋笑,他是沒怎么見過姚瑤這個樣子,更何況一想到剛剛在咖啡廳的事情,就忍不住想笑,看著好像和眼前的姚瑤判若兩人。
“不用?!?p> 顧弋梵冷冷的掃了姚瑤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姚瑤也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他這樣的態(tài)度,訕訕地收回目光,又很快被客廳里擺著的東西吸引。
“那……還試禮服嗎?”
姚瑤小心翼翼的提問,上午看到的那些東西,還有一大部分都擺在客廳里,姚瑤還能看見那件被她說尺碼小的裙子。
要說真的,姚瑤還真的有些不想試裙子了,那只要是試一次,就是異常麻煩的事。
“試?!?p> 一個字,定了姚瑤的生死,她無奈的揉揉臉,努力的做出一副樂意的表情,走向那條并不想上身的裙子。
“不是說那條裙子不合適嗎?”
顧弋梵的聲音從后邊透過來,半帶著取笑,讓姚瑤的腳步一頓。
“對,是不合適,但是顧總讓我試,我能不試嗎?”
語氣里頗有些無奈,在姚瑤看不見的地方,顧弋梵皺了眉,總覺得姚瑤說的,不像是推辭,但其實姚瑤也不是很確定,只是目測覺得那衣服并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