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么理所當(dāng)然。
正如血腥瑪麗的美貌。
對于無辜的怪物,殘暴的王后來說,傷害別人與呼吸一樣,是義務(wù),本能,也是職則。
骯臟的豬玀們除開將自己開膛破肚,把青春的血液獻給她以外,還有什么需要的做的事情嗎?
直到其被監(jiān)禁死去的那一天。
她還在訴說著……
為什么,明明我沒有做錯任何事。
貓在戲弄老鼠時才不會認識到自己的殘忍,作為一個不正當(dāng)?shù)娜祟?,安堯雖然討厭,但還不至于為了這種虛無縹緲的“殘害”來怨恨她。
她是邪惡嗎?
對于被她屠殺的人類來說是吧。
但站在制高點,用冷漠的心情去看待,她……做錯了什么呢?
高貴,霸道,殘忍,無情。
在某些時,她也會做有利于世界的事情,有利于大義的事情吧。
從不無辜,卻理所當(dāng)然。
“判定善惡的界限是什么?判定真實與謊言的界限又是什么?這是一個局,誰的局?”
安堯向著身后頭頂蓋著白布,只露出一雙眼睛,沒有絲毫緊張的男人問道。
他理所當(dāng)然的沒有恐懼。
“哪里出了問題?”
白飛羽覺得他們的套路應(yīng)該沒有任何漏洞。
“你們情報我都清楚,有說我臉盲吧,但雖然我臉盲,只能看見我家妖孽的美貌,不代表我分不清美丑,美貌是有數(shù)據(jù)的,單單你的眼睛比例,我所看到的數(shù)據(jù),就是明顯的帥哥數(shù)據(jù)。與那位被嫌棄丑陋的員工明顯不同?!?p> 安堯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
“失算了,但也沒什么?!?p> 白飛羽點點頭,開始在心里給兄妹打分,穆羲和只看了安堯的情報,實話說李望舒那家伙更不在意細節(jié),他都是一路平推過去。
“血腥瑪麗,是你們放出來的?”
安堯身上的氣壓低沉,金色雷霆不斷地細微閃爍,似乎白飛羽說一個是字,他便不再與血腥瑪麗對峙,拼盡全力將其格殺在此。
“并不是,在你來之前,我們也僅僅剛剛控制住這東西?!?p> 白飛羽輕輕搖頭。
“這算什么?考核?”
安堯肌肉有些放松,他在白飛羽身上,沒有感覺到有惡意。
由于巷陌從不撒謊,以至于,他習(xí)慣了那種真實,驀然的虛假,他一眼就能分辨。
在一種特殊環(huán)境中,他也培養(yǎng)出了類似于白飛羽“超能力”的東西。
“考核?”
屋子角落里的一個攝像頭響起了一個冰冷的女聲。
安堯從沒意識到那東西居然在工作,甚至還能當(dāng)麥用。
“這是絕殺,李望舒是一個孤僻的人,他交朋友只會看見利益,然而在拔出石中劍后,他有了兩個下屬,這太奇怪了,是什么樣子的布局,需要兩個“圣”才能保證成功率呢?我非常好奇。
當(dāng)然,我最好奇的,是他失去了你們,會怎么繼續(xù)自己的計劃。”
“原來如此,老板的迷妹嗎?”
“迷妹你大爺!”
穆羲和瞬間爆了粗口。
“呵呵,小妹妹,你覺得吃定我了?既然你如此推崇老板,就應(yīng)該明白,能被他看中的“圣”,會是一般的“圣”嗎?”
似乎有什么懸于一線的東西,在安堯的體內(nèi)破碎了,哪怕與怪異小鎮(zhèn)的無名將軍正面互毆,他也沒有解開,加在自己身上的封印。
“不要過于自大,伊麗莎白·巴托里,幫我打敗他?!?p> 鮮血的魔女有了動作。
漆黑色的王城幻影,直接與現(xiàn)實世界重合,真實的幻想,那是伊麗莎白王后君臨一生的居所。
城堡的名字是監(jiān)獄城恰赫季斯(Csejte)。
曾經(jīng)對數(shù)百名少女進行拷問并且最終予以殺害的魔城,伊麗莎白通過泡浸以少女們的鮮血來填滿的血之浴盆,而維持著強大的魔力和魅力。
至今,世界各地還流傳著,可以預(yù)見未來的血腥瑪麗傳說,據(jù)說,在鏡子前面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就會出現(xiàn)。
有時她是無害的,你只會在鏡中看到她的倒影,她會回答你所提出的問題。有時她兇殘至極,會用指甲和爪子抓人,用獠牙扯開人的臉皮,害死人或逼人自殺;她還能把人困在鏡中,以剜人眼球著稱。
“這種鬼東西,可以操縱?”
安堯拍案驚奇。
“找到漏洞就好了,李望舒也會用的常見伎倆,會回答所有問題的血腥瑪麗,如果回答不上來,竟然要滿足問題者的要求,從而獲得答案?!?p> 白飛羽盡職盡責(zé)的當(dāng)著解說。
“小妹妹提了什么問題,可以預(yù)見未來的血腥瑪麗都沒法有答案?!?p> 安堯這次是真的驚訝。
“預(yù)見未來的人多了,但問題的盲點更多,穆羲和問的是圓周率,也就是π,等于什么?!?p> 白飛羽抱著胳膊等待看戲。
他們打架有余波,但他怕嗎?
他怎么可能怕,他得在這注意安堯的每一個情緒,每一個可能的謊言,這是大義,為了世界和平。
完全不慌好嗎?
“臥了個槽,我數(shù)學(xué)沒及格過,但π這玩意就算有答案,小妹妹不得說到世界末日?”
安堯有點懵逼。
這血腥瑪麗傻滴吧,這也信小妹妹有答案?
這什么神仙操作。
圓周率難道不是無限不循環(huán)小數(shù)?
幾近捏碎空間的力量,絕對的氣流毫無收斂的在安堯握拳中,沖飛了屋子的墻壁,隨后颶風(fēng)中,血腥瑪麗陷入了真空,身后巨大的拳型空洞霎是顯眼。
“這還是人?”
白飛羽瞬間麻爪,老婆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站在他旁邊,凜然劍氣,環(huán)繞在四周,割裂風(fēng)暴。
“這是力!”
莫芷夕有不祥的預(yù)感,哪怕成小玉的牛符咒,單獨拿出來,也沒有這種恐怖的威力吧。
安堯的力,已經(jīng)達到了師尊的境界,不同于其圣意的斬落空氣,這肌肉男,完完全全是一力破萬法,用純粹的力量,將身邊的空氣排斥,打出真空氣爆。
“血腥瑪麗沒有真正的實體,力量打擊對她沒用,安堯先生,力量代表著能力出眾,在這個社會,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讓我想想上次的力,是怎么被抓的,錢能通神對吧?!?p> 冰冷的聲音還在。
安堯覺得比較吵鬧。
“不巧,我現(xiàn)在不愛錢財了。”
“總有沒法逃離的約束,不是嗎?”
鮮血在迸濺,下一刻幽靈閃爍。
血腥瑪麗蒼白的臉蛋幾乎貼在了安堯的臉上,黏稠的血海將其淹沒,那是罪孽,被無數(shù)哀嚎所形成的傳說寶具。
力量,無法掙扎出血海
安堯奮力的揮舞著雙手。
卻完全無濟于事。
他不愛錢了,那足以通神的黃白之物,再也無法壓迫住無法被收買的反抗者。
但長久以來的殺戮,他說自己不分善惡,手下又有多少無辜之血。
這是跌落在凡塵泥潭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