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惠存做了一點簡單的飯留給武元華,稍稍去二樓看了看睡得正香的武元華,接著換上了門,然后直接提著魚回到了現(xiàn)代。
這八月末的天,八點多鐘還沒全黑下來,路邊擺攤的也正熱鬧。
一個靠著一輛腳蹬車小伙子,車子后座上擺著一個木制大盤子,這盤子里放著干豆腐,是他這晚上擺攤要賣的。
這小伙子送走一份顧客,見著郝惠存,打招呼:“呦!這不是郝公子嘛?有段時間沒見了,你不是不是凈顧著撈錢了?”
“掙啥錢啊,凈賠了”郝惠存無奈的擺擺手,手里淋著的黑塑料袋子里的鯽被驚動了撲騰個不停。
這話說的可不假,不提裝修和各種器具,單單是每日啤酒炸雞和電費就讓郝惠存丟了不少錢,這父母給的老婆本也沒多少了,掙錢的日程要加快了啊。
“呦?啥好東西?還藏著?”小伙子瞧見了郝惠存的黑袋子,伸手奪過郝惠存的袋子,打開一看,驚呼“呦!你從哪里整來的這么大個鯽魚?看這兒模樣,野生的?”
“啊,有人釣的,漂亮吧,就這魚的賣相,要是我也在這里擺個攤,能把你生意擠黃了”
“那還得謝謝您家老爺子哈哈”
小伙子哈哈一笑,郝惠存老子愛吃鯽魚,尤其是野生的,這要是郝惠存瞞著他老子把魚賣了,還不得棍棒伺候。
“扯他干什么,算了不和你說了,給我來五塊錢干豆腐,正好回去燉個魚,再來個干豆腐炒肉”
“好嘞!”
小伙計麻溜的給郝惠存裝了袋子,臨走還來了一句“有時間到我家來喝酒啊,我之前自己鼓搗了點啤酒,原漿,沒舍得自己喝”
“好啊”
啤酒原漿,不饞是假的,但是郝惠存也只能是表面答應(yīng),他根本沒時間去,這也幾乎讓郝惠存開始怪異自己到大唐是干啥去了,干賠不賺,還一去一整天,沒假沒節(jié)的。
這個賣干豆腐的被叫做小六,姓劉,大名劉世興,至于小六,則是因為他爸是老六(劉家排行老六)。
小六和郝惠存二人可算是發(fā)小,一起上學,一起輟學,不過郝惠存是家境好不少,倒不至于大晚上在街頭賣干豆腐,還有他親媽給他開的掛,讓他在大唐使喚起了女皇帝。
他們二人平日里也經(jīng)常一起玩兒,從打牌,打球,玩游戲,到下館子擼串,可惜現(xiàn)在郝惠存人在大唐身不由己。
“也不知道我這兩頭忙活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郝惠存也就是抱怨抱怨,他還是會堅持下去的,畢竟按照他的計劃,賺錢,賺大錢也只是時間問題。
回到家,郝惠存直接鉆進了廚房,鼓搗了一個多小時,弄了一個干豆腐炒肉,一個燉鯽魚。
飯桌上,一家三口圍在一起吃飯,這可是為數(shù)不多十點之前的晚飯。
郝惠存的爸爸叫郝旋知,比起郝惠存這個土的掉渣的名字可是強太多了。但是沒法,郝惠存爸爸的名字“旋”是族里排下來的,名字是以前族里的人取得。而到郝惠存這邊,本來他應(yīng)該是兩個字的名字,比如郝爽,郝亮之類,無論怎么起名字,都是后邊接感嘆號的形容詞。最后郝惠存爺爺摒棄傳統(tǒng),起了這么一個名字。
郝旋知不僅名字好聽,長的也是出眾,用一個字形容就是帥,帥中帶著誠實,似乎一看就是老實人,而其內(nèi)在卻截然相反,用郝惠存的話說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類。
“爸,這魚不錯吧”郝惠存把一條魚夾到他爸爸的碗里,然后問道。
郝旋知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里,咀嚼兩下,眼睛一亮說道:“野生鯽魚?哪里賣的?”
“這可是秘密”
“還不說,算了,有吃的就行啊,真是懷念這魚的味道啊,十來年沒吃到過了”郝旋知很是感慨,不論是郝惠存的手藝還是這野生魚,都是上乘,看來送兒子去學廚師還算明智。
郝惠存的媽媽不是特別喜歡魚,可能是以前吃多了,現(xiàn)在不得意(喜歡)它,只是吃了一口魚就不在動它,反而吃起了干豆腐:“這干豆腐還挺好,肉頭,是從小六那里買的?”
郝惠存笑笑說到:“是啊,他還說讓我找他去喝酒來這呢”
“說起小六啊,聽說他姐給他介紹了一個對象,好像還是研究生來著”
“媽!這魚特別好吃,來一口”郝惠存趕緊給他媽媽夾了一大塊魚。
郝惠存媽媽似乎被賄賂了,把好兒子孝敬的魚放進嘴里:“我是吃不出來這魚啥好的,不過我兒子夾的魚就是香,不過說起來,還是想吃以前那種家成雞(以前農(nóng)村樣的雞),一年的雞,味道才好”
郝旋知接過話說道:“那可不是,那雞養(yǎng)一年才三四斤,你看看現(xiàn)在的肉雞,個把月都十幾斤,這能比嗎”
“現(xiàn)在雞肉都饅頭味”
“媽,那咱們倆就養(yǎng)幾只唄,反正咱們老家院子也空著呢,直接把雞撒進去就好了唄”說實話,郝惠存小時候還是吃過家里養(yǎng)的雞,是他外婆家的雞,還真是覺得其他的雞完全沒得比,即使是所謂的三黃雞,土雞都差的遠呢,可能是小時候有好多小伙伴一起哄搶,吃著有意思吧。
老媽嘆了一口氣說道“現(xiàn)在都沒那個雞的種了,上哪里樣去”
“嘿嘿,媽,別急,過幾天我給你帶幾只來”郝惠存想起趙三兒村頭的雞鴨,也許可以買一些回來。
郝惠存媽媽笑到:“嗯?好,到時候讓你看看媽的手藝,要是再弄點野山菌,用鐵鍋慢慢燉上半天……”
郝旋知:“野山菌?讓江(郝惠存表姐夫)從東北帶回點來?”
“估計是假的,他凈搗鼓些沒用的,自己的市場不好好好,跑東北調(diào)研個啥去了,東北有啥好的?”說到這郝惠存的媽媽臉色凸現(xiàn)一絲怒氣,想起了從自稱“東北人”哪里賣的冷面,那叫一個難吃。然而事實是,那個“東北人”還真不是東北的。這東北地區(qū)也許又一次受到了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