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學(xué)武
王狗子家，王嬸把他叫到一旁，神情頗為嚴(yán)肅。
“狗子啊，你真的想從軍？”
王狗子鄭重地點頭，這是他的夢想，他想要保家衛(wèi)國，想要娶某個傻丫頭當(dāng)將軍夫人。
“想好了？”
搔搔頭，不解道：“娘，你不是說不讓我從軍嗎？”
王嬸輕輕一嘆，摸著他的腦袋，“狗子，娘不讓你從軍是不希望你在戰(zhàn)場上丟了性命?？墒侨绻@樣你一輩子都不會快樂的話，那還不如讓你從軍?！?p> “我未必會丟性命啊?！?p> “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誰能確保自己能平安歸來呢?！?p> “娘，就算我真的要從軍，也要等到滿十二歲才行。我覺得如果學(xué)些拳腳功夫倒是可以防身，這樣在戰(zhàn)場上也多了一分保障。”
“你說的也對，不過這拳腳師父不好找啊?！?p> 王嬸一臉的憂慮，心想要不托孩子他爹在鎮(zhèn)上找找。
王狗子眼睛一亮，神采飛揚道：“娘，婉婉有個護衛(wèi)叫柳一，她會武功。要不你去跟趙嬸說說，讓我跟著柳一學(xué)武？”
“這·····”王嬸絞著身上的布裙，心里一陣猶豫。自己跟安珣他娘也不是很熟，怎么能腆著老臉去拜托人家呢?？墒强匆娮约簝鹤訚M臉的期待，學(xué)拳腳功夫又能讓他的性命多一分保障···罷了，去求一下又怎樣，大不了豁出去了。
“好吧，我晚上去林家說一下，但是我可不保證能成?！?p> 王狗子高興地嗷嗷直叫，他倏地抱住王嬸的腰身，仰著臉道：“娘，謝謝您。”
王嬸輕拍了他一下，笑罵道：“都已經(jīng)是十歲的人了，還沒個正行。”
“我無論多少歲，都是你的兒子啊。”
“以往也沒見你這么能說會道?！?p> “或許是我今天心情好，所以超常發(fā)揮了?！?p>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p> 就不能夸一下自己嘛，真是的，自己的兒子都不夸。他傲嬌地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咦，你今天穿新衣服了？”蘋果一臉驚奇地看著柳一，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嗯?！绷坏貞?yīng)了一聲。
趴在桌子上的我抬起頭，瞇著眼看向柳一，這不是我繡的那件衣服嘛。還以為她會嫌丑，把它壓箱底呢。
“婉婉，婉婉?！?p> 王狗子興奮地跑進來，一連喊了我好幾聲。
“你喊那么多聲招魂啊？”
我揉著耳朵，不滿地嘟囔。
“咦，你穿新衣了？”
他沒理會我，反而關(guān)注柳一了。
“······”柳一懶得理睬他，自己穿了件新衣服有那么新奇嗎？
王狗子圍著柳一轉(zhuǎn)了兩圈，睜大眼睛瞧了好幾眼，贊嘆道：“柳一，你不愧是會武功的人，衣服上的花紋都這么特立獨行，我還沒見過有人會在衣服上繡草的?！?p> 我覺得如果現(xiàn)在有一條鞭子放在我面前，我一定會把他抽的連他爹娘都不認(rèn)得?？上]有，所以我伸手搭上他的肩膀，陰惻惻道：“你說這繡的是什么？”
“是····草，咳咳···婉··婉···咳咳”
松開掐著他脖子的手，狠狠地盯著他，惡聲道：“你給老娘看清楚了，這繡的是竹子，是竹子！”
王狗子眨巴著眼睛，一臉蒙圈地看著我。過了許久，他回味過來，不安地問：“婉婉，這草···竹子不會是你繡的吧？”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假笑了兩聲，涼涼道：“你說呢？”
“其實這竹子繡的挺好看的，你也知道我一向都是粗枝大葉的，這些繡花之類的完全不會欣賞，所以這不一時看岔了嘛。”
蘋果和柳一默默地想著：信你才有鬼，這么明顯的托詞，傻子才會相信你。
“我就說嘛，我繡的那么好看。算了，我原諒你了，難得你能注意到袖子上的竹子，這說明繡的還是挺出彩的?！?p> 我寬容大量地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微笑。
王狗子咧開嘴傻笑著。
蘋果和柳一用看傻子的目光注視著我倆，簡直是不忍目睹。
“話說回來，你找我干嘛？”
“我不是找你的，我是來找柳一的。”
我和蘋果齊齊看向柳一，這兩人之間莫非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要不然王狗子會特意跑過來找她？
看到我們臉上曖昧的笑容時，她的劍忽然抖了一下，鋒利的劍反射的光芒照射到我們的臉上。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斂起笑容，努力裝作鎮(zhèn)定的樣子看著他倆。
處理完我們后，柳一把目光轉(zhuǎn)向了王狗子，“你找我做什么？”
他靦腆地搓著手，小聲道：“我想跟你拜師學(xué)藝?！?p> “學(xué)藝？”
我們?nèi)梭@叫出聲，當(dāng)然，驚叫的是我和蘋果，柳一只是用疑惑的語氣反問了一句。
她皺眉想了一會，實在沒發(fā)現(xiàn)自己有什么技藝是可以教的。于是搖搖頭，冷冷道：“不行?！?p> “為什么？”
王狗子苦著臉，難道是自己的資質(zhì)太差了。他捶著自己的胸口，瓦聲瓦氣道：“我很強壯的，每次吃飯都能吃三碗?！?p> “你這是在告訴我們，說你是個飯桶嗎？”
我笑嘻嘻地坐在一旁看戲，心想有瓜子就好了。忽然感到有人碰了一下我的手臂，扭過頭，蘋果遞給我一把瓜子。我嗑著瓜子，感嘆了一下，蘋果真是太貼心了。
王狗子氣得脖子都紅了，他結(jié)巴道：“你···你···我是真心想跟柳一學(xué)武的?！?p> 柳一聽到這句話，挑著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你可知道，我的招式都是用來殺人的？”
“我知道，我娘答應(yīng)讓我從軍了，以后在戰(zhàn)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學(xué)的必須是殺人的招式?！?p> “可是我為什么要答應(yīng)你？”柳一冷冷地笑了一聲。
“我······”
是啊，人家憑什么答應(yīng)我。這都是自己的一廂情愿罷了。他沮喪地垂著頭，痛苦地揪著頭發(fā)。
我見不得王狗子被欺負(fù)，剛想開口幫他說話，蘋果扯了我一下，對我搖了搖頭。
咬著下唇，終究是沒說什么。這事要看她的個人意愿，總不能逼她收徒。
夜幕降臨，晚飯過后，我躺在屋外的草堆上看星星。王嬸說跟趙姨有話說，就把我支出來了，估計是說王狗子的事吧。
“林家大姐啊，其實我來這里是想拜托你一件事?！?p> 王嬸看見趙姨，有點局促不安，兩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人家可是教書的夫子，自己一個只會種地的婦人，真怕唐突了她。
趙姨給王嬸沏了一杯茶，輕聲道：“你叫我素衾便可，你有什么事但說所無妨?！?p> 王嬸拿起茶杯咕嚕咕嚕的喝了個底朝天，只嘗到股個澀澀的苦味，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茨敲聪矚g喝著難喝的什勞子茶。
她坐正身體，握著趙姨的手，懇切地說：“素衾，你也知道我家那個臭小子，大小就不愛讀書。如今竟還想從軍，這可把我的心嚇得七上八下的?？墒撬蚨ㄖ饕庖獜能娏耍乙膊缓脫踔记俺?。這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的，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可不得哭死。所以就想著讓他學(xué)點拳腳功夫，我見識短淺，認(rèn)識的人又不多，聽說你家有個叫柳一的會武功，我就想著能不能讓她教一下我家狗子?！?p> “···這”趙姨猶豫不決，這事她也不能做主啊。雖說柳一是護衛(wèi)，但是也沒有強迫人的道理。
她只好帶著歉意道：“實在抱歉，我只能跟柳一說一下，至于能不能成，我也不敢保證。”
王嬸子激動地握緊她的手，語無倫次地說：“沒事，沒事，只要愿意你開口就行。我真是太感謝你了，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p> 說著便想對趙姨鞠躬，趙姨見狀連忙攔著她，“你這不是折煞我嗎？”
她抹著眼淚，笑得有點心酸。
送走王嬸子后，趙姨一直在出神。我啃著蘋果，直勾勾地看著她，心想她什么時候才回神。
“可憐天下父母心?！卑肷?，趙姨突然幽幽地感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