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要不要……”
郝杰上前幾步,剛想要說話。
啪!
郝杰只覺得臉上一陣劇痛,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直接落在了他的臉上,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頭,望向王曉華,他雖然勉強(qiáng)算是王曉華的小弟,但并不是他的奴仆,有自己的尊嚴(yán)。
可是當(dāng)他抬起頭,卻見到了王曉華那雙通紅的眼睛,有些扭曲的臉龐,忽然感覺有些心悸,原本捏緊的拳頭,又緩緩的松了開來。
“都是廢物!”
王曉華從牙縫中狠狠的擠出了這句話,轉(zhuǎn)身朝走廊深處走去,此時他的心中真的是憋屈憤怒到了極點(diǎn),如果不是俱樂部那些廢物無能,自己不至于花了一個月時間還收購不到百分之五的股份,也不至于泄露出自己的身份,更不至于此時讓自己這般的進(jìn)退不得。
雪茄室中,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只有一點(diǎn)火星在其中忽明忽暗,淡藍(lán)色的煙霧下,王曉華的面龐漸漸的從扭曲猙獰,恢復(fù)到了平靜,外面的音樂聲,笑鬧聲,隱隱的傳進(jìn)房間,顯得格外的冷清。
王曉華站起身,將還剩下大半支的雪茄掐滅,然后朝徐飛所在的包廂走去。
吱呀……
包廂的門打開,王曉華見到徐飛依然坐在原來的位置上,臉上的笑容緩緩的綻放。
“徐經(jīng)理,實在是抱歉,請您過來是談事情的,卻鬧成這樣,來,我先敬你一杯!”
王曉華從桌上拿起那瓶三十年醇的陳年茅臺,倒?jié)M一杯酒,遞到徐飛的面前。
徐飛看了一眼杯中已經(jīng)有些顯得發(fā)黃的酒液,笑了笑,開口道:“確實是好酒,不過王公子也許不知道,我自從做投資開始,就不碰煙酒了,不好意思?!?p> 聽到徐飛的話,王曉華拿在手中的酒杯不禁停滯在了半空中,有些尷尬,不過瞬間就恢復(fù)了過來,自然的將酒杯放到了桌上,然后坐到徐飛的面前。
“徐經(jīng)理,我知道您在股市中呼風(fēng)喚雨,幾乎無所不能,這次特地托張叔找到您,是想讓您幫忙操盤的……”
徐飛抬起眼,淡淡的道:“要運(yùn)作你們?nèi)A天集團(tuán)的股票?”
王曉華緩緩搖了搖頭,將頭湊近,低聲道:“幫華天集團(tuán)控股銀逸影視!”
聽到王曉華的話,徐飛的眼神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開口道:“你們想做野蠻人?王董事長的野心也真是夠大的!”
他心中很清楚,只憑著王曉華的話,根本不敢動這樣的主意,銀逸影視雖然現(xiàn)在股權(quán)分散,市值也已經(jīng)跌到只剩三十多億,但也不是王曉華能碰的,只可能是王元信的決定。
“如果徐經(jīng)理愿意出手相助的話,到時報酬可以按照規(guī)矩的兩倍支付?!?p> 王曉華咬了咬牙,開口道。
像徐飛這樣檔次的基金經(jīng)理,如果出手做這些事,按規(guī)矩至少也要數(shù)千萬的報酬,王曉華開口說翻倍,另外的錢是要他自己補(bǔ)足的,王元信之前并沒有給他這樣的權(quán)限,但是蘇哲剛才已經(jīng)步步緊逼,王曉華已經(jīng)沒有退路。
聽見王曉華的條件,徐飛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意,將近一個億的報酬,確實算是非常大手筆了,但是對于他來說,并非是不可抵擋的誘惑。
他拿起身前的杯子,里面盛的是白開水,緩緩的喝了一口,說道:“不知道王公子準(zhǔn)備了多少的資金,還有,如果銀逸影視的管理層使用白衣騎士戰(zhàn)略甚至于毒丸計劃的話,你們又有怎么樣的打算呢?”
聽到徐飛的問題,王曉華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心中卻是在瘋狂的大罵:老子要是能解決這些問題還要花這么大的價格請你來做什么,錢多的沒地方花么!
只是這話他只也只敢在心中說說罷了,遲疑了片刻,王曉華開口道:“我們此時大概已經(jīng)控制了百分之三的股權(quán),能動用的資金大概還有五個億……”
此時銀逸影視的大股東手里不過才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其他的都落在大小非手中,還有無數(shù)被套牢裝死的小三手里,王曉華剛從王元信那里接到這個任務(wù)時,還是信心滿滿,但經(jīng)過這一個月,他已經(jīng)明白只憑著自己是不可能做到了。
篤篤篤……
徐飛的手指輕輕的在桌面上敲擊著,這張黃花梨木桌子是明朝時候的物事,汪合興當(dāng)年花了不小功夫才搞到手,此時放到會所最重要的包廂中體現(xiàn)排場。
敲擊聲忽然停止,徐飛抬起頭,望向王曉華,開口道:“王公子,蘇哲是不是也對銀逸影視下手了?”
他的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般,落在了王曉華的頭頂,讓他瞬間愣住了,王曉華不明白徐飛怎么會知道這件事,剛才他和蘇哲之間的交談聲都非常的輕,哪怕徐飛想要偷聽,都很難聽得清楚內(nèi)容,難道是剛才蘇哲給他打電話了?王曉華馬上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徐飛早就知道的話,就不會現(xiàn)在才問了。
王曉華的臉上勉強(qiáng)露出一絲笑容,低聲道:“徐經(jīng)理想多了,他所有的資金都在中興公司上,哪里還有心思放在其他地方?!?p> 只是徐飛早就從他的反應(yīng)中明白了這一點(diǎn),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抱歉,王公子,這個事我接不了。”
做投資的人總是對做投資的人有特別的敏感,從那天蘇哲敢于動用全部的身家再加杠桿抄底中興時,徐飛就明白了對方的性情,只要確定了一件事,就會不惜一切代價,而剛才蘇哲和王曉華之間的矛盾,他雖然沒有看到最后,但心中清清楚楚。
所以既然知道了此事,他就不可能接下這個活。
而且徐飛心中冷笑不已,華天集團(tuán)這次的打算注定就要落空,只有六個億就想控股銀逸影視,蘇哲做完這波中興公司后,手中可以動用的自由資金怕是能超過十億,如果真的要阻攔這件事的話,王曉華準(zhǔn)備的資金再多一倍也沒有用。
聽到徐飛的話,王曉華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心中早就把徐飛當(dāng)做最后的救命稻草,而且他之前覺得在如此重的酬勞之下,對方應(yīng)該不可能拒絕了。
怎么可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