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見鬼!
回到自家府中,沒見著蔣閩人影,蒲婉是越想越氣。
怎么會有這種人?。??那駱家少公子怎么可以如此輕浮且大膽?
無論怎么說,蒲婉可是堂堂當(dāng)朝太尉家的千金,那蔣晏池也是緝邪侯血緣上的獨子,當(dāng)時來義蕪時更是驚動了整個鎮(zhèn)上人來圍觀的。駱幟身為駱家少公子,自然也知道此事。
可這混蛋就是在了解對方身份的前提下,仍然選擇了公然出言嘲諷蔣閩,并當(dāng)著對方的面調(diào)戲人家馬上就要過門了的老婆!
簡直是厚顏無恥!
雖然蒲婉自己只把他當(dāng)個笑話看罷了,也沒多在意。可她也清楚,現(xiàn)在的蔣晏池,是禁不起這樣惡意的調(diào)侃的。
別人不知蒲婉還能不知道嗎?
蔣義山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康伯府其實全在一只狐妖的掌控之中。這是蔣閩親口告訴她的。這也是為什么她要帶著蔣閩一起不遠(yuǎn)千里,由北到南,由松都皇城到義蕪小鎮(zhèn)的原因。
看著棕黃馬在院內(nèi)焦躁地踢著蹄子,蒲婉也跟著焦慮起來。
蔣閩會去哪兒呢?
即便是心情沮喪想一個人待會也不該在過了這么久之后也半點兒消息吧?
出駱府之時,蒲婉曾問過駱府家仆的,對于蔣閩往哪兒去了這個問題,他們都表示并沒有見著有獨臂公子單獨離開。
“不行!”
一念至此,蒲婉當(dāng)即做出了決定,“我得去找他!”
她踩著馬鐙上到了棕黃馬身上,一扯韁繩就要往府外街上奔去。
“婉兒!”
才剛出府門呢,便能聽到一聲喜悅的喊聲,蔣閩朝她揮著手,“看我?guī)дl來了!”
蒲婉先注意到了那位很快就要成為自己丈夫男人臉上的表情,他是真的開心。自上次自己告訴他家里長輩已經(jīng)準(zhǔn)許他二人結(jié)婚后,蒲婉終于又見著有如此神彩的蔣閩了。
心下一陣暗喜之后,蒲婉才轉(zhuǎn)過視線去看與蔣閩一同回來的那幾人。
大多數(shù)她是不認(rèn)得的,可有一個,蒲婉卻是記憶深刻。
湛準(zhǔn)湛晴嵐,緝邪侯蔣義山的另一個兒子,也是出松都后這些天來蔣晏池日日在自己耳邊嘀咕的一個名字。
“湛公子?。俊?p> 蒲婉既詫異又忻悅。
雖然在印象里,湛準(zhǔn)的輕浮似乎比之那駱家少公子是有過之而不及的??善淹駞s并不討厭這混小子,反而喜歡得很。畢竟,究其因果,自己和蔣閩能成今日之關(guān)系,真還是多虧這混小子最開始的推波助瀾。
并且,既然湛準(zhǔn)來了,想必蔣閩也沒心思再生氣那駱家的混賬是如何言語自己了的。
“我們來時兄長就已經(jīng)提過了,”湛準(zhǔn)于馬上拱手笑道:“記得以前嫂嫂最厭惡別人叫自己夫人,可若是現(xiàn)在,我叫嫂嫂一句蔣夫人,嫂嫂應(yīng)當(dāng)不會不許我進(jìn)這蒲府大門吧?”
蒲婉聞言頓時臉頰泛紅。
“就會貧嘴!”蔣閩笑著喝斥了一句,便示意眾人下馬來。
“無妨?!逼淹竦?,臉上也溢著一種羞澀且幸福的笑:“若是別人叫,我是決不許他進(jìn)我家們的??烧抗舆@一聲聲嫂嫂我是愿意聽得很,你嫂嫂我心胸大度,就不計較你那聲夫人的過失了?!?p> “謝夫人!”湛準(zhǔn)說笑地同時也和嗷嗚一齊下了馬來。
“你倆就先別互相貧了?!笔Y閩道,將眾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又走到棕黃馬旁單手將蒲婉抱了下來,“來,婉兒,我且給你介紹一二。這位是......”
過不多時,眾人皆與這蒲家大小姐熟絡(luò)了一番,也終于進(jìn)到了蒲府之內(nèi)。
“婉兒,晴嵐他們遠(yuǎn)道而來,舟車勞累?!笔Y閩先交代了一句,“飯菜隨意些也就罷了,我這個弟弟可是好酒之人,一定讓家人去買些好酒回來,錢我來出就是了?!?p> “你這說的什么話?”蒲婉聞言撲哧一笑,“從松都出來時,你就光想著要抱著把木刀了,哪還有錢?”看著蔣閩有些羞愧的表情,她又興致盎然地挑逗了下蔣閩的下巴,隨即轉(zhuǎn)身往府內(nèi)一處燃有炊煙的地方而去,“安心吧!湛公子現(xiàn)在可是持白玉符劍的人了,我蒲氏自當(dāng)奉之為上賓!區(qū)區(qū)酒菜,何須要你再出錢,且稍待我會,本小姐自會幫你安排好!”
“如此便好。”蔣閩訥訥地?fù)现X袋,又補(bǔ)充了一句:“還有,今日兄弟們至此,我還有許多話想與他們講,就不與家中長輩們一起了用膳了。我等幾人找個僻靜處自己解決了就好!”
“知道。”蒲婉朝這邊揮了下手,“你們?nèi)ズ苫ǔ赝け闶?,酒菜稍后就來!?p> 蔣閩輕微頷首,領(lǐng)著湛準(zhǔn)等人走院里墻邊輕車熟路地來到了一處長滿荷花的池塘邊上,淡淡的荷香中,一座小亭巧然立于水中。正與湛準(zhǔn)夢中見過的那副場景一模一樣!
“真是個好地方!”
看到場景,湛準(zhǔn)不由有些激動,跑到那亭子邊上看著水里鯉魚連連感慨。
但蔣閩卻是一改剛剛蒲婉在時的神色,于亭內(nèi)石桌邊坐下后,又用一種捎帶著糾結(jié)的語氣輕喚了湛準(zhǔn)一聲,“晴嵐,你且過來。”
“怎么了兄長?”
聞言,湛準(zhǔn)索性靠著亭邊的欄桿在地下癱了起來。而王定迅速察覺到蔣閩話中的不對勁,立即也帶著其他幾人與亭邊坐定或者站立。
“我想與你說件事?!?p> “有事兄長你直言便是?!闭繙?zhǔn)不以為意道,“你與我何必這樣遮遮掩掩的?!?p> “并不是我與你說話遮掩啊?!笔Y閩不由一聲空嘆,“而是,實在是無奈之舉。也罷了!我便直接講吧,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里!”
“離開這里?我們才剛過來??!兄長,你在說什么胡話?”湛準(zhǔn)微微一怔,又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往蔣閩身邊過去,“而且,離開了這里,我們又能去哪兒?”
“回松都!”蔣閩語氣堅定。
聞言,在場眾人具是滿臉的無奈,湛準(zhǔn)更是疲憊地抖了下肩膀。
“兄長,既然緝邪刃在你這里,想必你也是清楚的?!闭f著,向來看上去沒心沒肺,可近來卻時常憂郁的湛準(zhǔn)眨了眨眼睛,也有淚光從中涌現(xiàn),“父親已經(jīng)不在了?,F(xiàn)在坐在康伯府里的那個緝邪侯,是那只殺死了他的狐貍!我也想回松都啊!可是,父親都戰(zhàn)勝不了的怪物,我們把他怎么樣呢?”
“晴嵐,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墒?,我們必須離開義蕪,回去松都,”蔣閩抽出了腰間的緝邪刃,直接拍在了石桌上,“今日你們也見到了,那兩個蒙面人其實是與我們同期的康伯府吏員,而附身他們的那兩只妖邪都已經(jīng)逃脫了??墒牵麄?yōu)槭裁磥碜ノ??你們想過沒有?因為我是緝邪侯的兒子嗎?既如此,他們?yōu)槭裁床蝗フ仪鐛鼓悖俊?p> 蔣閩越說便越顯得激動,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沉沉地呼吸了一口氣,又接著言道:“我本來也不明白,可是,回來蒲府的路上,我想清楚了。是因為緝邪刃,他們之所以來抓我而不是去抓晴嵐,就是為了這柄象征著緝邪侯身份的緝邪刃!并且,他們這次沒得手,一定還會有下次。到時候,肯定就不止兩個蒙面人這么簡單了。晴嵐,你了解我的,父親經(jīng)常罵我們兩個,說我們不思進(jìn)取,沒有什么志向。哪怕到了現(xiàn)在我也仍是這樣,我是個特別軟弱的人,甚至為父報仇也不敢去做,要不是今天遇到你們和那兩個黑衣人,我甚至打算就一直呆在這里,庸碌地過完一生??墒牵也幌胍驗槲液α似淹?,還有這蒲家?!?p> 旁邊的王定孟堅章承具是點頭,表示認(rèn)同,湛準(zhǔn)也微微頷首。
“是了,這樣看來,我們的確是得離開義蕪??墒?,為什么一定要回松都呢?憑現(xiàn)在的我們,回去不就是送死嗎?”
“不!晴嵐,我有辦法能殺死那只狐貍!”
“什么?。俊闭繙?zhǔn)的表情因為驚詫變得有些失控,因為蔣閩的語氣與神色都在說明,他沒有信口開河,他是真的有辦法。
“緝邪刃,珍寶閣?!边@位被蔣巍罵說沒有湛準(zhǔn)一半聰明的緝邪侯親生兒子凝視著石桌上那柄裹著絲帛的木刀謹(jǐn)慎言道:“我也是在今日聽晴嵐你說山魅靈力的來歷時猛然想到的。山魅是多恐怖的怪物,我已經(jīng)見識過了,想必晴嵐你比我更加清楚。而雖是傳說,可康伯府內(nèi)幾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聽聞過,在珍寶閣內(nèi),像山魅這種等級的妖邪,是不可數(shù)的!而緝邪刃,恰恰就是解除這些妖邪封印的鑰匙。晴嵐你設(shè)想一下,若是我使緝邪刃將那些妖邪的靈力都聚集在我一人身上,有沒有可能打贏那狐族族長?”
在場眾人皆微微沉吟了片刻,最后最沉不住氣的閻盛先嚷了出來。
“一定能行!”
“或許能行?!?p> 其他人也對此提議或多或少表示贊同。
畢竟,這聽上去就比王定所謂找異獸的方法靠譜多了啊!
“可是,”湛準(zhǔn)還是覺得有些不妥,“那蒲小姐怎么辦?兄長你可是馬上就要成親的人了??!”
“沒辦法?!笔Y閩將緝邪刃收了起來,閉目又是一聲艱難的嘆息,“只能找個機(jī)會告訴她說取消這樁親事了吧?!?
陳彧CY
我今天把科目二考完啦??!等駕照考完我就努力多更點。 然后還有,明天應(yīng)該上架啦。 我覺得我寫得挺差的,沒人花錢看也是情有可原。但我現(xiàn)在是個蠻容易滿足的人,有收藏就挺開心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