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黑色的保時捷順著車流極速行駛。
袁浩戴了雙白色手套,雙手握著方向盤。從車內(nèi)后視鏡看了眼后座的程疆,嗓音沙啞地問道:“程總,您認識許總對面的年輕人嗎?”
程疆靠在后座閉目養(yǎng)神,聞言輕蔑回復:“不過是個依靠女人的小白臉兒,怎么?有什么問題?”
“啊,沒什么。”袁浩看著前方的路,“只是覺得……有些眼熟?!?p> 程疆沒睜眼,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靠著,“是個男模,在哪個雜志或者電視上見過也不稀奇?!?p> “也許吧?!痹瞥亮顺另?p> 對話到此結束,車內(nèi)恢復沉寂。
第二天晚上,輝績大酒店,405包廂。
包廂內(nèi)圍坐著幾個企業(yè)老板,正喝到興頭上,一個四十多的喝紅了脖子的中年男人忽然端起酒杯站起來,面向身側的程疆。
“程總,這杯酒我一定要敬你。三年前我公司出現(xiàn)危機,全靠你相助這才度過了難關,我一直記在心里?!?p> 程疆滿臉堆笑,端起酒杯與他對碰,“老楊你這就客氣了,這商場里,誰還沒遇到過難關?咱們都是認識了十幾年的朋友,能幫的自然都會幫一把。”
老楊一口氣干了酒,“這杯酒代表我心里這份誠摯的謝意。雖然程總可能也不需要我這種小企業(yè)幫什么忙,不過若是有一天程總需要我了,那我老楊一定在所不辭!”
程疆故作皺眉,“老楊你這真是喝醉了。都已經(jīng)說了,老朋友之間這么客氣做什么?”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是啊,程總當你是朋友才出手幫你,老楊你這么見外就不對了。”
“行了老楊,感謝的話留在心里。程總的事業(yè)蒸蒸日上,永遠沒有需要咱們的地方那才好呢。再說了,程總的財勢到了一定地步,你我這微薄之力已經(jīng)無法匹及了?!?p> “你們說的我又哪里不懂?程總白手起家,坐到目前這個位置,過程的艱辛我們都是有過見證的?!袄蠗钫A苏S行┢>氲难劬?,“雖說幫不到程總什么,但咱們的友誼是真真切切的啊?!?p> 說著,老楊打了個酒嗝,又略帶惋惜地道:“唉,唯一讓我難過的是鄭海啊,要是他沒有發(fā)生意外,如今定然是與程總強強聯(lián)手。指不定已經(jīng)超越了林家在靳城的財力!”
乍然聽見許久沒有想起過的名字,程疆的臉色變了一瞬。
不過轉眼之間就恢復原貌,他順著老楊的話往下說:“是真可惜啊。盡管這么多年過去了,但我時常還想起當年靠著一腔熱血,和鄭海共同打拼的日子?!?p> “程總是個性情中人。不過鄭?!际敲?。”程疆對面的男人無奈搖頭。
酒桌上霎時間安靜下來。
眼看著要冷場,老楊身旁的男人趕緊開口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了,咱們活著的人可得往前走。來,喝酒喝酒……”
氣氛逐漸回溫,但程疆的心情卻因為鄭海的話題變得非常不爽。
夜里十一點,酒局結束,程疆坐上袁浩開來的車,關閉車門后,他用力扯了扯領帶。
察覺到程疆的煩躁,袁浩試探著問:“程總,怎么了?”
“有人不知好歹在我面前提起鄭海!”程疆長呼一口濁氣,“死了這么多年還陰魂不散!”
聽見這個名字,袁浩靈光一閃,急道:“程總,我突然發(fā)現(xiàn),昨天我們碰上的那個男模,他那模樣和年輕時的鄭海長得有幾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