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林?是在哪?你們在那做什么?”
“是……是在鹿淳園,做……”說到這舒姍立即停住了話語,羞紅的臉頰赤一陣青一陣的低下了眉頭。
即使對方?jīng)]在說下去,暮春也能明白,孤男寡女會跑到那種僻靜的地方,事后令人臉紅的事,不想也能猜到。
“那你當時沒見過附近還有別人么?”
“我是沒見過,具體是他接了什么電話,或見到什么人,只有他本人清楚,現(xiàn)在人都死了,哎……”舒珊長談一口氣說。
“怎么講?”
“因為他下過車去解手!而我一直就呆在車上?!?p> “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那天,你沒遇見過別人了是吧?”
“是的!”舒珊點點頭很確定的說道。
“嗯……那你還能記得是哪一天么?”
“這……”舒姍扭起眉頭,努力作出回憶,不記得了……真的記不起來,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了?!?p> 暮春無奈的往后靠著椅子,神情顯得有點恍惚,被害人羅玉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沒有手機,時間日期在那天也不能確定是在什么時段,好不容易問出點線索,結果無法逾越的鴻溝,擺在眼前令人摸不出一點頭緒。
“對了,那天哥德酒店停電那天,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他要離開酒店?”
“沒有!那天我覺得他很奇怪,有點神神秘秘的。”
“哦?神秘?”聽到對方突然提出的這兩個字,暮春立即坐直了身軀?!澳茉敿氄f說么?”
“在去往歌德酒店的途中,他好像身上揣了一副眼鏡在身上?!?p> “眼鏡?難道他鏡視么?”
“不!據(jù)我平常跟他接觸,他的視力一直很好,我那天也問他這個問題,他當時笑的很得意,我本來想從他身上掏出來,可他避諱的很直接,說沒什么好看的,剛好那會他坐上了駕駛位,所以為了不影響他開車,我也就沒在意那是一副什么眼鏡。”
“僅僅只是這樣你就覺得神秘么?”
“哦……還有,那天我和他站在門口迎客,他好像和一個墨鏡男很熟?!?p> “難道你察覺到那個墨鏡男有什么問題么?”暮春故意問道。
“有問題我倒不是很清楚?!笔嫔喊浩痤^,“不過他們那時一起站在酒店門口一起竊竊私語,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嘀咕什么,我看過海報,寫著他很有可能是盜走鉆石的人是么?”
“額……確實是這樣?!?p> “那他……會不會和別人一起謀害羅玉的兇手呢?”
“這……這倒還很難說?!蹦捍好碱^一皺突然整個人僵住了幾秒,一連竄的疑思,被眼前的這個女人這么一提醒,摸不著邊際的答案像是突然間被人敲醒。
‘如果說墨鏡男跟羅玉的死有關,現(xiàn)在看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因為不排除羅玉離開酒店后就進入到了污水池,因為那段時間也正在死亡時間段內(nèi),既然墨鏡男能化妝成電工,那么他同樣也可以化妝成一個駝背的女保潔員來布置好現(xiàn)場,這一推論也恰巧就能成立為什么在事后沒有那名駝背的女保潔員。’
“舒小姐!你認識羅良么?”
“認識,但……我和他不熟沒見過幾次面?!?p> “他可是羅玉同父異母的兄弟,你們真的不熟么?”
舒珊揚起嘴角,臉上露出一副及為厭惡的神色?!澳强刹灰欢ň鸵?,他是羅玉的兄弟,又不是我兄弟,他們兩個感情本來就不是很好?!?p> “也是!”暮春笑著附和道:“額……我們調查到,好像你們齊葉集團聽說本來馬上要換老板了是么?”
“換老板?”
“就是再選候選人,就是你們董事長要退位的事?!?p> “呵!你們警察可還真是神通廣大啊,這樣的內(nèi)部消息你們也能調查到?!?p> “嗨!份內(nèi)事沒什么難的,對了!依你個人對公司和羅玉的了解,你覺得他們兩兄弟會為了董事長的交椅大動干戈么?”
“這我可不知道,這樣的事我們外人可干涉不了他們的內(nèi)情!”
“這是自然,你難道就沒有見過羅玉議論羅良的事么?”
“那我倒沒見過他背后議論過羅良,不過……”
“不過什么?”暮春焦急的問道。
“在鉆石被掉包那晚,他們曾在門口差點打起來?!?p> “嗯,能詳細說說他們吵的大概內(nèi)容么?”
“怎么非得問我,你們警察難道自己沒調查到么?”
“當然是調查過,不過我想聽聽各式各樣的版本,這樣對案件的進程才更有利?!?p> “那好吧!我就只大概說說當時的內(nèi)容。”舒珊抬起一條胳膊親親撫了一下喉嚨。
“是這樣的,那天傍晚本來我和羅玉一起站在酒店門口,吵架前,那個墨鏡男和羅玉嘀咕幾聲,兩個人笑嘻嘻沒過一會,羅良就就來到了酒店,直接就罵我是‘擺門風’!”
舒珊眼眉一橫,此刻到臉上橫豎的肌肉猶如波紋疾走般密集,可以看出到現(xiàn)在她還是對那男人說出的話耿耿于懷。
“你男人當時怎么樣了?!?p> “他呀……哼,看見老娘被他這么侮辱他一開始還沒敢吱聲呢!”
“那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后來羅良看他跟個慫包一樣,索性直接懟了他?!?p> “懟了什么?”
“說他是個偽君子,人前馬后各一套,其實內(nèi)心巴不得他爸早點死!”
“那后來呢?”
“后來……后來當然是想沖上去修理他一頓了,可惜啊,沒修理成,董事長剛好走了出來制止了這場鬧劇。”
“那真是太可惜了,一場好戲沒看成。”
“那種人,我估計就算羅玉不在了,他一樣上不了董事長職位。”舒珊眼珠一轉,似乎有意提醒給對方。
“那倒未必,怎么說他都是你們董事長的親兒子,不傳位給他,還把公司交給誰?”
“哼!應該是吧?!笔鎶欁I笑一臉。
暮春緩緩回過神,看著女人一副得意忘形的樣,顯然意識到這個女人正給自己無意中下了個套。
不過仔細一分析,也不是完全沒道理,單從兇手的手法和專業(yè)掌握尸體凍死的情況分析,兇手具備了完全了解死者外出的時間,并且非常有可能受過高等教育,甚至了解凍死的因素,屬于高智商犯罪,手法上更是獨特專業(yè),差點讓人誤認為是一起偷窺意足案。如果說墨鏡男本來就和羅玉很熟,是羅玉一起施行頂包計的同伙,那么他想拿走鉆石就很容易,根本犯不著殺害羅玉。但問題是根據(jù)眼前這個女人所述,墨鏡男很有可能牽涉到女公廁謀殺羅玉一案,如果情況屬實,真有那樣一位酒店從來沒雇傭過的駝背保潔員,那么墨鏡男殺害羅玉拿走寶石就很有可能是羅良故意布下殺兄奪位的毒計。因為如果死者死了,那最終受益人就是羅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