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不停拍響房門里面還是未曾有任何動靜,就在暮春打算和唐言一同撞進門之時,房門卻在這個實話突然被里面的人緩緩打了開。
一張咬牙切齒男人的臉蛋順著門縫漸漸的從門后出現(xiàn)在二人眼前。
男人頭發(fā)亂糟糟衣冠不整,眼球內(nèi)充滿了血絲,正一臉錯愕的看向二人。
“你們是誰?一大早的敲我房門干嘛?”男人憤恨的問道。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我是警察,方便進門問話么?”暮春隨身撩出一張警員證。
男人猶豫了一陣,一副不情愿的打開了房門。
走進房門,頓時一股嗆喉的煙味從鼻孔像窒息似的堵得人胸口發(fā)悶,即使自己從前是個老煙槍,可二人還是被這股濃烈的煙味嗆得咳嗽不止。
“……你……抽的是什么,怎么煙味這么特別?”暮春捂著鼻息問道。
“哦……這是非洲雪茄的味,最近剛出的,你還沒試過吧!”男人立刻從臉上擠出一絲笑臉,嘴上的金牙卻特別的刺眼,看了都會讓人覺得不像是個良民。
暮春留意到,在床邊的床頭柜上放置了一個玻璃制的煙灰缸,缸內(nèi)的煙灰倒是已經(jīng)被塞滿,但上面卻看不到一個煙頭,順著四次瞄了幾眼,然后在枕頭上卻留下了幾根筷子長短的長發(fā)。再次將視線轉(zhuǎn)向眼前站著的男人頭鬢上,很明顯!枕頭上的長發(fā)不是同一個人留下的。
“她在哪?”暮春用犀利的眼神質(zhì)問到。
“額……她?什么她?”男人故意強裝出一副笑意,像是完全不知道對方在問什么。
暮春頓時向一旁的唐言使了個神色,唐言自然明白對方的用意,表哥是在懷疑羅良在這間屋內(nèi)非法嫖娼。只是點了一下頭連忙飛速沖向門外。
“你們到底過來想干什么?”男人沒好氣的問到。
暮春沒有直接理會,走到洗手間大概是沒發(fā)現(xiàn)屋內(nèi)還有其他人,又無奈的坐在了一旁凳子上翹起了二郎腿。
“本來我是想詢問一下你哥羅玉的事!”
“我哥?”
“對,他是被人設(shè)局謀殺至死的?!?p> “他死了關(guān)我什么事?你們該……不會懷疑我是兇手吧!”羅良反應(yīng)過來冷冷一笑。
“在真相還沒查清楚之前誰都有可能是兇手,你父親舉辦生日宴會的那晚我們警察調(diào)查到,你好像那天在酒店門口和你哥大動干戈還差點要打起來,有這事么?”
“我承認是有這事,但是……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就非要殺他不可?!?p> “哦?是么?我可是聽人說你們當(dāng)時吵的很兇,你當(dāng)時還放話給對方,叫他別管你的事,否則他什么都不到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我確實說過,說實在!我確實巴不得他早點死,可并不代表人就是我殺的?!绷_良苦笑一陣。
暮春點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個本子,翻了幾頁從本子內(nèi)拿出一張相片。
相片是個戴著墨鏡的男人,背光不是太亮?xí)r間上看像在黃昏,背景應(yīng)該是在東亞哥德酒店。
羅良接過相片看了一眼,眼神非常淡定。“他不就是那個通緝犯么?”
“沒錯!他現(xiàn)在被懷疑是殺害你哥的真兇?!?p> 羅良看了暮春一眼,表情上似乎非常不解。
“既然你們已經(jīng)有嫌疑對象了,為什么不去抓人?還來找我干嘛?”
“嫌疑人確實是有了,不過他很狡猾善于偽裝自己,從案件的性質(zhì)上來看,兇手的手法非常漂亮,他很明白凍死一個人的必要因素,造成凍死并不一定要在零攝氏度以下,裸體空腹狀態(tài)下,在無風(fēng)5攝氏度的環(huán)境中幾小時就能能凍僵一個人,一晝夜之間就能將人凍死,兇手那天是有備而來,從專業(yè)上看,我們覺得他更像是一個職業(yè)的……”
“所以……所以你覺得他是個職業(yè)殺手,所以懷疑是有人雇兇殺害了我哥對么?”羅良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我可沒這么說!”暮春露出一絲詭詐的笑意,“我聽說齊葉集團老總早在你哥死之前就有在公司內(nèi)部宣布退役了吧?從犯罪動機上看你確實充足的具備了殺人動機。”
“哼……”羅良無奈的再次冷笑一聲,“真是個好警察,現(xiàn)在估計全世界的人都在懷疑我就是那個背后雇兇謀害自己哥哥的人了吧!”一邊感慨,一邊從電視機邊拿過了一個煙盒。
暮春皺了一絲眉頭,“哦?你說全世界?怎么講?難道還有其他人也曾這么懷疑你么?”
“還能有誰!就那個老糊涂!”
“老糊涂?”暮春疑惑不解,不知對方提及的老糊涂指的是誰。
“就在昨天晚上,我回到家那老糊涂一口咬定說我就是殺害我哥的背后主謀。我真不明白,到底我做了什么?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懷疑我?”
“你爸他可是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這案子,難道他也一口咬定是你干的么?”暮春再次確認到。暮春想既然連親爹都懷疑,那事情應(yīng)該是被調(diào)查到了什么。
“是!所以我才會氣的來到這種地方嫖娼,找個女人解解氣?!绷_良點燃一根煙,長吸了一口,似乎對于自己嫖娼這事完全表現(xiàn)的不擔(dān)心。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過一陣急促的呼吸聲,暮春回頭看過一眼,正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表弟唐言。
“不用找了,在你們上樓梯找我的時候她早從天臺的另外一道樓梯跑了?!绷_良笑著擠出一絲無所畏懼的表情。
“你為什么自己承認了?”暮春更是不解,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嫖娼夜不歸宿的男人,竟然會在警方面前坦白。
“沒有為什么,我覺得這比你們懷疑我雇兇謀害自己哥哥來得安妥一些,我知道你們警方一向講求的都是真憑實據(jù),不可能只因為我有殺人動機就抓獲我吧。”
暮春點點頭,“是的!能讓我查查你的電話號碼么?”暮春從懷中拿出一支筆,將桌上的本子一同遞給了對方。
“當(dāng)然可以!”羅良很爽快的答應(yīng)了對方,并在本子頁面內(nèi),清晰的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二人很快告告辭,對于在酒店嫖娼的事,暮春暫時沒有追究,他覺得眼下只有先查明電話的通話記錄才是最急切的事!如果對方真是雇兇殺人,那么多少應(yīng)該會在電話內(nèi)留下線索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