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迷
但他知道這錢二不好惹,兇悍且心狠手辣,他看中的東西,基本沒有不上手的。
如果不是遇到事,為了不得罪他,他分他一半就分他一半了,但現(xiàn)在不行。
所以他一聽要分他一半的要求,要緊把錢先收進(jìn)口袋,覺得自己已經(jīng)收進(jìn)口袋了,錢二不至于到他口袋來搶吧。
錢二盯著他收錢的動作,瘦成皮包骨的一張臉上,雙眼危險地瞇成一條線,他語帶威脅,“你說憑什么?”
一聽他這口氣,長腿暗道“晦氣”,本心不愿得罪這尊惡神,但這錢真動不得,否則他得妻離子散。
仗著以前同事的幾分交情,他打著商量的口氣,跟錢二商量道:“哥,今日兄弟等著這錢救急,下次,下次都給你都成。今天就饒過兄弟吧?!?p> 錢二最近手頭也緊,前日與人賭錢賭輸了以后,已經(jīng)身無分文,知道長腿在狂潮做保安,心道狂潮是有錢人的樂場,長腿在那做保安,待遇肯定差不了,所以他特意找他來打秋風(fēng)。
哪知剛來就看到他敲了有錢人一筆,而且還不少。所謂見者有份,他倒好,竟然學(xué)那鐵公雞,一毛不拔!
錢二心中不滿。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找找借口一分不給,他道也沒轍,但既然看到了,不讓他吐出一半,他怎會甘心。
“不是哥不講情面,最近手氣背輸了不少錢,不瞞你說,哥現(xiàn)在吃飯錢都沒有,就等著你這錢買米下鍋呢!”
這意思是非要分一半不可了?
長腿心中罵娘,知道今日不分他一點,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但也不能給少了,多嘛,他又不舍,思量了一下,他伸出五根手指,在錢二眼前晃了晃,“五百。給你五百,不能再多了。兄弟我是真的需要這筆錢,就是一分不給你我都不夠花。”
“一千?!卞X二討價還價。
給他五百?打發(fā)討飯的呢?
“六百,”長腿咬定六百,“就六百,你不要就算了?!?p> “行,六百就六百。”錢二勉強(qiáng)同意了。
長腿從口袋中取出鈔票,開始點:“一張、二張、三張、——”
“你給我!”
長腿正點著,不料,錢二趁他不備,手一伸,一把搶過長腿手中的鈔票,搶了就跑。
長腿愣了一下,實在沒想到錢二會伸手來搶,懊悔不及、轉(zhuǎn)而大怒,“錢二,你給我站住?!遍L腿撒腿就追。
長腿畢竟是長腿,人高腿長,很快追上錢二,一把扯著他后衣領(lǐng)拉定,“你把錢還我?!?p> 錢二當(dāng)然不肯,二人瞬間糾纏在一起扭打了起來。
“你就是領(lǐng)舞的舞娘?”
譚嘉看著站在面前的女子,她的裝束、身材,跟玲玲像了十成十,但她的臉,卻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張臉。
“是?!蔽枘锎?。
“你一直在這跳舞?”
“是?!蔽枘镌俅稹?p> “你撒謊!”逼視著怯生生的舞娘,譚嘉作了否定,“你不是她?!?p> 由于他太篤定,新來的舞娘心虛,低了頭。
她當(dāng)然不是原來的舞娘,但她代替原來的舞娘在這跳了幾天了,根本沒人識破,這個瘸腿男人怎么這么篤定的?
“怎么回事?馬上開門營業(yè)了,你們還不去做準(zhǔn)備工作,都圍在這干嘛?”這時,傳來一聲喝斥。
“經(jīng)理!”
“經(jīng)理!”
狂潮內(nèi)部員工,看到來人后,紛紛避開了,有些鎮(zhèn)定一點的,上前招呼一聲后,也趕緊躲開了。
來人正是狂潮保安部的黃經(jīng)理。
譚嘉在狂潮非營業(yè)時間,到狂潮來找人,鬧得狂潮人員不寧,驚動了他。
此刻,黃經(jīng)理已經(jīng)看到譚嘉,不過這位可是出手闊綽的財神爺,不能得罪。于是他賠著笑走上前,“譚少爺光臨我們狂潮,真讓我們狂潮蓬蓽生輝啊?!?p> “我來找人?!弊T嘉不耐啰嗦,直接道明來意。
“找人?”黃經(jīng)理疑惑,“譚少爺要找誰?”
能與譚家少爺搭得夠的人,怎么可能是狂潮的服務(wù)員?難道他是看中狂潮的那個女人了?
黃經(jīng)理這么猜測著。
“蔡玲玲!”譚嘉盯著他的臉,輕吐出這三個字。
“蔡---玲玲?”
那可是老板的朋友!豈是你這樣的花花公子,肖想得了的?
黃經(jīng)理是老板蕭云陽的心腹,也是少數(shù)幾個知道舞娘被替換的內(nèi)幕的人,但蕭云陽交待過他,他朋友的身份,不要對外泄露。
況且,老板的朋友在這里跳舞,那是臨時救急,可不是把這當(dāng)職業(yè)的。
這樣想著,黃經(jīng)理就轉(zhuǎn)了口,“我們這里沒這個人??!譚少爺是不是搞錯了?”
譚嘉已經(jīng)從他的神情,看出他在說謊,“沒搞錯,她之前是這里領(lǐng)舞的舞娘。”
“舞娘?”黃經(jīng)理目光轉(zhuǎn)向那位接替玲玲的舞娘,兩人交換了一下神色,黃經(jīng)理知道她沒有透露什么,放了心,“這位就是我們這里領(lǐng)舞的舞娘,不過他叫劉欣,不叫‘蔡玲玲’???”
言下之意:譚少,您還是搞錯了。
雖然黃經(jīng)理表演的表情很到位,但譚嘉從他的表情變化判斷、他在說謊,但他又沒有憑據(jù)、能證明蔡玲玲就是這里的舞娘。
狂潮的舞娘換了人,她什么時候退了這里的工作?
“譚少,您可能真的搞錯了?!?p> 車子駛出狂潮的大門,譚嘉想不明白,狂潮為什么要隱瞞一個舞者的身份?
她不在林苑,也不在狂潮,他知道的兩個與她相關(guān)的地方,都找不到她,她在哪?
譚嘉有些焦心,他已經(jīng)確定了自己的感情,但讓他確定感情的女人,卻像個迷。
手邊,是他派人查到的,關(guān)于她的資料,但資料十分有限,只知道她是單親家庭長大,養(yǎng)育她的母親已經(jīng)亡故-----
她這樣的家庭條件,是住不起林苑這樣的頂級別墅的,但如果跟那位大商人韓商言搭上關(guān)系,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她隱瞞身份在狂潮跳舞?
韓商言見不得光的情人?
綜合她的家庭條件來看,這樣的她,似乎也不那么讓人意外。
譚嘉不想妄自揣測心愛的女人的,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亂想。
“少爺,送您回家嗎?”劉嵐問譚嘉。
“不,去林苑!”譚嘉決定。
余宥的消息不會錯,她既然在林苑住過,只要她沒離開上城,就一定還住林苑。
今晚,他就是守株待兔,也要等到她。
他不介意她的過往,只要她與他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