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長河·鋼琴比賽——金陵師范大學特別賽區(qū)比賽如約而至。
早七點。
金陵紫金花園。
溫煦的陽光劃破空氣中的冷意打在落地窗上,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窗簾照了進來,輕柔的落在一張如上帝雕刻的精致的臉上。
白色絨床上,慕冰黎秀美一皺,緩緩睜開眼睛,一雙如同黑寶石的眸子露了出來。
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腦袋,右臂用力撐起身子,將枕頭豎起來靠在床頭,緩緩起身靠在上面。
這是她獨有的起床方式。
天生嗜睡的她只能靠這種方式來強迫自己一點一點清醒過來。
坐直靠在枕頭上又瞇了五分鐘,待下一個鬧鈴響起,慕冰黎眼睛一睜,身子一轉(zhuǎn),兩條大長腿從被子下伸出,粉嫩的小腳丫蹬進白色拖鞋。
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床上站起來,慕冰黎一邊扶著墻,一邊用手捂嘴打著哈切,睡眼惺忪的從臥室里走出來。
半瞇著眼睛,走進電梯,到了一樓,她這才清醒了大半。
廚房內(nèi),一個帶著黑色圍裙,一身灰色服裝的盤發(fā)女婦人看到睡眼惺忪的慕冰黎溫和一笑,道:“冰黎,怎么不再睡會?”
“不能睡了,今天還有事情?!蹦奖枳诓妥狼埃鴱N房內(nèi)的張媽道:“張媽,今早吃什么呀?”
“你最喜歡的甜豆花,還有小籠包。”
“嘻嘻,真好,我最喜歡甜豆花了。”慕冰黎甜甜一笑,美眸一彎,像極了得到糖果的小女孩。
張媽看著慕冰黎的模樣,抱怨道:“真不知道你爸媽是怎么想的,讓你一個小姑娘這么累。
你小時候就喜歡甜食,喜歡睡覺,喜歡無憂無慮,像是個小公主,怎么一長大了反而變成個女強人。
昨天又是一兩點鐘才睡吧。”
“嗯,約客公司那邊有一些事情需要交代一下,導致昨晚的視頻會議開的晚了些。家里的攤子鋪的這么大,我也是想能幫爸媽分擔一些,就幫他們分擔一些?!?p> 看著臉上掛著淡淡黑眼圈的慕冰黎,張媽眼中忍不住的心疼,腦子一當機,道:“要是你弟弟還在就好了?!?p> “張媽?!蹦奖鑾е致裨蛊叻秩鰦傻馈?p> “對不起,冰黎,我這腦子,又說錯話了?!睆垕尫磻^來后,連連道歉。
“沒事,我明白,從小是你把我和弟弟帶大,跟親媽媽是一樣的?!?p> 一談到慕冰黎弟弟的事情,早餐的溫情瞬間被沖淡了幾分,慕冰黎吃了兩個小籠包,將一碗甜豆花吃的干凈,甜甜道:“真好吃?!?p> “對你來說,只要是甜的都好吃?!睆垕寣櫮绲目粗奖璧溃骸爸形?,晚上回來吃么?”
“不回來了。”慕冰黎搖了搖頭道:“今天去觀看長河·鋼琴比賽金陵師范大學特別賽區(qū)比賽,中午估計要和校領(lǐng)導一起吃個便飯。
安若影那淘氣鬼也來,晚上估計要和她一起吃飯。”
“若影也去?你們好久沒見了吧?!?p> “是呢?!蹦奖杩粗幌率直?,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七點半了,起身道:“張媽,先不跟你說了,我去樓上收拾一下,還要去接若影,九點那邊比賽開始?!?p> “好。”張媽把餐桌上的白色藍邊陶瓷碗收了起來,道:“那明早想吃什么?”
“嗯”
慕冰黎歪頭想了幾秒后,甜甜道:“甜豆花。”
張媽看著她道:“不行,哪能天天吃一樣的。”
慕冰黎秀眉一皺,為難道:“那就靠張媽幫我想了,張媽做什么我都愛吃?!?p> 說罷,慕冰黎轉(zhuǎn)身坐電梯上樓了。
張媽寵溺的看著慕冰黎道:“這孩子,等下在一樓停一下。”
“知道啦。”
回到臥室,洗過澡,慕冰黎穿著白色真絲睡衣在衣帽間琢磨了十幾秒,最后敲定了今天的穿著。
一套端莊得體的白色長裙,肩上披著一件黑色針織衫,腳下踩著一雙黑色高跟鞋,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
選了一對惹眼卻不俗氣的珍珠耳釘戴上,剛才還像是小女生的慕冰黎眨眼變成了職場精英。
望著鏡子中知性大方的自己,慕冰黎甜甜一笑,選了一款白色鱷魚皮包包下樓。
到樓下。
站在電梯口的張媽遞給她一個牛皮紙袋,和藹道:“馬卡龍,路上吃。”
慕冰黎一聽馬卡龍,眼前一亮甜甜道:“謝謝張媽?!?p> “嗯,路上開車小心?!?p> “放心吧張媽?!?p> 到地下車庫。
慕冰黎望著安安靜靜趴在車庫里的十幾輛豪車,從包包里拿出賓利鑰匙。
閑林區(qū)鐘山景小區(qū)。
一輛低調(diào)奢華的黑色賓利停在一棟花園洋房樓下。
兩分鐘過后,安若影穿著一件黑色皮夾克,一條深藍色緊身牛仔褲,一雙黑色運動鞋沖了出來,開門坐進副駕駛。
安若影剛一坐進來,就看到操作臺上的牛皮紙袋,拿過來一看,道:“馬卡龍。”
慕冰黎看著安若影,道:“一天天冒冒失失跟個假小子一樣,小心到時候嫁不出去?!?p> 安若影拿出一個馬卡龍咬了大半,嘴里含糊不清道:“不怕,這不還有你這個姐姐頂著么。
每次我爸爸一催我相親,我就跟他說,你沒看到我姐姐還沒談戀愛我,我著什么急?!?p> “你這丫頭,就知道那我當擋箭牌。”
“嘿嘿,那是,誰讓你是我表姐嘛,不拿你當拿誰當?!背粤艘粋€馬卡龍后,安若影將牛皮紙袋放回操作臺。
“不吃啦?!?p> “不吃了,吃多怕胖?!?p> “喜歡多吃幾個沒關(guān)系的。”
“算了吧。”安若影翻了個白眼吐槽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干吃不胖,一頓吃的那么多,都趕上兩個男生了。”
“你這丫頭……”
金陵師范大學閑林禮堂選手休息后臺。
甄誠孤零零的坐在墻角的凳子上打著哈切,連續(xù)兩天七點半起床,對他這個嗜睡狂魔影響還是太大了。
甄誠對面,一堆人圍在一起。
人堆中央,一個留著一頭中短卷發(fā),面頰消瘦的男生翹著二郎腿坐在中央,兩只手交疊放在膝蓋上。
他的手指纖細修長,這就應該是一雙彈鋼琴的手。
“王磊,你怎么想著把他弄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