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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為我牽紅線

滿嘴跑火車

祖宗為我牽紅線 開衫怪 2142 2019-12-09 10:54:41

  在本地人的推薦下,我們選了一家當地的老字號——緣福齋。十二點不到,偌大的一樓大堂已是人聲鼎沸。

  服務生帶著我們一邊往二樓包間走,一邊簡單地介紹了幾道他們家的招牌菜。我扶著欄桿邊往上走邊往下看,紅紅綠綠的各式菜蔬圍住一口黃銅涮鍋這種形式是每張餐桌的標配。

  不過細看之下,中間的銅鍋跟北方涮羊肉用的炭火銅鍋卻不太一樣。這鍋子正中的煙囪口開得要略粗些,煙囪口還嵌了一層細密的鐵絲網格。不少食客正把鐵簽串的肉串往上面擱。為了排煙,銅鍋正上方吊著韓國烤肉店里的那種吸煙管道。

  一扇掛有“向晚軒”牌子的木門把我們跟外面的熱鬧隔開。十分鐘不到,熱騰騰的鍋子已經架起,吸煙管道也應景地發(fā)出隆隆工作聲。

  “爸爸,我要試試那個麻醬。”

  老高將他手邊的塑料瓶遞給我,我將麻醬直接擠到薄薄的肉片上,頓時一股濃郁的香氣被肉片蒸騰的熱氣裹挾著騰地一下竄進了我的鼻孔。

  風卷殘云一般,一盤子的肉片已經被我消滅得干干凈凈。

  “高陽,跟你說了多少次,吃東西要細嚼慢咽。你是個餓死鬼投胎的?。俊?p>  即使是吃飯,蘇女士也挺著她一貫筆直的腰桿,堅持以一次一片的頻率夾著肉片往自己碟子里放。

  “媽,你試試這麻醬,真的好香?。 ?p>  說著就要把塑料瓶子的尖口往她碟子里懟。不過蘇女士沒讓我得逞。袖手一抬,把自己的盤子高高舉起。

  “陽陽,己所欲、所不欲都不要輕易施于人?!?p>  剛剛還埋頭苦吃的老高,這會已經抬起腦袋,對著我開始語重心長了。我撇撇嘴,有些訕訕收手。

  “給你老爹來點~”

  沒想到瓶子還沒放下,剛剛還一本正經教訓人的老高端著盤子的手已經伸過來了。我嘻嘻一笑,愣是給他鋪開了一盤子的麻醬。

  “媽,你真的不試試啊~怎么樣啊老爸?”

  剛卷了一大筷子肉片入口的老高燙得直吸氣,根本沒工夫開口,只有連連點頭的份。蘇女士卻不為所動,堅定地擁護著她萬年不變醋拌辣椒的酸辣口味蘸碟。

  祭飽了肚子里的饞蟲,一家三口都有些懶洋洋的。蘇女士難得地放松了她一貫繃直的脊背,靠在椅背上休息。老高則忙著擦汗,一頭板寸像是剛淋了雨。

  “陽陽,媽媽問你。在博物館里你是怎么知道那么多冷門知識的?”

  這問題來得突然,我總不能直接告訴她:你一貫平庸的女兒是被你那從沒見過面的爺爺硬拉著穿到古代又餓肚子又挨打才耳濡目睹了這么多事情的吧!

  我想了想,開啟了“滿嘴跑火車”模式。

  “我就是突然對歷史有興趣了嘛,就看了看爸爸的書,可是書上東西太有限了,很多東西就只能網上搜。那網上沒有的,就實地考察一下咯?!?p>  “所以你就一心想過來考察?”

  蘇女士表示并不大相信我的這一套說辭。

  “當然了,我也一直想要成為像老爸一樣博學的人啊?!?p>  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干脆拉個同盟得了。

  “嗯,陽陽最近進步很大,長大了。確實讓爸爸媽媽改觀了不少。”

  一頓馬屁拍得老高舒服極了,夸獎的話自然一籮筐一籮筐往外蹦。聽自家老公如此說,蘇女士略微沉吟片刻,也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卻再沒說什么。

  飯后,一家三口就著啟程往市中心的地標建筑“玲瓏塔”趕。這座塔始建于元朝,最開始只有三層,看起來精致小巧,故得此名。

  后來明朝的一位得道高僧曾在此開壇講經,人們?yōu)榱思o念他,在已經殘破的塔基上加蓋了六層,建成了一座九層寶塔。

  剛落成時,塔上供有9個琉璃盞,塔下是鱗次櫛比的木質樓閣。后來琉璃盞因戰(zhàn)亂全部丟失,只留下近代才重新被修葺一番的木質塔身,但幾百年過去了,“玲瓏塔”這個名字卻依然不變。

  在蘇女士的不斷“催促”下,我拿出了800米體測的實力,老高也發(fā)揮了自己的專業(yè)素養(yǎng),三人一路絕塵。原因無他,為了保護玲瓏塔,每天參觀的游客是限流的。

  幸運的是,我們趕在最后一撥游客放行結束前趕到了。

  “陽陽,你說你是做過功課的,那這個玲瓏塔為什么會供奉琉璃盞你知道為什么嗎?”

  真難為望子成龍的老高了,能在大家都在呼呲呼呲地爬樓梯時,仍然不忘這樣出題考我??墒沁@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而且網上也沒人提到過?。?p>  蘇女士也聞聲看了過來,本著不能自己打臉的原則,我沉吟片刻,硬著頭皮答:

  “因為琉璃盞在明朝人觀念里面很重要吧。沙僧就是因為打碎了琉璃盞才會被貶到下界的,作者吳承恩不就是明朝的嗎?爸,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老高先是扭頭笑笑,然后夸張地點了點頭。他這舉動的意思是答案勉強掛了個邊,但于我而言心中一塊大石頭好歹是落了地。

  上到最后一層的時候,我的雙腿都有些打顫了。一方面是累的,還有一方面就是這么看下去剛剛走過的樓梯也太陡了。

  玲瓏塔頂層距離地面足足有三十多米,站在最高層時半個陽城的景致盡收眼底。就是風有些大,讓人壓根不敢大口喘氣,生怕閃了舌頭。

  我從來沒上過這么高的木塔,禁不住連連驚嘆起來。對雕花木窗和古樸圍欄好奇不已。順著圍欄轉了一圈回來就看見老高正在以一種滑稽的半蹲姿勢給雙手舉過頭頂的蘇女士拍照。

  而蘇女士手中的那條“五彩斑斕”的絲巾正在獵獵寒風之中狂狼地搖擺,跟ta自己的顏色一樣任性不羈。

  接下來,蘇女士或半倚欄桿,或側身探腿地變換著姿勢。手上的彩色絲巾也或披或掛,變著法地‘配合’著自己主人的自由之魂。

  連著拍了十多張照片之后,蘇女士忙不迭地跑過來檢查效果。按著相機控制鍵邊嘟嘴邊搖頭:

  “一點靈氣都沒有~”

  說完,抬頭對著探著腦袋瞅相機屏幕的我含嬌帶嗔地抱怨:

  “你爸這是把我當物證拍呢~職業(yè)病又犯了!”

  我連忙接過相機,對著一臉無辜的老高使個顏色道:

  “老爸忘記調曝光度了。我來給我們家的大美人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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