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間外站有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應(yīng)是在等人。夏榆只覺得有些熟悉,仔細瞥了一眼,才確認是見過他的,他是趙蘇墨的助理,何嶼,年紀不大,但是跟過趙御很長一段時間,是趙御親自帶出來的,或許就是為了將來輔助趙蘇墨?,F(xiàn)如今趙蘇墨在中國適應(yīng)工作很大一部分還是得靠他的幫助。
夏榆驀地想起了自己是有東西要給趙蘇墨,但是礙于場合,她沒有辦法親自遞給他。她試探性地走到何嶼的身邊:“你好,我是夏榆,趙蘇墨的朋友?!闭f著,她從自己的托特包中掏出了一袋藥,“他最近感冒了,你記得讓他吃藥。”
夏榆記得趙蘇墨這個人一感冒必定是重感冒,之前在英國的時候,有一次周末他和她約好要去圖書館,但是那天他人是到了,卻是一直趴著。
“趙蘇墨?!毕挠芤娗闆r不對,便叫他。第一聲,他并未作答。因而她推了推他,“趙蘇墨。”
他迷糊地睜開眼,揉了揉眼睛,略帶些鼻音:“阿榆,難受。”臉上是一臉的委屈,似是被誤解錯怪了的孩子。
夏榆見此狀一愣,用手背感受了一下他額頭的溫度,微微蹙眉,果然是發(fā)燒了:“回宿舍吧,我去給你買感冒藥?!?p> 他倒是也很聽話地點點頭,兩頰因為發(fā)燒而有些紅。那天他很乖地坐在宿舍口等她買了藥回來。
后來夏榆問趙蘇墨,為什么那天他還堅持來圖書館,明明身體不舒服。趙蘇墨只答道:“和你約定好的事我一定會辦到的。”
聽到這句話,夏榆第一個想到的是當年周子桁也許過她照顧她一輩子的承諾,并也信誓旦旦地說過“答應(yīng)她的事情是一定會辦到的”,但后來卻是如此。那天,她看著趙蘇墨堅定的眼神,心里仍是被激起了感動的漣漪。
何嶼看著眼前的夏榆,女子面目清秀,嘴角咧著一抹笑,但眉眼間卻又透露出一股淡漠。他沒見過她,卻是聽過她的名字。晚宴那個晚上他在趙蘇墨的口中聽到他對周子桁說過“阿榆”兩個字,而現(xiàn)如今眼前的人又叫夏榆,能知道趙蘇墨感冒并送藥的必定關(guān)系匪淺。何嶼心里早已了然,他接過夏榆手中的藥,道:“謝謝夏小姐,我會轉(zhuǎn)交給趙總的?!?p> 夏榆點頭道了聲“謝謝”,轉(zhuǎn)身離開。
那天趙蘇墨從EG離開坐上車,他感冒確實還未痊愈,他不喜吃藥,因此每次感冒都比較難好。正闔眼準備休息,聽到前面?zhèn)鱽砺曇簦骸摆w總,今天夏小姐給你送了一袋藥并叮囑讓你吃。”
他睜開眼,眉眼間有了笑意,眼神也倏地溫柔起來:“是嗎?她還說了什么?”
“別的,似乎沒有說?!焙螏Z仔細回想了一番,才開口。
“嗯,今晚若是忘了吃藥,記得提醒我,最近太忙總是忘了?!彼麚狭藫厦夹?,接過前面何嶼遞來的藥,里面感冒發(fā)燒咳嗽的差不多都買了,種類也挺豐富……與當年一般,真的是一大袋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生了什么重病。
何嶼聽聞此言,應(yīng)了一聲。但確是迷惑不已,之前有天晚上很遲了,將近凌晨,他看到趙蘇墨仍在辦公室里辦公,神情疲倦,并時不時咳嗽,便去泡了一杯感冒藥:“趙總,您還是喝藥吧?!?p> 趙蘇墨只是點頭,讓他放在旁邊,但最后并未搭理他手邊的感冒藥。第二天何嶼看到的是藥已涼了,但是卻絲毫沒有少。何嶼嘆了口氣,他這個老板,果真是不喜歡吃藥的。但現(xiàn)如今只是因為他人送藥,卻讓他往后都提醒他吃藥,這說明什么?想到這里,何嶼倒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