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川市的警察們在清水河畔發(fā)現(xiàn)了一艘小船,這艘船上只有尸體,不見活人,尸體手里抓著半本金絲制作的破書,他抓得很緊,警察都快掰斷了手指,才把半本金絲破書取下來。
“高明!”方離隔著電話,對那邊的徐石豎起了大拇指。
“半本書如果沒有出現(xiàn),誰都脫不了關(guān)系,追尋魚餌的人會牽扯得越來越大,你九州就是最大的可疑者?,F(xiàn)在好了,這半本書既然出現(xiàn)了,代表事情有了波折,誰都不可能用這半本書做什么文章?!?p> “哈哈哈哈——”方離不得不把手機(jī)拿得遠(yuǎn)一些,徐石在那邊的大笑聲幾乎是震耳欲聾,可見他的內(nèi)心是何等的快意。
“我做的那本書經(jīng)不起推敲,如果有精通丹道周天的大行家,一眼就能看破魚餌只不過是個假物,現(xiàn)在只有半本書,就算他本事再高,又怎么看得出破綻?”
“另外半本呢?”方離好奇的問道,“你是不是已經(jīng)把它毀掉了?”
“當(dāng)然!”徐石得意的笑道,“西大陸來了一幫人,死得干干凈凈,附近三教九流的勢力也被毀得差不多了,大家拼了一個兩敗俱傷。這多好?都清靜了。算來算去,你小子居然是唯一的受益者?!?p> “西大陸到底來了什么人?”方離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徐石回答得很是爽快,“反正只要是另有目的,不論好歹,死人才是最靠譜的。”
特務(wù)組織一向如此,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徐閻王稱號可不是白來的。
方離正準(zhǔn)備掛掉電話,徐石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補(bǔ)充了一句:“那群人當(dāng)中,好像有個外圍的人員跑掉了,你萬一碰上了,殺掉就是!手腳干凈一點!那群西大陸的人功夫怪里怪氣的,你自己小心!”
“我反正就要離開神川了!”方離咧著嘴,笑得很是古怪,“就算有麻煩,也不是我的!”
他愉悅的走下樓,正準(zhǔn)備去地下室,卻發(fā)現(xiàn)一團(tuán)毛茸茸的東西蹲在墻角,光線太暗,看不清是什么東西。
方離打開了院里的燈,借著燈光,一只黑色小貓蜷縮的趴在不遠(yuǎn)處。它微微的戰(zhàn)栗著,睜大兩只眼睛滴溜溜的看著方離,卻絲毫沒有跑開的意思。
他有些驚訝,慢慢向小貓靠近。小黑貓仍沒有跑開,任憑方離伸出手拎住頸脖后端將它提了起來,放在眼前仔細(xì)的端詳著。
“受傷了啊——”
方離把小黑貓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這才發(fā)現(xiàn)它的后腿蜷縮著,上面的毛被干涸的鮮血凝成了一團(tuán),一條長長的傷口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既然找上門來了,那就把你治好吧!”方離的心情很不錯,拎著小黑貓重新回了房,在房間里翻了一會兒,找出棉簽藥水,又去衛(wèi)生間打了一盆水進(jìn)來,胡亂把受傷的后腿清洗消毒,又用紗布包了起來。小貓雖然痛得全身都在發(fā)抖,卻依然堅持著讓方離處理完畢。
做完這一切,方離很滿意的拍了拍小貓的腦袋,“行了!我去給你找點吃的!”
聽說那些有錢有閑的人都是用高級貓糧,在這面館可找不到這種高級貨,方離在廚房里轉(zhuǎn)了一圈,總算是找到小半鍋還沒倒掉的雞湯尾子,當(dāng)下倒了半碗拿了上來。
那小貓?zhí)ь^看看方離,又低頭聞了聞雞湯,猶豫了一下,踮著腳尖往旁邊走去,在墻角伏了下來,看樣子這東西不對它的胃口。
“小家伙還挺挑食——”方離無可奈何的把碗放在一邊,歪著頭打量著那只神色萎靡的小黑貓,“這輩子還沒養(yǎng)過貓貓狗狗的,以前家里除了蟑螂就是蜘蛛,哦,還有老鼠……”
他忽然一拍手,笑道:“給你起個名字吧!”
不顧小黑貓微弱的掙扎,方離伸手把小貓抱了起來,仔細(xì)研究了半天,又掀起尾巴看了看:“是個母的啊……”
方離搜索枯腸,忽然見到小貓黑得如同綢緞一般的毛發(fā),不禁靈機(jī)一動,笑道:“好了,你覺得皮蛋這個名字怎么樣?”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名字異常別致,不由得哈哈笑了幾聲,伸手在小黑貓的身上一陣亂揉,將小家伙舉在自己的眼前,對視著那雙可憐巴巴的小眼睛,笑道:“今天沒什么吃的喂你,明天我就給你買貓糧好了,先忍一晚上哈!”
他正準(zhǔn)備把小貓放在地上,忽然想起“男不養(yǎng)貓、女不養(yǎng)狗”的俗語來由,不由得一陣惡寒,想了想,抱著小貓站了起來,走到儲藏室,笑嘻嘻的說:“這里面有不少吃的,你要是餓了就隨便啃幾口。放心,這里的老板最近忙著修煉,沒時間來管你。”
撿了只小黑貓,方離也是心情大好,本來打算要去找葉婉青說點事,現(xiàn)在也索性拋在腦后,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他卻不知道,就在他睡著不久,乖乖趴在儲藏室里假寐的小黑貓忽然睜開了眼睛,一雙淡金色的圓瞳在黑暗中映射著光芒,小小的身軀急劇的膨脹舒展開來。竟然化為一個曲線玲瓏的少女。
這少女渾身都籠罩在淡淡的金色云霧中,銀色的長發(fā)遮蔽了容顏,黑色的毛發(fā)急速褪去,露出一身欺霜賽雪的肌膚來。
那金色云霧陡然收起,化作一套合體的黃色連衣裙和一雙高跟長靴。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
唯一不協(xié)調(diào)的是她那只修長筆直的玉腿上,被方離胡亂包扎的紗布已經(jīng)落在地上,露出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出來。
“該死的,東大陸哪里來的這么多稀奇古怪的好手?”少女低聲埋怨了一句,“我就看看,又沒摻和進(jìn)去,干嘛不由分說就給我一刀?竟然連我的護(hù)身氣盾都砍得支離破碎,要不是閃得快,差點就被砍成兩半……”
她委屈的嘟了嘟嘴,轉(zhuǎn)過頭看著雜物間的方向,恨恨的說:“你這家伙,誰叫你亂起名?皮蛋,這名字難聽死了,才不要叫這個名字!”
大約是想起了什么,她瑩白如玉的俏臉上泛起了紅暈,氣鼓鼓的自語道:“哪有你這么粗魯?shù)模勘Ь捅?,還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