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夢吧,她們還這么年輕,怎么會死呢?死亡還是那么遙遠(yuǎn)的事。韓冰琪無法相信,上個月還和她在北京街頭閑逛吃飯的劉璃,現(xiàn)在卻昏迷不醒躺在ICU病房,與死亡僅一線之隔。
恍恍惚惚從ICU出來,人群后一個熟悉而顯眼的身影跳入眼簾。米娜穿著一條鵝黃色的寬松的連衣裙,微卷的頭發(fā)垂在肩上,皮膚白皙、溫婉可人。
看見她們出來,米娜露出甜甜的笑。周曉旭快步走到米娜面前說:“你怎么來了?每天只能探視一次,一次最多兩人。你今天不能進(jìn)去看劉璃了?!?p> 米娜說:“我知道,你們?nèi)タ催^就好。我在這里也是一樣,就好像看見她一樣?!?p> 她的目光早已轉(zhuǎn)向周曉旭身后的人。周曉旭也隨著米娜的目光回頭去看韓冰琪。
“你回來了!我們都想死你了,你到底怎么了?把我們忘了嗎?”
米娜的語氣中含著嗔怪,嗔怪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悅。她上前一步,一把抱住韓冰琪,埋怨著:“死丫頭,心腸真硬,說走就走,五年不回來?!?p> 韓冰琪眼眶一熱,強(qiáng)行忍住眼淚。她突然感到十分的委屈,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輕輕把下巴尖靠在米娜的肩頭。
感覺到韓冰琪的手回抱了自己,米娜又笑了。“走,我們?nèi)ズ纫槐√炷?!我們都有多久沒聚了。”
“好啊好??!”周曉旭舉雙手贊成。有一段時間她和劉璃懷疑韓冰琪和米娜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兩個人鬧崩了?,F(xiàn)在看來是她們瞎猜,根本沒有的事。
米娜家的司機(jī)開車,把她們?nèi)齻€送到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館。韓冰琪打量著四周說:“還和以前一樣?!?p> 米娜嘆息:“是啊,還和以前一樣。可是我們和以前不一樣了。”
三人皆黯然,原來形影不離的四個人,現(xiàn)在坐在這里的卻只有三個。
韓冰琪想不通,“劉璃她到底是怎么摔下樓的?”
周曉旭說:“她和律所的人一起吃飯,因為剛辦成一件大案,在開慶功會。結(jié)果吃飯的時候來了一個電話,她到外面接電話,走到了一個還沒有完工的消防通道,就掉下去了。那個酒店還沒有全部完工就急忙的開業(yè)掙錢,酒店的老板還是律所老板的朋友,結(jié)果發(fā)生這樣的事,唉!”
米娜也嘆口氣,“真是劫數(shù)?!?p> 韓冰琪問:“酒店沒放警示牌嗎?”
周曉旭說:“酒店說放了,但是警察到現(xiàn)場的時候沒有看到警示牌。酒店里吃飯的客人都說不知情,他們沒動過警示牌,服務(wù)員也都說沒注意?!?p> “警示牌沒有放在那個還沒竣工的通道的門口,后來是在樓梯上發(fā)現(xiàn)的。到底是當(dāng)天工人忘了放好警示牌,還是有人動過了,誰也說不清。而且那個位置也沒有監(jiān)控,沒法查當(dāng)時的情況?!?p> 三個人再次陷入沉默。
米娜看看冷著臉的韓冰琪,再看看低著腦袋的周曉旭,打破沉默說:
“我們著急難過也沒有用,現(xiàn)在首要的是要給劉璃找最好的醫(yī)生,把她救回來。我叫梓昂找了最好的醫(yī)生,用最好的藥,費用的事也不用擔(dān)心,梓昂先付掉了。”
聽到這個名字,韓冰琪心臟猛地一跳。她穩(wěn)住自己的心神說:“多虧你了?!?p> 米娜說:“應(yīng)該的,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嘛?!?p> 周曉旭抬頭說:“全靠米娜張羅,今天醫(yī)生說情況有好轉(zhuǎn),生命體征穩(wěn)定,說不定這幾天就能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