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墨哈哈一笑,十分大度的擺了擺手道,“切磋一下而已!世子不必在意,來喝酒!大家都喝起來。”
眾頭領(lǐng)一瞧,火麒他居然不向統(tǒng)管狐族的太子玉賠不是,就這么回去了?
按理說,即便公子墨為主,太子玉為客,可不管怎么說,太子玉才是全狐族的正主,他這么做委實說不過去。
眾頭領(lǐng)跟著舉杯喝酒,喝完了,卻低頭交耳的議論,“你看這赤狐族什么用意?”
“你還看不出來嗎?還能有什么用意,公開叫板唄!”
“這也難怪,自太子玉接掌狐族,也未有什么建樹,這赤狐族一日比一日強(qiáng)盛。他們不服也不奇怪。”
“如此倒好,他們爭個你死我活,豈不便宜了我們?”
“對??!這么說來是好事啊,來喝酒喝酒?!?p> 宴席下座的頭領(lǐng),面上雀躍,心里暗喜出頭之日近在眼前。
宴席上座的執(zhí)掌者,神情淡然,心思詭譎,各懷鬼胎。
這酒吃的,可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
酒宴散后,公子墨特意攔住了太子玉,說是帶塵荒去療傷。
還不等塵荒回話,太子玉一口回絕了他的好意。
塵荒跟著太子殿下后面,心里又是氣又是感謝。
氣他,自己的手都傷成紅燒爪子了,他不說給她療傷。又謝他,替她擋了這個隨時會吞人的大螣蛇的邀請。
兩人一路無言的回了住處,還沒坐一會兒,火顏公主竟然闖了來。
火顏一進(jìn)門,看準(zhǔn)塵荒所在,招呼都沒打,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來。
塵荒想躲都來不及了,眼睜睜地看著,那帶了流火的巴掌朝自己臉上扇過來。
“放肆!”
胤玉突然出手架開了火顏的手掌,掌心反推,掌力落在她的肩頭,將她震得倒退至門口處。
火顏捂著被打痛的肩膀,怒不可遏,隨即一掌狠拍到墻面上,墻面立時出現(xiàn)一個黑焦的掌印。
“太子玉,區(qū)區(qū)一個下人而已。本公主教訓(xùn)教訓(xùn)她,出口惡氣這事就算完了。你竟然出手?jǐn)r我?”
“下人?”胤玉眸光一寒,“公主怕是忘了,本殿才是尊,你說你要教訓(xùn)誰?”
火顏一愣,這是什么意思?
“即使殿下為尊,我亦比她高貴!我堂堂赤狐大族公主主動向殿下求婚,她竟當(dāng)眾掃我顏面,令我赤狐族顏面無存。殿下竟要護(hù)她?哼!殿下當(dāng)是以為,以你一人單薄之力能保得你族萬年長存?”
“這是本殿的事!公主無事請速速離開,本殿要歇了?!必酚癫辉概c她再多言一句,冷聲下了逐客令。
火顏萬萬沒想到,這個性情陰晴不定的九尾狐太子玉,竟然軟硬不吃!
不過,即便如此,她火顏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日后有的是辦法磨折他。
她心中如是想,立刻冷哼一聲,扭頭而去。
火顏走后,塵荒提著的一口氣剎時泄了。手上火辣辣地疼涌上來,淚珠兒在眼眶里打起了轉(zhuǎn)。
胤玉老早就在觀察她了,還在想,她怎么突然不疼了。
一轉(zhuǎn)眼就看到她眼淚汪汪的模樣,想笑又突然覺得心口有絲悶疼,他詫異的摸了一下,自己又沒受傷,心口怎么有些疼了?
塵荒疼的厲害,一會兒的功夫,連腦袋都有些暈乎乎的。
她晃了晃頭,看眼前人的臉恍惚間變成了胤玉,她朝他咧了咧嘴,委屈地喚了句胤玉,人便向他倒去。
胤玉接住暈過去的塵荒,看著她赤紅的臉,心口又是一陣針扎般細(xì)密的痛。他來不及細(xì)想緣由,一把將人抱到床榻上,運功替她療傷。
另一邊,螣蛇大巫師的屋子里,公子墨抖著二郎腿,聽大巫師講解。
“此女的體質(zhì)竟然如此特殊,這在妖界委實是個異類。能信手召花草水土等物幻成雪雨冰霜,能修這種術(shù)法的,至今為止,妖界唯有她一人。若你所言無差,那她極有可能乃元君靈血所化,你不解的原因,是因她被凡人身所縛,才會時至今日還是一無所長?!?p> 公子墨想了想道,“也不算一無所長,她燒的茶清香撲鼻,本公子便十分喜歡。”
藤蛇大巫師瞟了他一眼,似在責(zé)備他吊兒郎當(dāng)。
公子墨連忙正了正神色,道:“相傳靈血有助修行之功效?,F(xiàn)下靈血已經(jīng)融入進(jìn)這女子的骨血里,奪怕是奪不過來了。不知吞了她,能否有效用?”
大巫師搖了搖頭,回道:“靈血最好的妙用便是活飲。萬物之神將靈血融入這女子的骨血里,定是看到了萬萬年后,各族會因擴(kuò)大一方勢力而起紛爭,一族盛,各族滅。自然法則主張萬物平衡,這是她不愿看到的。故而才會費心勞神的將靈血隱在這個凡人身上了?!?p> “我看元君是白白枉費了一番心思,這個凡人沒長在人界,卻在妖界里生長生存。我認(rèn)為,這一切都乃天注定,注定妖界在萬萬年里將再起風(fēng)云。”
公子墨的話,讓大巫師心里也開始動搖了。
想他們螣蛇一族,數(shù)萬年前是屈居地界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龍蛇,只服從天命的召喚。
神魔大戰(zhàn)后,螣蛇地位一落千丈,現(xiàn)下還被區(qū)區(qū)地靈九尾狐踩在了腳下。
好在,螣蛇族終于出了個能與先祖比肩的大蛇,能給他們帶來至高無上的榮耀,螣蛇族對于他可是寄予了厚望。
而自己作為螣蛇族聲望最高的大巫師,豈能錯過大好良機(jī)。
即便,他知曉窺探天機(jī)會被懲罰,但這樣的懲罰,他亦心甘情愿。
良久后,大巫師緩緩道:“世子說的不無道理,既是天意已定,我等何必錯失良機(jī)!”
“你答應(yīng)了?”公子墨興奮地從凳子上一躍而起。
大巫師見他異常興奮的神色,點了點頭,在公子墨沖出去之前,叮囑了一句:“世子切記,不可為凡人身動情?!?p> “荒唐!我堂堂大蛇,怎會瞧上那個骨瘦如柴的凡人身。大巫師且放寬心吧!”
“如此最好,世子謹(jǐn)記!”
公子墨朝他揮了揮手,轉(zhuǎn)瞬消失了。
大巫師望著公子墨騰空而起的矯健身姿,眸中染上了濃重的愁色。
半晌,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朝上空做了個謝罪的手勢,方才緩步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