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記者越來越多,不僅造成了醫(yī)院醫(yī)護人員的行動不便,還引起了病人的反感。
但令人驚訝的是,這些記者雖然躍躍欲試,但都沒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最多只是竊竊私語。
在他們眼中,病房內看報紙的克拉克宛如洪水猛獸一般,有著彷如天敵才有的威懾力。
就在剛剛,兩個黑人小伙陪同來訪的黑人警察馬霍尼,前去第七分局參與調查。
不同于以往的強硬姿態(tài),馬霍尼警員的態(tài)度很好,顯然是喬伊.博德的律師團起了作用,他并沒有提及讓克拉克協(xié)助調查的事,只是對他靠近脊椎的背部刀傷和胸口的彈孔拍照進行取樣,并拿著他的車鑰匙去樓下??康腟UV中,拿走了槍械和克拉克從胸口弄出的金屬彈頭以作物證。
面對15名來歷不明,全副武裝的不明匪徒,如果已經構成生命威脅還能被定罪,紐約的司法系統(tǒng)就該全面洗一道了。
他現(xiàn)在之所以沒有動作,就是在等女兒來。
現(xiàn)在媒體都在圍著他拍攝,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也能借助這個機會,抽空和女兒聊聊。
丹尼斯庇護了安妮8年,不管是不是真的庇護,安妮一定都無比信任他,20年未陪伴她的克拉克如果突然說:“妮妮,你叔叔其實只想要你從麗芙手中繼承的公司股份,甚至還想殺了你。”
妮妮肯定不會相信,甚至有可能因為暴露能力,讓她陷入恐懼,被丹尼斯提前控制。
丹尼斯也不敢詆毀克拉克,這種事一旦說出來,局勢就失控了,現(xiàn)實不是中二小說,人的小心思更是讓人捉摸不透,萬事都要考慮后果,步步為營。
所以,借此機會讓妮妮擔心,直接讓妮妮主動把他拉到身邊看著,就成了克拉克這位年近古稀的老年人,在此時最好的自然優(yōu)勢。
他還可以順著妮妮與托尼.斯塔克的合作,與托尼好好聊聊。
20年前,喬伊.博德對他做的事顯然讓他耿耿于懷,否則也不會不吭聲就直接走了。
至于還有個細節(jié),那就是說話錯漏百出的系統(tǒng),最初自稱靈魂石,現(xiàn)在又說自己以前曾是人類,克拉克怒極時,放手讓系統(tǒng)用恐懼審問女傭兵所不斷發(fā)出的低語,以及在那之后系統(tǒng)突然想占據主動權的戲弄,還有那個能聊企鵝的瞎子律師。
這讓克拉克對系統(tǒng)愈發(fā)警覺,它著急了,也許是因為在克拉克身上浪費了太多力量,讓自己可能處于消亡;亦或是有著什么圖謀,已經急不可耐。
系統(tǒng)肯定已經確認了克拉克不再像從前那般無懈可擊,現(xiàn)在的克拉克不同于兩月前的行尸走肉,有了家庭,有了感情,有了底線,也有了軟肋。
這短時間它一直在用言辭和假裝瘋癲來掩蓋自己的意圖,可它所流露的蛛絲馬跡和頻繁的試探和影響,都在證明它對自己不懷好意。
時間會證明一切,他深知自己和這個受縛于某種規(guī)則的系統(tǒng)早晚有撕破臉的時候,屆時他們之間必然有一場生與死的較量,不會太久,但也不會是現(xiàn)在。
正當克拉克正嚴肅思忖自己和安妮所面臨的危機時。
突然,精神威壓下畏懼不前的記者炸開了鍋,安妮來了。
“海瑟薇小姐,你對肯特先生,你的父親昨晚的義警行為有什么看法呢?”
“我們有了解到,昨晚你一直在克林頓集團主持對遠洋貿易的關稅應對方案,事業(yè)真的那么重要嗎?”
記者的連番發(fā)問下,安妮用手撥開麥克風,想要從記者身邊穿過,因昨晚在崔西家住,她沒來得及帶保鏢,就和閨蜜來了:“麻煩讓一下?!?p> 顯然這些從7點等到快11點的記者不會輕易放她走,尤其是對方還沒帶保鏢,哪能擠開著二十多人。
“我們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就問幾個問題?!?p> “恢復剛才的提問,家庭和事業(yè)你能做出選擇嗎,‘克林頓女王’?!?p> 面對有中傷性質的提問,心急如焚的安妮沒有控制好情緒,直接怒道:“立刻讓開!”
這時,左手抱花右手拎著禮物的崔西.沃克才趕到,及時解圍道:“大家靜一靜,這里是醫(yī)院,不要吵到病人休息?!?p> 本就在上司的敦促,和克拉克的威懾面前忍耐到極點的記者大軍,在看到同為媒體人員的崔西.沃克即將搶走煮熟的鴿子,想要轉移槍口大開嘴炮時。
那股從病房中傳出的威懾力突然增強,讓他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克拉克.肯特站在門口,微笑道:“我不希望因為個人原因影響整個醫(yī)院,更不希望你們打擾到我的休息,請尊重崔西小姐的提議,也尊重自己的職業(yè)證件?!?p> 說完,克拉克擠開人群,將安妮拉了回去,并對跟過來的崔西沃克低聲道:“這種事安妮應付不過來,辛苦你了,姑娘?!?p> 崔西立刻意會,將東西遞給克拉克,帶著一大幫記者下了樓。
看著遠去的記者,斂去怒意的安妮對克拉克委屈道:“我討厭他們?!?p> “但你也不能拒絕他們,作為一個領袖,可不能因為個人情緒而顧此失彼?!?p> 昨晚還上演喋血街頭,暴力十足的克拉克.肯特此刻就像位慈父,粗糙的老手將安妮額頭下垂的發(fā)絲捋到耳后,用手掌托著她的臉頰擠了擠,說道:“瘦了,沒好好吃飯?!?p> 安妮聽到這句話頓時紅了眼眶,撲到克拉克懷中,嚶嚶聲激了老爺子一身痱子。
紐約-長島市
依舊是奢華的內飾,金碧輝煌宛如宮殿。
一名水管工正扛著新水池,走進喬伊的臥室洗手間。
喬伊.博德注視著身前被人按著肩膀,押進來的兩名保鏢,他用指節(jié)輕敲大理石桌面,渾濁的眼睛此時顯得很靈動,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正當那兩名保鏢迫于死亡壓力,正準備全都招了,喬伊突然說道:“把他們封進水泥,沉進赫德森河口,愿自由與他們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