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至少在某個地方，現(xiàn)在是正午

　　血色的殘陽將紐約上空的云層映的鮮紅，昏紅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照映在一位高挑年輕人的帥氣臉龐上。

　　年輕人站在原地，優(yōu)雅不失莊重的向背對窗口的白發(fā)老人說道：“肯特先生，威廉特工是我們從CIA請來做安防自檢的，這件事純屬誤會，也是由我們砧鐵安保雇員的個人疏忽造成的，我們負全部責(zé)任?！?p>　　克拉克面色不善的看向坐在沙發(fā)上，和他對視的CIA特工威廉.羅林斯，沉吟兩秒后突然起身伸手道：“感謝CIA對克林頓集團安全保衛(wèi)工作的關(guān)注和支持，我在此對這次誤會表以最誠摯的歉意。”

　　“我...能理解...”

　　威廉深吸一口氣，起身握了下克拉克的老手，轉(zhuǎn)身就走。

　　年輕人目送威廉.羅林斯離開，忍俊不禁的他對克拉克說道：“我是比利.羅素，是克林頓集團的新安全顧問，也是鐵砧安保公司的老板。”

　　克拉克看著這個帥氣迷人的高挑小伙比利.羅素，抬手和他握了握，拍著他肩膀說了聲‘好好干，有空再聊’便匆匆離開了。

　　他想趁這會兒時間去看看溫妮那小丫頭，順便給她帶個飯。

　　匆匆走出大門的他恰巧看到在門口倒車的威廉.羅林斯，威廉與克拉克對視的一瞬間，就偏轉(zhuǎn)了視線，還露出了若有若無的微笑，這恰巧被克拉克看到了。

　　克拉克沒多想，畢竟剛被自己鎖喉拖過公司大廳，在那么多人面前丟了丑，不討厭自己是不可能，他徑直走到路邊開車。

　　正在這時因為和克拉克攤牌，已經(jīng)老實一整天的系統(tǒng)突然說道：“白癡，他做賊心虛，你看不出么？”

　　克拉克沒理會系統(tǒng)的冷嘲熱諷，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不相信它了，這假裝系統(tǒng)的鬼玩意兒除了說廢話就是不懷好意的誤導(dǎo)和添亂，要不是擔(dān)心放了它會被報復(fù)，克拉克早讓它滾蛋了。

　　起碼從現(xiàn)在看來，這個自稱系統(tǒng)的邪惡玩意兒的確失手某種規(guī)則的束縛，它的能力幾乎都受自己的控制和限制。

　　為什么要用幾乎？因為克拉克沒法讓這鬼東西閉上嘴，更不能讓它直接把力量全給自己。

　　正當(dāng)克拉克駛?cè)氲谝淮蟮?，買了晚餐準備前往西奈山伊坎醫(yī)學(xué)院看溫妮時，系統(tǒng)低笑：“愚蠢的宿主，你被人跟蹤了~”

　　克拉克從后視鏡看了看，身后全是不同的車他能清晰看到后面的老款野馬跑車上，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妞正坐在大胡子身旁，輕舔大胡子的耳朵。

　　克拉克撇撇嘴，偏轉(zhuǎn)視線安然開車。

　　車輛順著第一大道直行，跨過商業(yè)區(qū)到了紐約中央公園外圍，安靜了沒一會兒的系統(tǒng)又出了聲，顯然緩和了些：“宿主，你真的被跟蹤了，不信你放開感知?！?p>　　克拉克嘆了口氣，將車載音樂打開，調(diào)到了最大，調(diào)到了自己近來最喜歡的音樂《Beat?The?Devil's?Tattoo》，低沉壓抑的金屬音樂徐徐響起，克拉克合上車窗大聲問道：“孤兒系統(tǒng)，你說什么？爸爸聽不見！”

　　“我特么...”

　　系統(tǒng)險些氣的魂飛魄散，但它能注意到公園內(nèi)又駛出了三輛車，車上的人一律都頂著一頭雜亂長發(fā)，衣著花哨寬松，衣著雜亂卻色調(diào)鮮明的嬉皮士造型，這讓它連忙改口道：“...我能感覺到他們很緊張，你信我一次會死？”

　　克拉克瞟了眼后視鏡，車后那群青年男女互相打招呼，有說有笑，顯然是一群互相認識的小青年，沒準要一起開個不醉不歸的小派對，克拉克自嘲似的笑著搖了搖頭道：“信你真的會死。”

　　此時音樂已經(jīng)過了伴奏，蒼涼頹廢的歌聲隨著克拉克的低哼響起：

　　You have forsaken All the love you've taken

　　你已經(jīng)拋下了世間的所愛

　　Sleepin' on a razor There's nowhere left to fall

　　長眠于利刃之上，沒有地方躲藏

　　在公路之上的凱迪拉克SUV一騎絕塵，身后四輛老爺車的年輕人紛紛給自己和同伴套上沉重的黑色絕緣防護服，除去司機，四車有11人各自從車坐下拿出USAS12號自動霰彈槍，看向最后一車上快速組裝起Anzio“怪獸”反器材狙擊槍的同伴。

　　Your body's aching

　　你的身體痛徹如斯

　　Every bone is breakin'

　　每塊骨頭崩壞斷裂

　　Nothin' seems to shake it

　　沒有任何事物想去改變它

　　It just keeps holdin' on

　　只是維持如此

　　在克拉克隨著歌聲讓不斷打著拍子，系統(tǒng)崩潰大喊‘爸爸’的同時，一柄幾乎可以被稱之為炮的反器材狙擊槍已經(jīng)對準了防彈車，適應(yīng)著老爺車的輕微顛簸，瞄準了克拉克不斷隨著節(jié)拍輕晃的頭部，緩緩扣動扳機。

　　此時的克拉克腦海中突然發(fā)出一聲幾乎撕裂他靈魂的尖嘯，讓他忍不住低下頭捂住兩鬢痛苦呻吟，在系統(tǒng)的尖嘯變成慘叫之刻，一陣攜著玻璃碎渣的強風(fēng)掠過他的頭頂，足以抵擋輕機槍掃射的防彈玻璃打出碗口大小，向外翻卷的大洞。

　　意識到危機的克拉克立刻從車座下拔出藏于坐下的史密斯-韋森M29大口徑左輪，對準已經(jīng)被開出洞，徹底花掉的后擋風(fēng)玻璃，順著盤子打的空洞一槍打爆了狙擊手的腦袋，可緊接著四輛老式跑車就已經(jīng)追上，11把以速射和全美禁用而享譽全球卻用處極少的散彈槍，以每秒360發(fā)的瘋狂速度頃刻打空彈夾的20發(fā)穿甲獨頭彈，瞬間將SUV打成了篩子。

　　Your soul is able

　　你的靈魂千瘡百孔

　　Death is all you cradle

　　只有死亡才是你的歸宿

　　被靠方向盤躲在車座后，反手開車的克拉克看著車座上幾處翻卷的孔洞，突然感覺胸口幾處溫?zé)?，看著逐漸被鮮血洇濕的黑背心反手猛地一打方向盤。

　　黑色的防彈SUV突然撞向開到側(cè)面的老爺車，帶著車上的4人一同撞出公路，翻滾的兩輛汽車直接扎進中央公園的樹林，在夜幕掩去光明的那一刻，爆發(fā)出一團火光和陣陣濃煙。

　　紐約中央公園南側(cè)的樹林中，一襲黑色戰(zhàn)術(shù)防護服的丹尼斯.路德帶著身著絕緣服，手持各類槍械的雇傭兵，看著已經(jīng)被夜幕籠罩的天空，抽出腰間的大口徑左輪，自語道：“至少在某個地方，現(xiàn)在是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