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不合適吧?人是我殺的,蘇家要做交代,也該拿我做交代?!?p> 秦麟當然不能丟下蘇環(huán)不管。
雖然這是一個瘋丫頭,但比起蘇家那群喪心病狂的家伙來說,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瘋起來,心直口快,行事坦蕩蕩。
“這么說,你是不肯走了?”
馬威冷漠神情。
“要走得一起走,要嘛,讓蘇環(huán)走,我留下?!?p> 秦麟明確道。
這話在蘇環(huán)聽來,簡直跟聽見鬼話一樣。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秦麟。
心說――真是見鬼了,秦麟居然長良心了。
“你以為這是菜市場?”
馬威依舊冷漠,只是他原本就不怒自威的神情,顯得兇狠了幾分。
他說:“州主赦免你的罪行,你要嘛趁現(xiàn)在滾,要嘛,我就當你是樂意坐牢,我保證你能在里面待一輩子?!?p> “……”
秦麟沉默下來。
只能說,這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心思里,他暗暗猜想――也許在山林里救下的那個少女,在秦氏親族中地位并不高,所以她只能救一個人!
“秦麟,你走吧?!?p> 蘇環(huán)算是感激秦麟把出獄的機會讓給她。
但是,她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出獄后要去哪里。
直接回木宗?不甘心。
回蘇家?回蘇家她就想殺人。
“昨晚我答應救你出去,現(xiàn)在讓我一個人走……也不是不可以?!?p> 秦麟嬉笑起聲。
蘇環(huán)沒心情開玩笑,一屁股坐到角落。
秦麟說:“你等我,我會想辦法來救你?!?p> 說完,秦麟邁步出牢房。
馬威冷冷道:“自負的小子,你能有什么辦法救人?如果你敢來劫獄,我會把你撕成碎片?!?p> “劫獄?這是世間最愚蠢的做法?!?p> 秦麟甩過一個冷峻的眼神,陰沉說道。
頓時,馬威感到身背后不自覺產(chǎn)生一絲冰冷。
這小子……
馬威心中想說秦麟的氣息充滿煞氣,并非善人。
而此時,秦麟對秦木所說的話,更是讓馬威明確了,秦麟遲早會給他帶來麻煩。
“秦木,你最好收斂一點,在我救出蘇環(huán)之前,她若少了半根頭發(fā),你的脖子就得斷?!?p> 赤果果的威脅。
秦麟說出這番話,并非是狂妄。
而是他昨夜在牢房里,就已經(jīng)想好了接下來該如何懲戒囂張了秦木。
畢竟,丹皇的權威,不容許侵犯。
“你小子狂妄!”
秦木瞪大怒眼。
秦麟冷笑:“狂妄又如何,你現(xiàn)在能拿我怎么樣?違抗州主的赦令,把我抓回牢里?”
秦木無言。
給他一百顆膽子,他也不敢當著馬威的面,把秦麟抓回牢里。
不過,他會想辦法殺了秦麟。
實在是他被秦麟藐視的體無完膚。
出了州府大牢,秦麟的腳步直奔蘇家府院。
半個時辰后,他已經(jīng)跨進府院大門。
“秦,秦麟長老?”
守門弟子吃驚的看著完好無損回來的秦麟。
秦麟冷言:“蘇虎呢?”
“家,家主在議事堂?!钡茏咏Y(jié)結(jié)巴巴的回應。
此時但凡是看見秦麟的人,無不是驚訝,同時他們心里也預感到,蘇家將有大事發(fā)生。
確實要出大事。
秦麟原本想直奔議事堂找蘇虎算賬,但最終,他的腳步先回到了煉藥堂。
春芬和寒水在院中練功。
倆個人都是汗流浹背,看起來是進行了刻苦的修煉。
“你們倆個過來。”
秦麟招手示意。
倆個人回眸,剎那間,他們都想是做夢一樣。
“公子……”
“長老……”
春芬第一時間撲身上前,一下子就鉆進了秦麟的懷里。
小丫頭是嚇壞了。
她的臉貼在秦麟胸膛上:“公子,春芬還以為你回不來了,春芬都準備去劫獄了?!?p> 寒水上前也說道:“是啊,春芬已經(jīng)把《一脈劍訣》教給我,我們連夜不停修煉,就準備今日去劫獄。”
“你們倆個膽子還挺肥,不過,我已經(jīng)被特赦無罪,所以你們也不用劫獄?!?p> 秦麟看著他們倆個,心中不少欣慰。
“特赦無罪,太好了!”
春芬高興。
寒水問:“是秦雨瀟小姐讓州主特赦的?”
“秦雨瀟?你是說那個被我們從山林里救回來的小姑娘?”秦麟問。
“嗯,她是州主的女兒?!焙畱?。
“靠!”
秦麟皺上眉頭。
“怎么了?”寒水疑問。
秦麟沒有說話。
但心里,他已在想――既然她是州主的女兒,那別說救兩個人,救兩百人也不是問題,可為什么她不救蘇環(huán)?
也許,人家與蘇環(huán)非親非故,懶得救!
秦麟也知道,救不救人,是秦雨瀟說了算,他也不能強求。
“我們要想辦法把蘇環(huán)救出來?!?p> 秦麟說。
寒水點點頭:“一定的,蘇環(huán)姑姑一定要救出來!”
說著,他有嘆息道:“哎……家主這樣做實在太讓人心寒了,我聽說,家主已經(jīng)從家譜中把蘇環(huán)姑姑的名字劃掉,他已經(jīng)不承認蘇環(huán)姑姑是蘇家的人?!?p> “蘇虎居然還真干出這種事情!”
秦麟眉宇皺得更緊。
寒水說:“昨晚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聽見不少弟子都在抱怨,尤其是親族的兄弟們,我們每一個兄弟都受到過蘇環(huán)姑姑的照顧,所以……還有我爺爺,他昨晚在房間里痛罵家主半個時辰?!?p> “罵他什么?”秦麟問。
隱隱之中,秦麟感覺自己似乎想到了辦法。
蘇寒水再嘆一口氣。
他說:“爺爺罵家主無能,說他繼承家主之位這四年來,不僅沒有讓蘇家更強大,反而讓蘇家越來越衰敗,如今更是被林家威脅到險些要被滅族!”
“你爺爺真是這么說的?”秦麟嚴肅起表情。
蘇寒水點點頭,繼續(xù)道:“除了我爺爺,其他幾位長老也是一樣,他們其實一直都不喜歡家主,只是……”
“好,我知道該怎么辦了?!?p> 秦麟打斷寒水。
眼眸之中,透出陣陣殺氣。
蘇寒水見秦麟如此,不由緊張起來。
“長老,您這是要做什么?”
秦麟不做正面回答,只說:“你跟春芬在煉藥堂里待著,哪都別去,我先到議事堂走一遭?!?p> 說完,腳步直奔議事堂。
他的心里一直在醞釀計劃,現(xiàn)在看來,天時地利人和,計劃可以實施。
議事堂。
蘇虎還在唉聲嘆息。
雖然他們撇清了與秦麟和蘇環(huán)的關系,但州主親口的罪罰,他們還是要承受。
“一萬金就一萬金吧,破財免災?!?p> 蘇虎最后在認罪書上簽字。
從原先三條不平等條件,到現(xiàn)在只剩下賠償一萬金,蘇虎只能是以“不幸中的大幸”來自我安慰。
堂內(nèi)一眾蘇家弟子沮喪著臉。
這叫什么事?
飛來橫禍,莫名其妙的賠錢,還賠掉了蘇家百年以來最強天才。
眾人搖頭。
長老席位上,五名長老,外加蘇灸皆是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算不上是敢怒不敢言,但大家確實感覺憋屈!
而此時,議事堂外傳來秦麟的聲音。
“蘇虎,你他娘的真會做人!”
話音未落,秦麟邁步進堂廳。
堂內(nèi)一眾蘇家成員皆是愣神,蘇虎更是傻眼的看著秦麟。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你逃獄了?”
蘇虎完全不能想象到秦麟會被主動釋放,他能想到的,就是秦麟逃獄。
這可是要命的大罪。
一時間,蘇家一眾人人自危。
“逃,我要出牢房,還用得著逃?”
秦麟說著,腳步直接走向蘇虎的家主之位。
同時,他的目光掃向四周。
他在用最快速度捕捉著在場每一個人臉上細微的表情。
越是看清楚這些表情,秦麟心中越是暗暗竊笑。
“他們都像是待宰羔羊,毫無生氣,蘇家命數(shù)至此亡矣!”
腳步來到蘇虎面前,秦麟伸出手,一把勒起蘇虎的衣領。
蘇虎一驚。
“秦麟,你要做什么?你到底如何出得州府大牢?”
秦麟陰冷著面孔。
“我是州主特赦無罪出獄,你也不用問州主為什么特赦我,我回來是要告訴你,你把蘇環(huán)給賣了,你們蘇家把自己的親族姐妹給賣了!”
“州主居然特赦你?”
雖然秦麟讓蘇虎不用問,可是這實在太讓人好奇,蘇虎不能不問。
特赦是什么概念。
沒有特殊的關系,州主怎么可能會特殊一個被定上“違反武會公正”罪名的人?
蘇虎不禁開始猜想秦麟與秦氏之間的關系。
但他還是很難去想象,秦麟一個瀾州氏族子弟,怎么會跟昌州州主有關系?
“你覺得我為什么被特赦很重要嗎?你把你妹妹賣了,她隨時會死在那種陰冷的牢房里?!?p> 秦麟動怒。
蘇虎,以及蘇家眾人此時都慫了。
他們也知廉恥,知道這事辦得昧良心。
“秦麟長老,我們也是沒辦法才……”
長老席上,禁衛(wèi)堂長老起身說話。
他就是蘇寒水的爺爺。
秦麟白過眼:“禁衛(wèi)長老,注意你的用詞,昨天你們一個個可是口口聲聲的說我跟你們蘇家毫無瓜葛,所以你直呼我名字皆可,不用在冠于長老之名?!?p> “這……”
“另外還有!”秦麟繼續(xù)補充:“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今年武會上,蘇家將會重蹈四年前的覆轍,一敗涂地,什么資源都拿不到,之后四年,蘇家必亡!”
秦麟放開蘇虎。
如同預言家,說出駭人聽聞的信息。
蘇家沒有人反駁秦麟的預言。
真的,沒有人反駁!
秦麟見此,更加確信了蘇家人已是“待宰羔羊”的猜想。
“除非!”
秦麟再開口。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聽著他“除非”之后的內(nèi)容。
秦麟沉底面色,臉頰上顯露的是鬼魅般的陰笑。
這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只聽秦麟說:“除非,蘇家換一個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