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州地界,兩百六十座城。
主城名為昌州城,足有一萬五千平方公里。
原本主城之內(nèi)唯蘇家、徐家兩大氏族,而后林家崛起,便有了主城三大氏族之名。
當(dāng)然,三大氏族的勢力總和,也及不上統(tǒng)治昌州全境的秦氏。
秦氏州府,建落在主城中央。
秦麟獨自騎行駿馬,來到州府巍峨聳立的大門之外。
“來者何人,速速下馬!”
未等馬背上的秦麟開口,大門外兩排守備戰(zhàn)士之中,已是出列一名腰間佩戴精致長刀的戰(zhàn)士。
顯然,這是守門戰(zhàn)士的老大,是屬于將士級別的戰(zhàn)士。
“在下秦麟,蘇家煉藥堂長老,特來求見州主大人。”
秦麟下馬,有禮的拱手說道。
畢竟,宰相門前七品官,守門戰(zhàn)士雖然地位卑微,但老話說的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所以還是客氣一點比較好。
另外,按原計劃秦麟是打算先找秦雨瀟,但如果能直接見到州主,說不定就不需要找秦雨瀟幫忙了。
戰(zhàn)士挑起眉頭,橫豎打量秦麟。
“你是蘇家長老?”
語態(tài)之中,滿滿的懷疑。
秦麟從腰間取出一塊玉牌,這是煉藥堂長老身份的象征。
戰(zhàn)士輕佻瞥眼。
“就算你是蘇家長老,也不得求見州主大人。”
“為何?”秦麟問。
“廢話,州主大人豈是爾等想見就能見,莫說你只是氏族長老,就算是你們的家主來,也要提前請報,而后再待州主召見?!?p> 換句話說,就是你先預(yù)約,然后等州主什么時候心情好了,再召見你。
秦麟暗暗搖頭。
區(qū)區(qū)昌州小州主,還真把自己當(dāng)皇帝了。
不過也罷,這算是預(yù)料之中的事情。
秦麟再拱手:“那好吧,那我就先不求見州主大人,還請這位小哥,向秦雨瀟小姐通報一聲,就說秦麟有要事想與她商議?!?p> “三小姐?”戰(zhàn)士愣了愣。
而后嘴角上揚冷笑:“你一會兒要見州主,一會兒又要見三小姐,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你想見誰就見誰?”
“我與三小姐有所交情,小哥只管去通報,三小姐定是會見我。”
秦麟懶得與戰(zhàn)士計較,再拱手。
戰(zhàn)士不理睬。
冷言道:“三小姐乃是州主大人的掌上明珠,天下多少豪杰想要巴結(jié)三小姐,依我看,你小小蘇氏,也是想來巴結(jié)三小姐的吧!”
“……”
秦麟眉宇微微皺起。
深呼一口氣,真想一巴掌掀翻這個戰(zhàn)士。
但最終,還是忍耐下來了。
“小哥非要說我是為了巴結(jié)三小姐,倒也不是不可以,還勞煩小哥去通報一聲?!?p> 說著,秦麟從衣袖之中抽出一小塊金錠子。
戰(zhàn)士原本還陰陽怪氣,但眼前閃過金光時,神態(tài)頓時緩和了不少。
果然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悄悄伸手接過錢,戰(zhàn)士聳聳肩:“算了,看在你這么執(zhí)著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跑個腿,不過,三小姐若是不肯見你,可怪不得我?!?p> “是,勞煩小哥了?!?p> 秦麟繼續(xù)拱手。
心中暗想――我的錢你也敢拿,等著吧,會收拾你的。
一炷香之后,戰(zhàn)士再度出現(xiàn)在秦麟面前。
“小子,你運氣不錯,三小姐肯見你,隨我來?!?p> 戰(zhàn)士翹著嘴角。
秦麟不言語,跟隨其后進入州府。
與秦家相比,蘇家稱得上金碧輝煌,而與秦州府相比,蘇家只能說是比茅房好一些。
州府內(nèi),一座座偌大庭院。
其中一座名為“東明院”的庭院,就是秦雨瀟的居所。
庭院內(nèi),開鑿出石山湖泊,香木樓宇依湖而建,秀景怡人。
若是換做別人,此下該被這州府之內(nèi)一座庭院的壯麗所驚嘆,但秦麟不以為然。
因為與武帝宮殿相比,秦州府比茅房還不堪。
腳步走進庭院中央出的樓宇,三名侍女已是等候。
“來者可是秦麟?”侍女開口。
秦麟拱手:“是?!?p> “找我家小姐何事?”侍女又問。
“有要事,需相見相商?!鼻伧氲馈?p> “我家小姐肯讓你進來,肯讓你說話,已是抬舉了你,你莫要得寸進尺?!?p> 侍女低沉了臉色。
“多謝三小姐抬舉,但事關(guān)重大,我必須相見才能相商?!?p> 秦麟平靜,一字一字的重復(fù)“相見相商”。
“既然如此,那請回吧,三小姐不會見你。”
侍女說著,向戰(zhàn)士示意了一個眼神。
戰(zhàn)士心領(lǐng)神會,伸出手抓住秦麟的手臂:“走吧,蘇家長老?!?p> 逐客令!
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麟被戰(zhàn)士握住手臂的瞬間,面色頓然下沉。
“呵呵,秦氏,還真他娘的高傲?!?p> 秦麟冷言。
戰(zhàn)士皺眉:“小子,你說什么!”
“我說,你最好趕緊松開我的手臂,不然……”
說著,秦麟扭過頭,冷峻目光鎖定在戰(zhàn)士身上。
他繼續(xù)道:“不然,我會廢了你?!?p> “放肆,州府之內(nèi),豈容你小小蘇氏在此造次!”
戰(zhàn)士當(dāng)即爆發(fā)武氣。
武者初境,武者一重修為。
秦麟也隨即爆發(fā)武氣,于此同時,他的腳下一步飛躍。
眨眼之間,已是來到最近的一棵花樹之下。
戰(zhàn)士以為秦麟是在躲閃,抽出腰間大刀,追擊而上。
怎料,秦麟伸手截下花樹的一小節(jié)樹枝,持在手中。
“他是在做什么?”
侍女之中有人詫異問道。
另有人譏諷:“看他的架勢,是要拿樹枝當(dāng)武器!”
“哈哈……真是傻得可憐,樹枝對寒鐵刀,也不知他娘生他的時候,是不是忘記把他的腦袋一塊生出來了!”
三侍女譏笑。
與此同時,樓宇之上,一扇窗戶敞開半面。
秦雨瀟看著秦麟。
她對秦麟有印象,在魔獸山林里暈厥之前,秦麟清秀的模樣猶如刻印一般,在她的腦海中留下的印記。
“還以為會是少年英雄,沒想到是一個蠢蛋,拿樹枝迎擊我秦家煉造的寒鐵刀……這是多滑稽的人,才能干得出這種蠢事?!?p> 秦雨瀟心中暗暗鄙夷幾分。
“真是見過不要命,沒見過這么想死的,竟敢在秦州府里撒野?!?p> 樓下的侍女冷言著,目光看向戰(zhàn)士,她們發(fā)出命令的口吻?!鞍堰@小子宰了,尸體送回蘇家!”
“是!”
戰(zhàn)士應(yīng)答,嘴角微微上揚,眼眸藐視著秦麟手中的樹枝。
緊跟著,寒鐵刀揮砍,直劈秦麟的脖子。
秦麟深呼一口氣。
揚起手,以樹枝勁力,迎向大刀之刃。
“找死!”
戰(zhàn)士絲毫不認為秦麟的樹枝能定什么屁用。
大刀劈砍。
轟――
瞬間,武氣爆裂,震動周遭氣流。
戰(zhàn)士,還有那三名侍女滿心以為秦麟的身軀將會在刀刃之下被劈砍成兩段。
然而事實的結(jié)果是,樹枝彷如無堅不摧,與刀刃鋒利形成角斗之勢。
“這怎么可能?樹枝?擋住我的刀?”
戰(zhàn)士詫異。
與他四目相對的秦麟此下眉宇間殺氣暴戾。
不等戰(zhàn)士回過神,劍魂之力如排山倒海一般席卷。
“不……”
戰(zhàn)士驚恐,他感受到死亡氣息。
秦麟雙目冰冷的看著戰(zhàn)士退開腳步,灌氣訣對武氣的吸納已是進入全盛狀態(tài)。
轟――
此以劍……不,此一樹枝的劈劃,當(dāng)即破開戰(zhàn)士胸前鎧甲,鮮血飛濺。
原本,秦麟以武徒七重的修為,頂多憑灌氣訣吸納武氣可以越級擊殺一名武徒九重,還遠不足以讓他擊敗一名武者境的修武者。
可有了《一脈劍訣》的九合一式的強勁殺招,越級擊殺武者境,已然不是難事。
戰(zhàn)士眼看著的護甲碎裂。
剎那間,他自覺自己的性命將亡于此處。
但秦麟最終是收住手,只傷及戰(zhàn)士的外在,而無傷及致命之處。
戰(zhàn)士慌忙退身,秦麟手中的樹枝就像鋒芒之劍,架在戰(zhàn)士的脖子上,使得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同時不敢喘大氣的還有那三名侍女。
她們徹底傻了。
就連樓上的秦雨瀟此時也是驚恐不已。
“這是什么招式?威力這么大”
秦雨瀟自認為自己在修煉武道上有名師指點,而且也見識過天下不少上等武道武技的秘籍,可她從沒見過僅憑樹枝,就能抵擋住秦家獨造寒鐵刀的武技。
“讓你們?nèi)〗愠鰜??!?p> 秦麟收回樹枝,語態(tài)冰冷。
他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別逼我做出我不想做的事情?!?p> “你,你是在威脅我們秦家?”
侍女此下已是惶恐。
她們質(zhì)問秦麟的聲音,有些許的顫抖。
秦麟側(cè)過臉,嘴角詭笑。
“說對了,我就是在威脅你們秦家。”
“放肆,來……”
侍女向喊“來人,拿下秦麟”。
可她只喊出一個“來”字,就發(fā)現(xiàn)身軀已經(jīng)無法動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已然變成了“木頭人”。
樓上的秦雨瀟見此,面色頓時鐵青。
這個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封穴。
侍女的穴道被封住了,如果不解穴,她將一直保持無法動彈的狀態(tài),并且身體內(nèi)的五臟六腑會快速衰竭,很快就會死去。
這一招,曾經(jīng)秦家修武總教頭施展過。
只不過那是總教頭是通過肢體接觸,才得以施展出這“封穴”的技法。
封穴,需要封住周身九處大穴。
可秦麟緊緊只是用眼眸盯了侍女一眼,就能做到封穴。
“太厲害了這個人……”
秦雨瀟不禁流露出敬仰的情緒。
但很快,她搖搖頭。
“不對,不是厲害,是可怕!必須阻止他,不然他真可能在院里殺人?!?p> 秦雨瀟想著,起身,腳步走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