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秦麟對秦雨瀟突然的靠近感到不適應。
甚至在腦海里不由浮現(xiàn)出“非奸即盜”四個大字。
“莫非是想我再給他們秦家煉金身丹?”
秦麟猜想著,腳步下意識向后退開,與秦雨瀟保持著距離。
“名目單我已經(jīng)交了,沒別的事情,我先回蘇家軍帳?!?p> 秦麟拱手。
秦雨瀟前一刻還微笑著表情,下一刻看秦麟轉身就要走,趕忙上前攔住。
“你等一下啊?!?p> “還有事?”秦麟問。
“事是沒什么事,只不過武會不是明天才開始嘛,你今天應該也閑著沒事,不如陪我出去走走唄!”
秦雨瀟微笑。
她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秦麟的喜歡。
在場旁人一聽秦雨瀟這番話,一個個心跳不由加速。
這很明顯是請求約會。
秦州主的掌上明珠,秦家三小姐在主動請求約會。
“這種好事怎么輪不到我……”
先前挑釁秦麟的少年心里擰巴。
其他少年也是一樣。
“這個家伙到底什么來頭?他真的會煉丹?可他的年紀跟我們差不多啊。”
“肯定是假的,搞不好是哪里弄來的金身丹,故意說是自己煉的,沒錯,一定是這樣!”
少年們堅信秦麟絕不可能是煉藥師。
因為他們實在沒有見過這么年輕就能做煉藥師的人。
更準確的說,他們都沒見過煉藥師!
“不行,秦三小姐一定是被這小子給騙了?!?p> “真沒想到,原來還可以這樣討好秦三小姐,早知道我也讓族中長輩花重金去買一顆金身丹,這樣我也能說自己是煉藥師?!?p> 少年們天真想著。
同時,他們一個個對秦麟隱隱生恨,因嫉妒而生的恨。
但他們的嫉妒,在秦麟眼里根本就是虛無縹緲。
秦麟的腳步又是退后一步。
“秦三小姐,雖然武會是明天,可今天卻是所有弟子最后努力的時刻,我怎么能陪你去瞎逛。”
秦雨瀟緊跟秦麟。
秦麟退步,她就邁步。
她說:“你努力什么呀,你可是能憑一根樹枝,就打敗我秦家門衛(wèi)長的人,你的實力隨隨便便就能在武會上拿到你想要的資源?!?p> 秦雨瀟是回想那一日在秦州府里發(fā)生的事情。
秦麟憑樹枝擊敗秦家的戰(zhàn)士。
那一幕的精彩,令秦雨瀟難忘。
而更讓她難忘的是,秦麟可以隔空封穴,讓她的侍女不能動彈。
在場的少年們聽見秦雨瀟這句話,不由間陷入更深一層次的僵楞。
“靠!打敗過秦家門衛(wèi)長?”
“靠!秦三小姐居然說他隨隨便便就可以拿到資源?”
“假的,一定是假的,這小子肯定很有手段,肯定串通了門衛(wèi)長一塊欺騙秦三小姐,目的就是為了讓秦三小姐看上他。”
少年們仍然固執(zhí)堅信這一切都是謊言。
人們總是把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定義為不存在的事情。
再加上他們不止十次的嘗試過各種方法討好秦雨瀟,所以他們繼續(xù)堅信,秦麟的種種手段,也只是為了討好秦雨瀟……
秦麟此下?lián)u搖頭。
“我是可以隨便拿下資源,但蘇家還有其他弟子參賽,我要保證他們每個人都能取得成績,所以,告辭!”
秦麟說完,急匆匆就走。
他是真怕秦雨瀟開口,跟他再要金身丹。
秦雨瀟見此,腳步依舊緊跟而上。
留在原地的少年們無不是唉聲嘆息。
同時也義憤填膺
“假的,我一定要在擂臺上把這小子打趴,讓秦三小姐知道我才是最厲害的!”
“這小子說有競爭天久山資源,正好我也是報天久山,到時候我非打死這小子,揭穿他的真面目!”
秦雨瀟跟在秦麟身后。
秦麟越是回避她,她越是想要湊近。
這種感覺讓秦雨瀟自己都感覺特別奇妙――還是頭一次有人不搭理她!
很快,他們倆一前一后走進蘇家的軍帳。
蘇環(huán)在給弟子們做戰(zhàn)斗技巧的講究,見秦麟回來,原本是張開了嘴想罵――你丫跑哪去了,才回來。
可沒等她罵出口,就看到秦雨瀟的身影出現(xiàn)。
隨即,整個軍帳內弟子無不是拱手行禮。
“蘇家弟子見過秦三小姐。”
面對眾人拱手,秦雨瀟的視線始終鎖定在秦麟身上,隨手擺了擺手。
“免禮,免禮?!?p> 蘇家弟子們詫異。
只看秦麟坐在軍帳席位上,秦雨瀟也挨到秦麟身邊。
“我說,秦小姐,你跟著我做什么?”
秦麟有些不耐煩了。
心道,你要是想要金身丹,那就直接開口吧,我也好直接痛快點拒絕!
“我今天沒事情做啊,所以就看看你們都做些什么?!?p> 秦雨瀟微笑。
隨即,她注意到秦麟座位前擺放著的殘劍。
“這是你的武器?”
秦雨瀟問。
她對殘劍有些印象,記得在魔獸山林里暈厥之前,她看到秦麟靠近她,手中就是握著這把殘劍。
“嗯,我們蘇家窮,劍殘了也不舍得丟?!?p> 秦麟故作一副窮酸模樣。
言下之意是想說,再也沒有錢煉制金身丹了。
然,秦雨瀟關注的重點從來都不是金身丹。
她從自己的腰上取下長劍。
“我的武器給你吧,你用殘劍怎么比武,用我的吧?!?p> 說著,寒鐵劍出鞘,閃出一絲寒光。
軍帳內,蘇家弟子們,包括蘇環(huán)都忍不得把目光凝視在寒鐵劍上。
寒鐵,等同于中古材料。
要知道在昌州地界上,中古材料之稀罕,幾乎等于沒有。
即便是蘇家這等州府級氏族,歷史上也僅有三把中古材料打造的武器。
而這三把武器已經(jīng)隨前人下葬,一塊埋進了土地。
秦麟瞥了一眼寒鐵劍。
畢竟承認,相對于蘇家能提供的武器,這寒鐵劍確實是利器中的利器。
可是,他不能收下寒鐵劍。
“不必了,我覺得殘劍就挺好?!?p> 秦麟回絕。
正所謂無功不受祿。
萬一收了秦雨瀟的劍,那回頭人家讓你再給弄一顆金身丹,就不好拒絕了。
“你跟我客氣什么,我秦家的寒鐵武器可是西大陸上出名的,你趕緊拿著?!?p> 秦雨瀟好似不把自己當外人,一句“你跟我客氣什么”,聽得蘇家眾人面面相覷。
而后眾人更是吃驚的看著秦雨瀟抓起秦麟的手,把寒鐵劍塞進了秦麟的手里。
“秦麟長老藏的夠深啊,居然跟秦三小姐有這么好的交情!”
“好讓人羨慕……”
蘇家弟子們竊竊私語。
蘇環(huán)看了春芬一眼,而后在春芬耳邊小聲問道:“你家公子什么時候跟秦雨瀟好上了?”
在此之前,只有春芬和蘇寒水知道秦麟救過秦雨瀟,所以此一時間,眾人看懵了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春芬看著秦雨瀟挨近著秦麟,心中不由有些酸。
但她嘴角還是微笑著,至少她知道,如果秦麟跟秦雨瀟關系密切,那在昌州地界上,秦麟便有了秦氏的庇護,再也不會重蹈當年秦家在瀾州的覆轍。
要知道當年在瀾州,秦家就是得罪了瀾州州主,才引來了滅族的慘劇。
……
武會是在第二天早上正式開始。
從清晨起,各家氏族弟子皆已摩拳擦掌,興致勃勃。
昌州地界上共有兩百六十座城,四百四十七個氏族。
每個氏族最多可以派出十名弟子,也就是說,一共有四千四百余名弟子,爭奪二百九十二個資源。
根據(jù)資源的不同,秦家將資源分出三個等級。
上等資源,也就是像白鐵山、天久山這種資源的比武,會在整個武會最后時段壓軸舉行,屆時,秦白羅及秦氏親族成員會親臨現(xiàn)場觀戰(zhàn)。
其余的中等資源和低等資源的比武,會在軍營內設立的五十個擂臺上同時進行。
所以,武會第一天,秦麟和蘇環(huán)都很閑。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爭奪中等資源的蘇家弟子們加油打氣。
“公子,額不,哥哥,春芬有些害怕。”
站在擂臺前,春芬看著擂臺上拼殺的弟子們,心頭不由滋生出幾分恐懼。
實在是拳拳到肉,看得驚心。
“不用擔心,只管好好的表現(xiàn)就行了,你現(xiàn)在有武徒六重,再加上《一脈劍訣》,這些弟子都不是你的敵手。”
秦麟很寬心的說著。
他關注了擂臺上,與春芬爭奪昌江第三段漕運權的對手們,實力皆是在武徒五重境以內。
但是,這其中也并非毫無威脅。
秦麟早早就注意到,身著林家練功服的幾名弟子此時也站在擂臺旁。
他們在擂臺旁,目光卻不注視擂臺,反而是惡狠狠的盯著秦麟和春芬。
很顯然,爭奪資源已經(jīng)不是林家這一次武會最根本的目的。
他們要跟蘇家死磕。
哪怕他們拿不到資源,也決不讓蘇家拿到資源。
“春芬,一會兒輪到你上擂臺時,如果是遇到其他氏族子弟,你不必拿出全部實力,點到為止就好,可若是遇到林家弟子,不用客氣,往死里打!”
在林家弟子冰冷的目光之下,秦麟也回敬冷峻目光。
火藥味在擂臺下已然爆發(fā)。
春芬點點頭。
“明白,林家的人害公子坐牢,春芬不會放過他們的?!?p> 春芬也難得用冷冷的目光看向林家弟子。
只不過,小丫頭還不夠兇狠,她的冷目光,更像是小孩子耍脾氣。
而此時,林家弟子之中,閃過一道殺氣。
如果說先前彼此只是相互冷眼,那從此一刻開始,殺伐已是隱隱開始。
這道殺氣來自林初語。
她和秦麟一樣是爭奪天久山資源,所以今天也很閑。
“哥,那個穿紫色練功服的女弟子眼神好可怕?!?p> 春芬被林初語的殺氣之眼給瞪得不禁發(fā)抖。
秦麟撇過視線。
同樣以殺氣相對。
“確實,有點可怕!”
秦麟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