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之后,李晴和泓燚風(fēng)塵仆仆,滿面滄桑,站在了即墨大將軍府門前,李晴仰頭看著大將軍府的牌匾,輕嘆一聲,感慨道:“兩年了,我還是回來了?!?p> 李晴回想兩年前,沒等泓燚完全恢復(fù)了身體之后,李晴便決意離開會京城。當(dāng)年,她去了旺逸院,和祖母進行了深刻地交談,再沒有知會任何人,最后還是遠走天涯,老太太自然也勸不動李晴,只好放任縱之了。李晴別了她在習(xí)朝最敬重的人,便帶了泓燚,拿了些盤纏,四處漂泊了,倒也算上是了無牽掛。
也許,比起做個閨閣小姐,放縱天地間更適合李晴,李晴女扮男裝,和泓燚一道行去,倒也沒什么不方便的,這一路上,相互扶持,他們之間,已經(jīng)是密不可分的親人了。一路上,李晴遇過騙子,遭過強盜,也除強懲惡過,幾度經(jīng)歷生死,在社會中實踐一番,可不是小打小鬧,閱歷更加豐富了,性子更加硬朗了,也學(xué)會了些粗略功夫傍身。
李晴不告而別,即墨將軍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三女兒就這么默默地消失了,老太太叫來將軍說得時候,將軍沒坐穩(wěn)差點摔了,彼時將軍火冒三丈,也沒有地方撒氣,畢竟李晴早已遠走,連塵土都不見了,他找也找不到了。老太太護著李晴,將軍無奈,也只好放手不管了,有再多的想法也只得吞下肚子里。對外放言:三小姐孝心感人,出城為家人祈福去了。
大夫人得知此消息時,正在用餐,息塵說完了后,大夫人眉毛一挑,嘴巴一歪,瞪紅了眼睛,啪得摔了手中的飯碗,氣道:“這個賤丫頭,走了!她的膽子是真的肥!”
息塵趕忙降火,打馬虎道:“夫人莫氣,她走了也好,眼不見為凈??!”
大夫人氣得喘了好久,地上的碎片收了又生,底下人收拾好,大夫人就摔東西出去,底下人敢怒不敢言,也只好低著頭收拾。
兩年之后,即墨斕舒的年齡在古代已經(jīng)成年了,長身高是不能了,李晴時常還有些委屈,心想:我一米七五的個子啊,現(xiàn)在有一六五沒有?一米六有了吧!蒼天,給我這么個小個子,我能干啥??!還好臉蛋不錯,裝個世家小公子還是可以的,可憐我這一輩子,都只能是個娃娃身高了!
李晴兩年風(fēng)吹雨淋,黑了瘦了也粗糙了。只是她不自知,畢竟她兩年沒照過鏡子了。李晴感嘆過后便大跨步進府,可是驚呆了看門的守衛(wèi),大驚道:“那是,三小姐?”
另一人也驚說:“是!快去稟告夫人!”
李晴回府第一件事,沒有回寒酥院,直接去向了旺逸院,
也嚇到了旺逸院的下人,人人都很高興很激動,歡說:“三小姐,你回來了!”她們都慌亂地放下手中的活,搶過李晴的包袱,都趕著去給李晴端吃食。
李晴對誰只是笑笑,直到看見了老太太,淚水奪眶而出,跪在地上,抽搐著,激動又沉重地說:“祖母,我回來了!”
老太太也喜極而泣,扶起了李晴,把李晴摟在懷里,溫柔地說:“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別再走了!”
李晴哭紅了眼睛,鼻涕直流,哭道:“不走了,我想死祖母了,再也不走了!”
“好孩子,起來,別哭了,都不美了,快坐下!”老太太眼波盡含愛意。
李晴眼淚未干,哭著又笑著,開著玩笑,“我在外風(fēng)餐露宿,早就不美了!”
“傻丫頭,你什么樣子,都是祖母的心尖寶貝!”老太太和李晴坐了下來,平復(fù)了心情,又開吃了!
“嗯,是那個味道!好吃!”李晴吃著她最喜歡的酥餅,白玉糕,饒有滋味。
祖母心疼,問候道:“在外面吃不好穿不暖吧!”
李晴吃得滿嘴都是,含糊地說:“是呢,有上頓沒下頓,習(xí)慣就好了!”
祖母愛護地怪罪,“既如此,還不趕快回家,祖母的小糕點日日給你備著,今日終于派上用場了!”
“好了,祖母,我知道錯了!”李晴搖搖老太太的胳膊,撒著嬌,也就糊弄過去了。
到了晚上,李晴回了寒酥院,消息已經(jīng)傳回,寒酥院熱鬧了起來,李晴站在門口,本是很高興,卻看見了污眼睛的一幕:
李晴不在兩年,杏云頗有架勢,兇著一個眼生的小丫鬟,吼道:“你沒長眼睛嗎,臉上扣著兩個這么大的洞都看不見這蓮花缸里的水污了,需要換嗎?”
那個丫鬟嚇得顫顫巍巍地說:“可是,杏云姐姐,這是我早上剛換的。”
“還敢狡辯!我……”杏云抬手,欲要打她,李晴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攔住了杏云,抓住了她的手腕,奔波兩年,李晴的手勁已經(jīng)很大了,抓了不一會兒,杏云白皙的手腕就有了紅痕。
李晴疲累,無意說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那可憐的人,“你下去忙吧!”又放開了杏云,說,“為了這么個小事,就打她嗎?”
杏云看見李晴,抑制不住的興奮,眼睛里都在冒光,喜道:“小姐,你可是回來了,杏云好想你!”又解釋道,“我聽說小姐回來,就想把院子布置得喜氣一點迎接小姐?!毙釉评钋缫滦淙鰦?,“小姐,杏云也是想要小姐開心,一時情急,小姐不要怪罪杏云了吧!”
“我何時在意過這些虛的,你的苦心我知道,他們也都不容易,善待每一個人吧!”李晴說罷,進屋休息了。
李晴從前就對杏云沒什么感覺,有些不喜歡她。當(dāng)然,李晴不喜歡杏云,也不單單是因為她聒噪,而是那股得理不饒人的氣焰,每每看到杏云耀武揚威,就更想霏霏的單純善良,溫柔善解人意。李晴回到屋里,看著陳設(shè)依舊人不在,愈發(fā)思念沉雙和霏霏了。
李晴回來之際正值春末,夜晚的風(fēng)已經(jīng)暖和了,李晴獨自待在屋里也是徒增傷悲,便去找泓燚了,正巧,泓燚坐在院子里望月亮吹風(fēng)了,也沒睡。
泓燚看到李晴,因為兩年的朝夕相處,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早就隨意不少了,泓燚沒有起身,往邊上動了動,給李晴挪了一個位置,問道,“小姐,還不睡啊!”
李晴望著天上圓潤明亮的月說:“長夜漫漫,注定有人無眠,何必在意呢!”
泓燚笑笑,“要不要喝酒?”
“你去拿呀!”泓燚的提議正中李晴下懷,兩人愈發(fā)默契。
這兩年以來,李晴酒量也漸長。從前李晴不喜歡酒的味道,然在路途中酒能解憂解乏,喝習(xí)慣了倒也能入口了。
李晴和泓燚喝得痛快,李晴臉蛋微紅,醉醺醺地說:“四火,你可還記得,兩年前,我們出發(fā)的前一晚上嗎?”
泓燚答道:“自是忘不了?!?
純于自菀
流光匆匆,足以忘記太多事,那忘不了的,想來也是不能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