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杜印是一個滑出油的老油條,時機把握精確到幾十分之一秒,此時正是蘭道招式用老,新力未出之時,近處的杜印,血池邊的對洞口血壁蓄勢待發(fā)的周沁。他必須做出選擇。
“時間是趕得太急了,不過出現(xiàn)的變數(shù)已經(jīng)夠多了,不能再出現(xiàn)變數(shù)了?!?p> 蘭道身體如一個戳破的水氣球,濺射的血珠炸的水面血線四溢。
“這老家伙只是意識蘇醒,他的身體并沒有恢復活性,只是外強中干,快呀,我們時間不多了。”
杜印嗓子眼硬是吼出一句話,身子仍不敢耽擱前進的速度。
周沁沒有時間遲疑,她沒有再次攻擊血壁,反而倒是沖著杜印撲來,青傘旋轉(zhuǎn),片片青弧切割血池上空濃郁的血氣。好似一鍋沸油撒入一碗清水,可分渾濁。
杜印不敢錯過良機,身旁蓮花花瓣似是激發(fā)最后一滴潛力顏色越發(fā)紅艷。
“瑤蓮圣母,身分萬千,其一者冥冥,其二者相仲。”
花瓣片片聚一軸心旋轉(zhuǎn),綢布般的張張花瓣凝為一桿花槍。
杜印右臂根根血管暴起,胳膊頓時漲大一圈,猛的將手中花槍投向血壁。
“破”
花槍順著杜印手臂指引的方向刺破空氣發(fā)出尖銳的破空聲。
豈料局勢又生變化,血壁陡然化為一只巨大的血手,牢牢鎖住花槍的槍身。
“嘿,我的招式就是這么被看清的嗎?散!”
花槍瞬間爆裂,血手也無法保持形狀盡化為一攤血水。
杜印的眼神發(fā)光,他混不顧祭煉多年的血色蓮花,看著近在咫尺的洞口他恨不得兩步并作一步。血池旁的周沁也不甘示弱,只不過她仍受著血池的重重阻礙,每一步的撤離都是異常艱難。
近了,更近了,杜印甚至能感知洞口外吹拂而進的細小微風。
洞口四壁的點點血珠相互交織,一張張細細的血色網(wǎng)絡(luò)鎖住了杜印的求生之路,他就被困住了逃出洞口的最后一步。
杜印的死灰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萬萬沒有料到他會在最后一步出了差錯。
不遠處的周沁看著周圍血色逐漸散去,或許對蘭道來說已經(jīng)達到拖延時間的目的。
青傘停止轉(zhuǎn)動,周沁足尖落地看著滿是不甘的杜印不由露出皓齒發(fā)出百靈鳥般長長的笑聲。
“喂,你可真是夠慢的,我在前面替你擋著,你還是沒有逃出去,是不是老了腿腳不利索了?!?p> 杜印黑槍入地,槍桿微微顫動?!吧碜庸遣缓檬?,怕是你都是阿婆的年紀了。”
“你”周沁臉色漲紅,傘面青青柳葉微微顫動。
“喲,還有力氣再戰(zhàn)啊,那真是再好不過了?!?p> 看著池面翻涌的浪潮,杜印笑的滿臉皺紋的臉變得越發(fā)陰沉。
“他在恢復身體的活動能力?!?p> “so?跑又跑不了,殺又殺不死,或者說人家舍不得殺我們?!?p> “本來是有機會阻止他的重生的,可惜?!?p> “可惜你把精力放在逃命上了,最最厲害的是你就算把我也算進去也沒有離開這個鬼地方?!?p> “我可沒有算計你,是你主動選擇堵槍口?!?p> 周沁恨得牙癢癢,要不是老娘的攻擊不如你,我會給你擋槍。不過這話不能說出口,他只能忍下。
“別說這些廢話,這地盤是你的,我不相信你想不出什么辦法來?!?p> “聽著,我沒有辦法,就算這里由我監(jiān)工建造,我也沒有辦法對付一個老妖怪。等吧,等他復活失敗,或許這里的資源不夠支持他的重生。”
“那你還不如指望血壁自己消失。”周沁看向杜印的目光滿是嘲諷,“呃,難道我覺醒了語言類的能力?!?p> 周沁看著血壁慢慢變薄直至消失不見露出一只白皙的手。
“到這個時候難道還需要開這種玩笑嗎?!倍庞∠乱庾R向后望,他的眼睛滿是不可思議,
“難道你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