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里的好些人,都不是爬山的料。
大家走走停停,直到日頭偏西,也沒有看到所謂的森林。
等爬到了一座山的半山腰,行走中學(xué)生們忽然停了下來,叫住了走在前面的陳教授。
“教授,你看,那株是不是叫卷柏???”
山邊的亂石上,棱角銳如刀尖。在亂石的細(xì)逢中,頑強的生長著一株植物。
它高約15厘米,莖呈棕褐色。分枝叢生,淺綠色的扁平狀枝葉,像扇形一樣鋪展了開來。
“是啊,這卷柏又稱又叫九死還魂草。每當(dāng)干旱的時候,它們的枝葉就會卷起來,保持水分。等到下雨的時候,還會再平展開來……”
“等等,九死還魂草?那是不是說,吃了這個草藥能起死回生呢?”
藍焰的小眼睛里,放射著幽綠的光芒。不用問,他的貪心病又犯了。
陳教授笑著搖了搖頭,指著那株植物說道:
“什么九死不還魂,不過是民間的以訛傳訛罷了。倒是這種草的確有止血、收斂的效
能。人們將它全株燒成灰,內(nèi)服可治療各種出血癥。外用可治療各種刀傷。
冷兵器時代,它作為上好的療傷的藥物,倒是的確有一定的奇效。不過現(xiàn)在嘛……”
藍胖子看陡峭的山壁,還有些不死心。
在他看來,能被名為成這樣一種名字的藥物,想來價格也應(yīng)該不菲才是。
“陳教授,你說,要是把它挖下來,能賣多少錢?”
“啊,你要挖?哈哈哈哈,就這么一株,能賣上一百塊錢,你就了不得了。”
“一百,得,我還是不冒險這個險了?!?p> 藍胖子悻悻的走到了一邊兒,有點垂頭喪氣了起來。
不多時,學(xué)生中又傳來呼喊陳教授的聲音,顯然是又發(fā)現(xiàn)一株珍惜的植物……
王公子走的也累了,隊伍索性停下來休息。
趁著這個時候,周極遠(yuǎn)走到了蘇陽身邊,小聲的說道:“小心,情況不妙?!?p> “嗯,怎么了,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沒有野獸。”
周極遠(yuǎn)簡單的說完,起身坐到了一邊兒。
蘇陽在原地看了片刻,眉頭死死的收成了一團。
沒錯,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看到或者聽到野獸的叫聲了。
這不正常!
他起身來到了假查叔面前,一把揪著他的領(lǐng)子,把他提了起來厲聲問道:“我問你,這是什么地方?離詛咒森林到底還有多遠(yuǎn)?”
假查叔昨晚被狂揍了一頓,又被扔在外面凍了半夜。
雖說他也個武者有些底子,可這么一折騰,也早沒精力。再加上今天被王公子催著趕路,說話也變得有氣無力了。
聞言,喃喃的說道:“上,上山,翻過這座山,就,就到了。求求你,給我口水渴吧?!?p> 藍胖子將水壺遞了過來,假查叔一口咬開蓋子,大口大口的吞咽了起來。
蘇陽生恐有誤,向周極遠(yuǎn)使了個眼色。
只見周極遠(yuǎn)微一提氣,抬腿就向山頂跑去。旁邊的刀刃不服氣,也馬上追了上去。
兩條人影在山坡上穿梭著,很快就到達了頂峰。直看的半山腰的觀眾們,一片叫好聲。
“蘇陽,上來吧!”
兩人到了山頂,卻沒有再下來,而是喊蘇陽上去。
他生知有異,也不便多說,轉(zhuǎn)身就往山頂跑去。等跑到山頂,頓時就被底下的情景,驚出了一口氣涼氣……
那是一片紅色的森林!
他們上來的山坡還郁郁蔥蔥,雜草遍地,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但是山坡的另一面,卻是半個山腰都光禿禿的,亂石林立寸草不生。
從山坡的中間地帶開始,就變成了低矮的樹木。一直蔓延到對面山坡的平行位置,形成了一片詭異的森林。
這片森林的跨度不大,卻很長。一直蔓延到了兩側(cè)沒有路的地方,即使想繞過去,也完全不可能。
此刻,這片森林正彌漫在紅色的煙霧之中,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東西……
“這是瘴氣,沒什么好奇怪的。咱們今晚就在山頂找個地方休息,等明天上午,瘴氣散了再進去吧!”
陳教授也來到了山頂。在旁人看似詭異的東西,對于他來講,卻沒什么可怕。
等整個隊伍開始所扎營,他一邊休息,一邊給大家講起了瘴氣的知識。
“瘴氣是熱帶森林里,動植物腐爛后生成的毒氣。主要原因是沒有有效地處理動物死后的尸體,加上氣溫過高,這才產(chǎn)生了瘴氣。
多瘴的地方,山嶺差不多是純石疊成。雨淋日炙,濕熱重蒸,加以毒蛇、毒物的痰涎、矢糞灑布其間,這種都是釀成瘴氣之原因。
大家不要驚慌,我看此地的瘴氣,多半是在下午時分形成,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是它的催發(fā)期。等到明天上午太陽出來之后,它們就會散了?!?p> 教授就是教授,說起來頭頭是道。
眾人心里的疑惑被打消,紛紛轉(zhuǎn)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可是蘇陽的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繼周極遠(yuǎn)和他說過之后,他便注意了起來。
現(xiàn)在別說是飛鳥野獸了,就是小蟲子也沒有一個。難道這瘴氣,真能恐怖到如期境地嗎?
太陽漸漸的落山了,沒有了野味之后,大家只能拿帶著的干糧糊口。
這一天的趕路,讓許多人都疲憊不堪,早早的就進入了夢想。
夜晚,蘇陽來到了陳教授的帳篷。他正在看著一本筆記,看到蘇陽進來,慌忙把筆記重新放回了背包。
“噢,蘇陽啊,這么晚了,有事嗎?”
他的動作,全被蘇陽看在了眼里。
除了心中略略有些悲涼之外,剩下的只有疑問。
“教授,這詛咒森林,張博士的筆記里有記載嗎?明天,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
“唉,我剛才又把張博士的筆記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里面記載一個故事,你想聽嗎?”
“故事,什么樣的故事?”
“那故事上說:以前曾有一位苗疆女子,愛上了一個漢人。她禁不住漢人的花言巧語,把自己給了他。不久之后,苗女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
可是這個時候,漢人卻不想承擔(dān)責(zé)任,想離開這兒……”
說到這兒,陳教授忽然停了下來。
他的雙眉緊皺,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蘇陽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的給自己計這么一個故事,追問道:“那后來呢?”
“后來,苗女追上了漢人。奈何這漢人離開的心意已絕,堅絕不肯留下來。苗女見留不住漢人的心,又不肯傷害自己的漢人,便告訴他:
離開這兒之前,千萬不能說話。否則,必會被花神懲罰,化成她的花肥。
男人當(dāng)然答應(yīng)。然而苗女一走,他就露出了本性,開始大聲的嘲諷。結(jié)果……”
“陳教授,你是覺得這個故事……?”
“苗人擅用蠱。初看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我以為是那苗女用蠱術(shù)對漢人做了法,這才讓他領(lǐng)了盒飯??墒乾F(xiàn)在……
從咱們來到這兒到現(xiàn)在,你聽到過一聲蟲鳴嗎?”
“你也注意到了?”蘇陽不禁脫口而出。
“哎,空穴來風(fēng),未必?zé)o因啊。總之明天進去之后,咱們千萬要小心啊?!?p> 夜深了,各個帳篷都熄了燈。
良久,一條黑影從帳篷里鉆了出來,鉆進了關(guān)著假查叔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