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曾佳佳洗漱后就上床睡了覺,袁朗有些失眠,他守著電腦發(fā)呆,夜深人靜的環(huán)境下,他總是會想起父親的留下的視頻。
內(nèi)心復(fù)雜的情緒在胸腔里翻騰,讓他覺得有些壓抑和窒息。
袁父還在世的時候袁朗幾乎沒聽父親說起過他的任何一個案子,有的時候與袁朗好奇總是會追問父親,或者去翻事務(wù)所案子的資料,一旦被父親發(fā)現(xiàn)總是會大聲的斥責(zé)一番。
他從小喜歡看福爾摩斯探案集,幻想著有一點他也可以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偵探,因為這個緣故,他很多次在母親面前抱怨過。
在他心目中父親一直是太陽,照亮著他前進的路,他也一直暗自發(fā)誓想要成為跟父親一樣優(yōu)秀的人。后來父親母親出事,他就極力的去封鎖自己的記憶,在長達五年的時間里那段昏暗而恐怖的記憶終于慢慢的消失。
父母成了他不愿意提及的人。
可一場莫名的游戲出現(xiàn),讓他看到了父親留給自己的遺言。
這么些年袁朗一直對父母的失蹤耿耿于懷,當初那個吃人的怪物出現(xiàn)時,父親母親不是為了救自己,他們就不會被吞了下去。
父母消失的那段時間,袁朗幾乎把整個涼城翻了遍,他堅信著父母還活著,可是找了整整五年,袁朗的心已經(jīng)從最初的充滿期待到現(xiàn)在的失望,他漸漸的接受父母已經(jīng)死亡的事情。
巨大的恐懼籠罩了他的記憶,以至于他接受事務(wù)所很多年來重來不愿意接失蹤案。
袁朗有的時候就在想當初年幼時父親不愿意讓他去碰事務(wù)所的案子是不是為了保護自己。
他口中所說的宿命是不是就是這個莫名的游戲。
越是想,袁朗沉寂的心就越發(fā)的活絡(luò)起來,他甚至心里充滿了期盼,父母還沒死,他們還活在某個地方。
正是這個想法,袁朗原本對游戲抗拒逐漸的有了勇氣,他想要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個游戲到底是什么?只是為了殺自己的死亡游戲,那老嫗又是誰,游戲中出現(xiàn)的陸露代表了什么?還有父親口中提及的宿命是什么?父親和游戲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
種種他都想知道。
袁朗反復(fù)的將父親還在世上時事務(wù)所發(fā)生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
事務(wù)所里一直很平靜,幾乎沒有什么奇怪而詭異的事情發(fā)生,而父親性格溫和,對于來事務(wù)所的客人都是客氣溫柔。
唯一一次反常是那個帶著黑色骷顱頭戒指的男人再次到事務(wù)所來的時候。
那是2014年的冬季,涼城開始第一場雪,奇怪的男人再一次登門拜訪,距離第一次來事務(wù)所不過才過去兩個月。
袁朗清晰的記得那天的事情,因為剛好那天是周末是他生日。
帶著骷顱頭戒子的男人穿著黑色的大衣,腳下的皮鞋擦的锃亮,從一輛黑色的轎車下來,他身后帶著兩個身材魁梧挺拔的年輕人一起走進了事務(wù)所。
那天父親正好接了個棘手的案子,正在和助理溝通案子的情況,帶著骷顱頭戒指的男人毫不客氣的坐在沙發(fā)上漫不經(jīng)心的玩弄著手上的戒指,黑色的圓氈帽將他半張臉遮擋住,只露出精致的下巴。
“這位先生,我們事務(wù)所不歡迎你,請你出去?!?p> 父親看到來的人后面色便不好,直接下了逐客令。
“袁先生,我說的事情你不需要好好考慮考慮嗎,就算不是為了你難道你不想想你的兒子你的妻子?!蹦腥寺唤?jīng)心的說著,依舊把弄著手指上的戒指。
父親顯然急了:“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你能不能放過我。”
后來男人便離開了,走之前還送給袁朗一件禮物,當時父親便怒氣沖沖的把禮物給丟了出去。
后來著父親消失了一段時間,大概一個月后才回來,回來的時候父親面色蒼白,整個人憔悴了不少,從那以后事務(wù)所幾乎處于停業(yè)的狀態(tài),父親再也沒有接過案子。
袁朗想到此處,現(xiàn)在才察覺出異樣,只怪當時年紀太小他根本沒有注意這些事情,就算后來父親母親失蹤他沉寂在巨大的悲痛中也一度把這件事情給忽略了。
要不是因為父親留下的視頻,袁朗也不愿意回憶小時候的事情。
那些變故,似乎都是從父親回來后開始發(fā)生的。
…………….
警局審訊室里。
程天雙手帶著手銬,雙目緊閉。
薛菲坐在程天對面,她目光如炬:“程天現(xiàn)在有人指控你殺害你妻子陸露,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程天一動不動,他睜開眼睛看了對面年輕的女警察一眼,嘴角微微勾起,然后有閉上眼睛。
薛菲心下想破口大罵,面對程天的態(tài)度,她就像拳頭打在棉花上的。
“你不承認也沒關(guān)系,我們這里有你的殺人視頻,現(xiàn)在只是讓你配合做個口供?!?p> 薛菲話音剛落,程天猛地睜開眼睛:“我沒有殺人。”
“你的妻子陸露死在你的手里,你為了騙取高額的保險因此殺了她,偽造了她的死亡?!?p> 薛菲目光沉沉的看著程天。
她審訊過很多的犯人,大多數(shù)都會說自己是清白的,她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們的措辭。
收起手里的小本子薛菲出了審訊室。
審訊室的電子監(jiān)控邊上,劉飛站在一旁,他身形筆直,雙手抱胸,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審訊室的情況。他是刑警一中隊的隊長,也是薛菲的直屬上司,剛過四十歲的年上帶著這個年紀和身份特有的成熟和氣勢。
“還是不認罪?”
薛菲搖了搖頭:“嗯嗯,什么都不肯說,問他也不回答,我都要懷疑他是個啞巴了,好不容易說了一句話,還在說自己是清白的,劉隊,你說這人怎么回事,犯罪視頻都有了,頂罪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也不知道這人還咬著不松口?!?p> “你說這不是給我工作加大難度?!?p> 劉飛看了一眼薛菲,笑了笑:“這點小事就把你難倒了,你還真是沒用?!?p> 他話音剛落,電子屏幕上看是出現(xiàn)異常。
閉著眼的程天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眼睛,他盯著監(jiān)控笑著,嘴巴蠕動著。
“薛菲進去看看什么情況?!?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