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怎么辦?兩個陌生人見面,正常情況下應(yīng)該是個什么樣的反應(yīng)?楚天只覺得他現(xiàn)在腦子里一片空白!
微笑著打招呼?點頭示意?還是……假裝沒看見?
腦子空白之后緊接著就是心臟驟然狂跳,腳下也是明顯一頓,一時間好像被人下了定身咒似的。
楚天知道,這樣可不行,他這反常的肢體行為肯定會引起對方懷疑的,所以立刻強裝鎮(zhèn)定,硬著頭皮控制著略有些僵硬的身體,迎面走了過去。
兩人擦肩而過,還是陸展先做出了反應(yīng),禮貌性地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楚天也是依葫蘆畫瓢還了回去,但目光也是沒有停留多久,隨即移開。
有些木然地回到自己座位上,他的心情一時還是難以平復(fù),真是怕什么來什么?。?p> 不過現(xiàn)在該怎么辦?已經(jīng)被他撞見了,一會他會不會刻意過來找自己?如果他真的過來了,那他有可能會說什么?會問什么……楚天覺得自己現(xiàn)在都有些魔障了!
好在凌怡還沒有回來,不然她一定可以看出自己現(xiàn)在是有多么的慌張。
而另一邊,陸展卻也有些納悶,作為鐵幕成員,影族后人,他們這些人從小就會受到各種各樣的訓(xùn)練。觀察一個人的行為,判斷他的意圖,這是很基本的訓(xùn)練內(nèi)容。
所以剛剛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捕捉到了楚天身上那短暫的一怔,只是那一怔到底意味著什么?他很清楚卻又不清楚。
按道理,楚天是不可能認識他的,他的相關(guān)記憶已經(jīng)被消除了,還是高翔親自出手的,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差錯。
可他剛剛的表現(xiàn),明顯是教科書級別的“突然見到不想見的人”之后的反應(yīng),這又要怎么解釋?陸展真的有些茫然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臉上的這道刀疤給了他震撼,恰巧表現(xiàn)出了這種類似的反應(yīng)。但是不管怎么說,陸展覺得他還是很有必要找機會再去試探一下的,只是眼下,他還有其它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天一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親眼看見趙總滿臉笑容地送走了這些人,包括陸展,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凌怡也在同一時間一瘸一拐地回來了,在婉拒了徐書記的各種邀請后,她終于是露出了輕松自在的笑容。
“老色鬼!”凌怡扶著椅子坐了下來,那只受傷的腳很是霸氣地往桌子上一擱,嘴里很不客氣地怒斥了聲。
楚天聞聲轉(zhuǎn)頭過去,就見她的右腳腳踝上里三層外三層,纏滿了紗布,看起來活像是一名從前線下來的負傷戰(zhàn)士。
“怎么啦?這么嚴重!”楚天心里一緊,連忙問道。凌怡畢竟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他心里還是很過意不去的。
“嚴重個屁!就是普普通通的扭傷,人家藥店的人都說了,休息兩天就能好,他非要自己給我包扎,還包了一圈又一圈,好像紗布不要錢似的!你是沒見他那色瞇瞇的眼神,要不是顧忌他的身份,老娘早就一腳踹過去了!”凌怡明顯心中有氣,不吐不快。
“那個……對不起啊,連累你了?!背旌苁抢⒕蔚卣f道。
“沒事。”凌怡擺擺手,反倒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其實我本來只是想假裝崴腳的,結(jié)果一個沒注意,還真的崴了……”
楚天瞬間淚流滿面,這也行???
“不過話又說回來,姐姐也確實是因為你受的傷,你可要負責??!”凌怡側(cè)過身,單手托著下巴,兩只靈動的眼睛眨啊眨,猶如一江春水,泛起陣陣漣漪。
“???那個,今天天氣不錯,呵呵!”楚天左右望了望。
轟隆隆,話音剛落,幾聲悶雷在頭頂炸響,緊接著,豆大的雨點霹靂吧啦地落下,擊打在玻璃上,化作無數(shù)水花。
“呃,那個,雨潤萬物,好兆頭,好兆頭……”楚天撓撓頭,很是尷尬,這臉打的,啪啪響啊!
“切~”凌怡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開始一圈又一圈地揭她腳踝上的紗布。
過了沒多久,楚天又是收到一封行政人員群發(fā)的郵件,說是明天樓里面的消防設(shè)施要維護,全體調(diào)休一天。
原本這也不是什么值得關(guān)注的事情,以前也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但是這件事發(fā)生在了陸展突然出現(xiàn)之后,楚天就要在心底打一個問號了。
而且消防設(shè)施維護?消防設(shè)施維護的頻率需要這么高嗎?他記得差不多半年前才剛剛維護過一次。
所以,一個大膽的猜測漸漸在他腦海中成型,該不會……該不會明天這里會出現(xiàn)幽冥界的時空裂隙吧?
不過,出現(xiàn)就出現(xiàn)吧,就算真的有冥妖逃出來,鐵幕的人也自然會處理的,不需要他來瞎操心。
只是,有冥妖的地方如果再有他,那這些冥妖可就變成了一個個活動著的精元,精元這個東西夏婭和春巫一定會很感興趣的,所以明天要不要帶她們過來轉(zhuǎn)一轉(zhuǎn)?
想到這,楚天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夏婭和春巫爭搶精元的場景,一時啞然失笑。
“你笑什么?”凌怡扭頭問道。
“哦,沒什么,明天不是放假嘛!”楚天隨口答道。
“又不是多放一天假,后面還是要補回來的?!绷桠止局?。
“嗯,今朝有酒今朝醉嘛!”楚天憨笑。
凌怡翻了個白眼,剛想轉(zhuǎn)身回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對了,老李讓你準備的材料準備得怎么樣了?”
“還沒弄好呢,不過下班前應(yīng)該差不多。”受陸展一行人的影響,楚天今天下午的工作效率可不高,原本計劃中這些材料早就能準備好的。
“唉,真羨慕你,我這邊還早著呢,明天就算放假估計也得在家加班,哪高興的起來?!绷桠馀d闌珊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開始繼續(xù)敲打鍵盤。
楚天對自己的工作進度估算得很準確,臨近下班前5分鐘,工作完成。
把材料打包發(fā)給老李后,他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凌怡,你的腳真的不要緊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他瞥了眼正在電腦前低頭玩手機的凌怡,覺得于情于理自己有必要問一問。
“真的嗎?好啊好??!”凌怡一聽眼前突然一亮,原本百無聊賴等下班的表情也瞬間如繁花盛開一般,不過這花沒開一會就又謝了,“哦,不行,我今晚還有事呢,約了閨蜜去看電影的。”
“那……”
“不行!不能便宜你了!”凌怡說完迅速從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龍飛鳳舞地寫下幾個字。
“承諾券
使用本券可強制要求楚天送本人回家一次,時間不限!
承諾人:______”
“喏,簽字畫押!”她興奮地遞過了筆和印泥盒。
楚天接過筆,滿臉黑線地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