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年過五旬,頭發(fā)已經(jīng)開始變白,捋了捋胡須之后,坐在了卓越的對面。
當(dāng)看到卓越的時候,無奈的搖了搖頭,喃喃道:“這么小的年紀(jì),一會兒怕是又得怪我下手太重了!”
卓越嘴角微微上揚,道:“老先生,難道前幾個向您討教的,都不敢來了嗎?”
老者冷“哼”一聲,道:“別提了,下不了幾盤就跑,哎喲!”
卓越微微點頭,道:“那太好了?!闭f著,轉(zhuǎn)身對身后的女子說道:“麻煩上一壺好茶?!?p> “吆,你這小子年紀(jì)不大,倒挺會來事的,放心,等下我們弈棋,我會對你輕拿輕放的。”老者笑道。
“多謝老先生,請抽簽吧!”卓越恭聲道。
“抽什么簽,直說吧,讓你一車還是馬炮,總不能讓你輸?shù)锰y看吧!”老者繼續(xù)捋著他那不算太濃密的胡須。
卓越面露難色,捏了捏下巴,說道:“第一盤,還是別讓子了,我們就按照正常規(guī)則走就行,等下要實在下不過您,您在讓子?!?p> 老者看著卓越的雙眼近乎凝滯,良久,才面帶不悅的隨手抽簽,是后手。
卓越捏起一炮,準(zhǔn)備架中。
“啪”的一聲,卓越的炮還沒落地,老者的馬已經(jīng)躍起。
......
宏圖棋館的服務(wù)確實周到,只要有錢,服務(wù)人員可以幫忙辦任何事。
中午的時候,卓越和雷星沒有出去,直接差人從外面買回來,然后接著弈棋。
雷星第一次暢快淋漓的與人弈棋,卓越也是自進(jìn)入落川棋院后,從未這么痛快的與人對弈,兩人如脫韁的野馬,盡情的在此對弈,直到臨近傍晚,兩人在棋館的時間已經(jīng)超過了四個時辰。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敲門的聲音傳來,門口的女子將門打開,雷星走了進(jìn)來。
此刻,卓越和老者仍然在對弈當(dāng)中,卓越此刻已經(jīng)昏昏欲睡,而對面的老者卻面色慌張,時不時的擦拭著額頭的汗珠。
雷星走向前,看著棋面,此刻,卓越所持的紅棋,后方雖然單缺象,但黑方根本無子力壓過紅方一邊。
而紅方的車馬炮大子則身在黑方的九宮周圍,車馬炮已經(jīng)組建成殺勢,勝負(fù)已分。
“卓越,時候不早了,再晚了,棋院可不允許我們進(jìn)了?!崩仔翘嵝训?。
卓越抬頭望向窗外,立時起身,道:“對啊,險些忘了要事?!?p> 接著,顧不得沒有下完的棋,和雷星匆匆朝外走去。
行至一樓,剛好遇到了吳亮雨,吳亮雨抱拳說道:“怎樣,兩位學(xué)弟,今天學(xué)習(xí)的如何?我這里的私教還算可以吧?”
卓越點了點頭,說道:“嗯,不錯,剛才和我對弈的那位老先生,是我所遇見的棋藝最高的人?!?p> “哈哈......”吳亮雨爽快一笑,之前他有所擔(dān)心卓越是否真如雷星說的那樣強,現(xiàn)在擔(dān)心成了多余的,吳亮雨自然高興。
“給,兩位?!眳橇劣陮⒔裉焖麄兿M后剩余的銀兩遞給卓越。
卓越收下之后,感激的說道:“學(xué)長這里不錯,以后我們還會來的,只是今日若是再不回去,恐怕就回不去了?!?p> 吳亮雨“哈哈”一笑,抱拳說道:“好,隨時恭候兩位的到來。”
卓越和雷星告別了吳亮雨,匆匆離開了宏圖棋館。
吳亮雨望著兩人遠(yuǎn)離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人群之中,便轉(zhuǎn)身,朝三樓走去。
他首先來到之前雷星弈棋的房間,此刻房間中的嗯中年婦女正在整理棋盤,一名年輕女子也正在打掃房間。
吳亮雨坐在中年婦女的對面,詢問道:“之前的賓客,棋藝如何?”
中年婦女回道:“此人若是今年剛剛進(jìn)入落川棋院的新生,應(yīng)該算得上這次新生中的佼佼者了,他的算度,新生中已經(jīng)難尋敵手了?!?p> 吳亮雨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朝隔壁的房間走去。
與之前的房間不同,一名年輕女子正在打掃這個房間,老者呆呆的望著身前的棋盤,自從卓越走之后紋絲未動。
“怎么會......怎么會......他看上去只有十幾歲,世間怎么會有這么強的人存在......”
老者不時口中喃喃自語。
“杜老先生,這是......什么情況......”吳亮雨驚恐的看著杜老身前的棋盤,棋面上,杜老所持的黑棋,后方千瘡百孔,已經(jīng)守不住了。
這樣的棋面,即便是是吳亮雨和杜老對弈,都不可能取得這樣的優(yōu)勢。
杜老的實力,吳亮雨是清楚的,早年杜老在落川縣城絕對算得上風(fēng)云人物,更是曾經(jīng)在玄清閣下棋,如今雖然年紀(jì)大了,但棋藝在整個落川縣城,絕對在高手之列。
被稱為杜老的老者慌忙起身,道:“吳掌柜,這薪水老夫不要了,不要了,你的賓客實在太妖,老夫扛不住,扛不住?。 ?p> 吳亮雨正要詢問緣由,杜老卻起身,連連躬身作揖道:“告辭告辭.......”
說完,如受到驚嚇般倉皇逃離了房間。
吳亮雨來不及將杜老攔下,轉(zhuǎn)頭看向正在打掃房間的少女,道:“綠蘿,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剛才房間里發(fā)生了什么?”
綠蘿停下手中的工作,畢恭畢敬的來到吳亮雨的身邊,說道:“吳掌柜,今日那位公子和杜老弈棋一天,綠蘿已經(jīng)記不清楚下了多少盤,但是,綠蘿卻知道,杜老一局也沒贏過,甚至,連平局都沒有?!?p> 吳亮雨瞳孔變大,瞬間呆滯:“你說的可是真的?”
吳亮雨知道,杜老平時為人高傲,不管對手是誰,都不會留情面,今日必然已經(jīng)拿出了自己的最佳水平。
綠蘿堅定的點了點頭,道:“今天哪里是杜老給那位公子講棋啊,分明是那位公子再給杜老講解復(fù)盤?!?p> 若是道聽途說,吳亮雨可能不信,但此事發(fā)生在他自己的棋館里,由不得他不信。
整整一天,杜老竟然連和棋的機(jī)會都沒有,已經(jīng)足以證明卓越棋藝遠(yuǎn)超杜老,在卓越的眼中,杜老頂多算個外行。
“真是好身手啊!希望下次還能碰到他們?!眳橇劣甑驼Z道。
綠蘿面露狐疑,道:“掌柜的,您這么想再見那位公子,何不直接去落川棋院,您和那里的院長老師不是很熟嗎?找個人應(yīng)該不難?!?p> 吳亮雨搖了搖頭,道:“算了,隨緣吧,若是有緣,我還會見到他?!?p> 說完,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