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他嘗試關(guān)上面板。
小說里寫的完全都是騙人的,意念和竹筍炒肉都無法動搖頑固的面板字幕。
這屆的字幕也是十分敬業(yè)了。
“看來是一定要進(jìn)嘮?!毙烨驔Q定暫時放過這些敬業(yè)的字幕,都是一樣的敬業(yè),文字就不為難文字了。
嘗試著把面板劃拉到不影響視線的地方,徐球又借著身體的掩飾,假裝不經(jīng)意地用馬克筆劃拉了一下展示架。
清清楚楚,黑白分明,馬克筆在展示柜上留下了一個黑色小點(diǎn)。
不是刷新的東西。
徐球轉(zhuǎn)身離開,“刷”地一下,迅速把馬克筆塞在自己的短褲旁,假裝一切無事發(fā)生的樣子,假裝整理儀容,在行進(jìn)的過程中拿出畫板背面的背帶,移動畫板,把畫板背在背上。
然后快步走到服務(wù)中心的外窗旁。
窗戶外一片灰蒙蒙的,搖曳的枝丫在灰霧中蔓延,像是某種怪物在不斷靠近嘶吼。
推推窗戶。
整潔干凈的窗戶發(fā)出細(xì)微的,吱嘎吱嘎的晃動聲。
徐球:??
中看不中用?
碰瓷不是這么碰的吧!
他唰地一下收回左手,“不是我,我沒有,我啥都沒做?!?p> 這樣的動靜似乎吸引了灰霧中的某些東西,他們伸展地,緩緩地蔓延過來。
一只紅色的,布滿血絲的紅色眼珠子啪地一聲吧唧貼在窗戶,慢慢蠕動著,想要沿著窗戶的縫隙滲透進(jìn)來。
圓潤的球狀物體在擠壓移動中,變成扁平狀的一坨坨。
窗戶吱嘎吱嘎作響,就是沒有掉下來,窗戶的框框上紋制著神秘的、充滿規(guī)律亂序之美的紋路,在眼珠子擠壓碰撞的時候,閃過難以用正常眼睛捕捉的黯淡光芒。
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保護(hù)著這座矗立在灰霧中的宏偉建筑。
徐球停下晃動窗戶的手,笑嘻嘻地隔著玻璃窗戳了一下紅色的眼珠子,“哎呀,這么熱情的嗎?真是讓人不好意思?!?p> 然后,出于人道主義,十分語重心長地提醒道:“這是熬夜熬多了吧,嘖嘖,真可憐,要好好碎覺呀,不然身體很容易不好的,不要仗著年紀(jì)輕輕就枸杞熬夜,沒用的知道吧。”
紅色的眼珠子情緒激動,動作越發(fā)大了起來。
“哎,一定是熬夜熬多了,心情暴躁吧,嘖嘖,真可憐,今天一定要好好碎覺哦?!毙烨驀K嘖兩聲,對眼珠子感到深切的同情。
紅色的眼珠子砰砰砰地撞著玻璃,玻璃發(fā)出輕微的吱嘎吱嘎吱嘎聲。
“你也是這么想的吧?!毙烨蛴执亮藘上卵壑樽?,“真是個小乖乖?!?p> 和可愛的小乖乖友好交流完畢,他向灰霧的遠(yuǎn)處望去,影影綽綽中更多搖曳的枝丫似乎蠢蠢欲動,未知的危險在灰霧中蔓延生長。
“危險的能量融合期嗎?”他想著游樂園的介紹,咧嘴一笑。
真是……
怪……
怪讓人心跳加速的。
是個懸疑好素材。
“下次再來找你玩喲,小乖乖。”雖然內(nèi)心想出去抓幾個小乖乖玩,但是他這么瘦弱,還是先去主題耍耍。
按照常理推斷,樂園主題里肯定有提高身體素質(zhì)的東西,不然怎么能和灰霧中出現(xiàn)的東西愉快玩耍呢。
他揮揮手,有禮貌地和窗外的紅色眼珠子道別,轉(zhuǎn)身走向服務(wù)大廳最西面的服務(wù)窗口,十分有禮貌地敲了敲窗口,“你好,請問有人在嗎?”
窗口下面伸出一只白嫩的手,像是沒有骨頭地快速爬出一個全身都白的人,白白的長發(fā)像海藻一樣鋪蓋著,隱約露出紅色的東西,再往上看,白色的眼睛里只有白色的瞳孔,冷冷地注視著前方。
然后……
打了個哈欠。
“果然有人?!毙烨蜞洁煲痪洌斑€是有救的嘛,這個游樂園?!?p> 周圍注意到徐球奇怪動作的人被這個白白的人影,白白的眼神嚇了一跳。
“艸!什么東西!”
“喂,你小聲點(diǎn),看起來不好惹的樣子?!?p> “我們離這遠(yuǎn)點(diǎn)。”
“好像是個服務(wù)員哎。”
“我們先等等,看看這個人做什么?!?p> 幾個人小聲議論著,或是相互扒拉著消失在大廳里,或是遠(yuǎn)遠(yuǎn)地退后幾步謹(jǐn)慎地觀察著。
徐球猛地把臉貼在玻璃上,看向里面。
影影綽綽的好像又生命的白發(fā)下,掩藏著一張紅色的……工作牌,隨著動作的變化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上面寫著——白花花。
工作牌?
人名?
“也許不是人。”徐球又一次湊近,盯著他豎立的白色瞳孔想。
白花花先是慌亂地擦掉嘴角的口水,看見窗口外站立的人又放慢動作,耷拉下眼睛,懶洋洋地趴在窗口,“什么事?!?p> 服務(wù)態(tài)度極差。
“我要舉報!”徐球單手叉腰,十分囂張地說。
試探一波。
“舉報?”白花花抬起眼皮,嘲諷地看了一眼窗口外的人類,嗤笑著說:“客人,這里可沒有什么可以舉報的?!?p> “我要舉報你。”徐球說得更清楚了。
他十分習(xí)慣做這樣胡攪蠻纏的事情,畢竟小說里的反派經(jīng)常會對主角這樣那樣地胡攪蠻纏,無理取鬧。
“哈哈哈哈哈哈?!卑谆ɑㄐΦ醚蹨I都出來了,“你要舉報我哈哈哈哈,現(xiàn)在舉報都還沒有加載完畢,你居然想舉報?!?p> 這么說?
以后可以舉報?
徐球滿意地笑了,“現(xiàn)在不能舉報就好?!彼镜匾幌屡e出有些厚重的畫板,控制力道,輕輕打在窗口,發(fā)出咯吱的聲響,“這樣的話,打破玻璃也沒人抓我吧。”
這樣的力道會始玻璃發(fā)出聲響,但又不會破碎,對這種專業(yè)拆家的事情,他顯得十分得心應(yīng)手。
哈哈哈的笑聲戛然而止,白花花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窗外的那個男人,“你……你這是破壞公物。”
白色的頭發(fā)貌似氣呼呼地動彈了幾下,又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轉(zhuǎn)移話題,“你這樣做會被罰款的?!?p> 看來服務(wù)窗口的東西是可以損壞的。
徐球咧嘴一笑:“公物損壞的話,你也會被罰款吧?!?p> 白花花一副被噎住的表情,顯然徐球猜得八九不離十。
“你到底要干什么?!卑谆ɑ]好氣地問。
神經(jīng)病啊,哪個正常人會去跟玻璃過不去。
“我也沒想干什么啊,像我這樣可憐無助又弱小的人類能干什么呢?!?
云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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