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未婚妻
訓(xùn)練完了做飯,吃完飯又訓(xùn)練,很快就到了傍晚。白天太陽毒,都出了汗,一幫男人們都脫了衣服,撲通撲通跳下河洗澡。北千閑縱然無所謂,但看著成片的不打碼還是感覺有點辣眼,便回自己的帳篷去。
走進帳篷,卻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有人了。北千閑定睛一看,是周江。他正整理著帳篷里的鋪位,把鋪位盡可能整齊地排整齊,把被子抖抖拍平。北千閑發(fā)現(xiàn)自己和小七的被子也被他收了進來。
這人要是在現(xiàn)代,一定是個強迫癥。北千閑想。
“你怎么沒洗澡去?”周江問。
北千閑做出個嫌棄的表情:“下餃子去嗎?你看看那水,混成什么樣了都。等都回來了,我再自己去?!?p> 周江笑了下,在鋪好的被子上坐下了。他拍拍帳篷最邊上的位置,說:“你的在這里,小七在你旁邊。”
北千閑過去在自己的被子上坐下。被子雖說沒幾兩棉花,倒也曬得蓬松,坐著還挺舒服的。她坐下后,看著周江不知從哪里摸出根大粗針來,開始縫衣服。
北千閑心里噴了,心說看看,誰說古代男人大男子主義的?現(xiàn)代的那些男人不過是找借口罷了,有老婆老媽做家務(wù),正大光明偷懶。你看看人家周江,近兩百斤的漢子,針腳照樣扎實緊密。
北千閑沒事干,就開始跟周江攀談。她問:“周哥啊,有媳婦了嗎?”
周江愣了下,想了想,說:“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北千閑失笑。
“家里給定了親,但是我來當兵,聽家里送信來,說是人家悔婚了。”周江沉吟道:“聽說她家里,要把她嫁給縣城王大戶的三兒子,當?shù)诰欧俊5枪媚锊辉敢?,所以我也不知道婚約還算不算數(shù),總之她家沒退彩禮。”
北千閑聽了這話,臉都裂了。她問道:“你們縣城里有幾個王大戶?!”
“就那一家啊?!敝芙涿畹馈?p> 北千閑咳嗽一聲,掩飾地說:“哎,我好像聽說過這事!她是不是住在一條小河附近的村子,是村頭第二家來著?好像叫什么二丫!”
周江放下了針線,專注地望向北千閑:“對??!”
北千閑心說這叫什么他娘的孽緣啊。二丫已經(jīng)死了,估計已經(jīng)轉(zhuǎn)世投胎,這下你沒媳婦了,只有頂著你媳婦殼子的我在這里......看你縫衣服。
要是二丫沒死的話,周江看起來會是個好老公??上Я?。
周江提起未婚妻還有點不好意思。他湊近了北千閑,小聲說:“我去提親的時候偷偷看過一眼,只看到背影,頭發(fā)很長,長得挺高的,應(yīng)該很好看。”
北千閑心里百味雜陳,心說這叫什么事啊。她這個人辦事非常干脆,既然二丫死了,那耽誤周江也不是個事。她心一橫,索性正襟危坐,嚴肅道:“周兄,我必須得告訴你這件事?!?p> 周江見她這副表情,心里吃驚。他忙放下針線,起身坐到了北千閑身邊:“千閑,你不必顧忌,有什么都說出來,哥哥感謝你?!?p> 北千閑組織了下語言,斟酌半晌。她編出一套聽著過得去的謊話,在心里過了一遍,才道:“我一個遠親舅舅就住在那村里。我這兩天住在他家,才聽說了這件事。那姑娘,哎,也是個急脾氣,她,她上吊了......”
周江吃了一大驚,臉色都白了:“上,上吊了?”
“也是個寧死不屈的好姑娘......”北千閑嘆氣道:“她家里說要把她賣去做妾,還叫了李婆子來村里,我們都見過的......”
“李婆子!”周江急聲道:“那是十里八鄉(xiāng)臭名昭著的人牙子!”(就是人販子)
“誰說不是呢,但是她娘說是窮得養(yǎng)不活她弟弟,非讓她去不行。鄰居幾個都勸,她娘就是不聽。當天晚上我們就聽他們家有哭聲,第二天她爹媽就說姑娘失蹤了。反正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了。他們打量糊弄誰呢,我舅舅放羊打他們家后頭過,繩套還掛在梁上呢?!北鼻чe半真半假的說。
周江頓時不做聲了,沉著臉坐在那。過了會他卻說:
“不一定,沒準她跑了?!?p> 北千閑心里重重一跳。這小伙子無意中一語道破真相??!
“誰知道呢......”北千閑敷衍道:“總之他們家,悔婚是定了的了。十之八九,這姑娘兇多吉少了。我勸周兄也不必再念著了,趁早再說一個吧?!?p> 周江拍拍北千閑的肩膀:“謝謝兄弟你跟我說這些。再說一個倒也不必,家里為我的事已經(jīng)出了很多錢,剩點錢,給二老養(yǎng)老吧。這一去,建功立業(yè)了還好,若是死了,也給他們剩副棺材錢。”
北千閑聽他說得垂頭喪氣,有點后悔不該跟他說這些。正不知道接下去該怎么說好,門口人影一閃,似乎有什么人過去了。周江沒看見,北千閑卻眼尖地發(fā)現(xiàn)那是今早打過的胖子。
這胖子被打得不輕。北千閑發(fā)現(xiàn)他半張臉都腫得豬頭一樣,青紫發(fā)脹,往里看的眼神怨毒,心里也吃了一驚。她這還是裝模作樣,留了手打的,鬧事嚇唬人的成分居多。沒想到腫成這樣,怪不得胖子當時叫得像殺豬一般。
這時洗澡的都光著膀子回來了,見周江已經(jīng)整理好床鋪,都說照顧了。眾人閑談片刻,說了些現(xiàn)在朝廷的局勢,又交流些本村的雜事,眼看天慢慢黑透,就都歇了。
北千閑哪里睡得著,一帳篷的粗笨男人,臭氣熏天,又是在陌生的環(huán)境里,她再心大也睡不著啊。
回憶起剛才大家說的,現(xiàn)在昌國元氏一族盤踞北方,兵馬充足。當今皇帝元鴻尊不過二十四五歲,座下異姓王越云武功高強,智謀雙絕。反觀己方,魏皇已老,更兼昏庸;膝下子息單薄,虧得他坐擁后宮三千,居然子女不過寥寥七人。大公主已和親東部番族,剩下兩個公主尚未成年;兒子最大的已經(jīng)四十,最小的不過兩歲,只皇后膝下一位叫魏謹修的太子二十來歲,但又聽說有某些方面的毛病。
北千閑心說這沒法玩了!那我還在這邊待個球,趁早渡黃河投敵得了!
而且北千閑還了解到,這個世界是有所謂武功的。武功厲害的能飛檐走壁,能比拼內(nèi)力,好像特別厲害的還能催水成冰憑空引火,越說越離譜,都恨不得能得道升仙了。北千閑也不知道該信多少。
胡思亂想,漸漸挨得困倦起來,就有點想要睡過去了。帳篷內(nèi)呼聲陣陣,小七睡在她旁邊,幸虧還算安靜。
正在此時,她臉旁的帳篷被一把鋒利的刀子緩緩從下而上豁了開來。粗布被割開的聲音非常輕,但是北千閑并沒有真正睡著,所以馬上她便發(fā)現(xiàn)了危險的來襲。
在確定了情況之后,她猛地睜開了困頓的雙眼。悄無聲息地一個翻身坐起,她從懷里掏出剪子,緊貼帳篷蹲在裂口旁側(cè)。
阮啟凡
活在別人對話里的男主...... 男主:我覺得你是想死 軟軟:大人物都是壓軸的嘛?。╳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