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姐姐事業(yè)上良好的發(fā)展,我對他的態(tài)度好了很多,大家也能聊天,甚至開玩笑了,某些時候看來,他似乎沒有我想象地那么糟糕。我們一起去唱K,發(fā)現(xiàn)他還挺會唱歌的,我們幾乎只能聽他唱。
他也有比較良好的愛好,比如看書,他還會推薦一些他喜歡看的書給姐姐看。姐姐看不下去的時候,他就給她講,他喜歡看美劇和外國大片,帶著姐姐一起學英語,我覺得這些都是積極的,雖然他要求姐姐學的東西很多,這讓姐姐很累,姐姐表示對工作無益的東西,她沒有興趣學,他會覺得姐姐不愛學習,表示對她沒文化的嫌棄,話雖然說得不好聽,但我也覺得多學點對姐姐沒有壞處,何況我也不想干涉她們。
姐姐有的時候也表示喜歡,還會推薦給我,但她并不癡迷,一旦投入工作,這些就都拋在事外了。
他有段時間還喜歡運動,我還鼓勵姐姐跟他一起去打羽毛球,雖然他們都沒有堅持。
我會跟姐姐一起逛街、吃飯、看電視。某天電視里在播放《四大名助》,一個女孩的苦惱是媽媽太美,在公布結(jié)果之前,我一直以為這個苦惱是成立的,卻是不成立!雖然有個漂亮的姐姐我也很驕傲,但同時也苦惱,誰會覺得永遠給一個人當背景板是件愉快的事呢?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至親。電視里的女孩一直笑著講述她跟媽媽的故事,就像我總說姐姐是我的偶像一樣,自豪與戳心并存。
姐姐笑道“我就說這苦惱不成立吧,這算什么苦惱!”
我嚴肅地看了她一眼“很苦惱!”
雖然這期間仍然有我看不順眼的事。沒有做好月子,姐姐留下了腰疼的毛病,經(jīng)常喊腰疼,我每次去看她,都要給她按上一、兩個小時,她會問我手酸不酸,我說不會,其實酸得不得了,但還是想減輕她的難受。她就會說她他老公,你看小潔,按兩個小時都不說什么,你給我按5分鐘就不耐煩了。
他老公說她只是偶爾給你按按,你經(jīng)常要我按好不好。我很想說,是她腰疼難受,還是你按兩下難受,而且她腰疼是誰造成的。我想他一定會說他更難受,因為他就是一個自私的人。罷了,不說!
我去他們家吃飯,飯是姐姐做的,吃完飯姐姐讓他去洗碗,他沒有應聲,但把餐具收到廚房去了。坐了一會兒,我問姐姐要不要吃水果,我去洗蘋果的時候,發(fā)現(xiàn)碗放在水池里,這讓我不太舒服。我準備順手洗掉,姐姐聽到洗碗的聲音,沖他喊道“李小輝,你又沒洗碗!”
這個“又!”字讓我很介意。
他說“泡一會兒,好洗!”
姐姐過來叫我不要洗,說他會洗的,我就出了廚房。然后我再無心其他任何事,一直等著,看他什么時候會去洗碗,一直到我離開,碗也沒有洗。我不想關心,這碗誰,什么時候,抱著什么心態(tài)去洗,我怕我越管越糟。
這種和平的日子持續(xù)了一年多,后來一件事沖擊到了姐姐,小孩說話很早,并且吐詞、思維都很清晰,跟姐姐小時候一樣。他一歲半的時候,姐姐回去看他,他跑到房里喊“奶奶,奶奶,有人來我們家了!”
過年的時候才見過,才過了四個多月,他完全不認識姐姐,這讓姐姐很心酸,她決定要把小孩帶在身邊養(yǎng),問題就變得嚴峻了。首先,要租套大一點的房子,至少是兩房,還要算上老人小孩在這邊的生活成本。她的工資只有一萬五,生活開銷除外,剩下不到一萬,小孩以后還要讀書,她這才查她老公的賬,發(fā)現(xiàn)全是爛賬。
她老公說是她懷孕期間,無暇生意,導致賠了,當時合伙人拿走了全部的錢,姐姐讓他跟人家好好核算,一起做的生意,賠肯定是均攤,可是一算,他還應該還人家?guī)兹f塊,他說那個人亂算,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那個人還進過貨,而貨也被人家拿走了。這筆賬扯了很久,不知道是公有理還是婆有理,反正他沒有證據(jù),而人家資料齊全,但人家看他剛討了老婆還要養(yǎng)小孩,并未找他追數(shù)。因為跟他拆伙之后,人家做其他生意賺了錢,也不在乎這點小錢!他還覺得姐姐老是催著他去追數(shù)很麻煩,他說他以后賺回來就是了。
姐姐說人家現(xiàn)在做的什么生意,是不是很賺錢,讓他要不跟人家去做。他說他那個是小打小鬧,辛苦又賺不了大錢。姐姐問他現(xiàn)在做什么生意,他說不景氣,還在觀望。姐姐跟他吵了一架,讓他不要再創(chuàng)業(yè)了,踏實工作,姐姐的雷霆之怒下,他不得不屈從。
憑著高等的學歷,他輕松地找了一份工作,雖然工資只有三千,兩個月之后,憑著學歷和工作經(jīng)歷,他又換了一份六千的工作,半年之后,他再換工作就拿到了一萬二的薪資。
姐姐表示很滿意,她說他其實還是有能力的,就是有點懶,這就是她一定要找高學歷的人的原因。
我說學歷果然是姐姐永遠克服不了的心魔,姐姐對“全日制”三個字的執(zhí)念太深。
姐姐反問我,難道沒有執(zhí)念嗎?難道可以放棄嗎?“
我說我不說整容的話已經(jīng)很久了。
那老公呢?還是一定要找長得帥的嗎?
我沉默了!隨著成長,跟姐姐有了不同的生活圈子之后,我漸漸意識到,我并不丑,只是在姐姐身邊黯然失色而已,沒有姐姐的顏值碾壓,我的顏值還是看得過去的,但是這種執(zhí)念已經(jīng)在我的思維里根深蒂固了。雖然我可以理智地放棄整容的念頭,卻不能不對另一半的顏值不在乎。我不希望我的小孩像我一樣,因為顔值被忽略,甚至被詬病。從小我就像隨從一樣,活在姐姐光芒的陰影之中,我明白這種感覺很多人看來不可理喻,明明很多人告訴你,你不丑,只是沒你姐姐漂亮,你還是對自己的容顏充滿自卑,對較好容顏的追求,是我無法摒棄的執(zhí)念。
但是看到姐姐對執(zhí)念付出這樣的代價,我又決定摒棄執(zhí)念。
“好,帥這一條在我的擇偶標準里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