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得好這次運氣不錯,一些過大的動靜離著遠一些探查到后繞路,小一些的動靜也不是厲害的蟲獸搞出來的,他們安全的跑出去了好大一截。
不過隨著天色越發(fā)的黑,蟲溪卻覺得這么下去他們肯定走不遠。
森林中的蟲獸越來越多開始蘇醒活動,他們遇到大型蟲獸和厲害蟲獸的比例在逐漸增加。
比例增加,遭受蟲獸攻擊的概率越大,蟲溪不覺得他們能幸運到一路跑回部落。
他知道大巫師趕忙跑回部落肯定有事情交代,但繼續(xù)走,別說交代事情了,估計連個尸體都不能留下。實在不行,蟲溪也能夠把他的遺言帶回去,這總比自尋死路來得好。
想到這里,蟲溪思索片刻,決定上前勸說大巫師。
驅(qū)使七星煙蟲往前靠,蟲溪發(fā)現(xiàn)大巫師確實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他嘴唇發(fā)紫,臉色已經(jīng)有些青黑,兩只眼睛中神光渙散,此刻全靠意志堅持著在行動。
斟酌了一下,蟲溪開口道:“那個,大巫師,我……”
話還沒講完,跑動著的六目螳螂和七星煙蟲一個急剎,夠著脖子看大巫師狀態(tài)的蟲溪一時不察,整個人被甩出去撞在一顆樹上,把他摔得七葷八素。
哼唧著爬起來,蟲溪警惕四周動靜,數(shù)息之后他望向正前方。
濃霧中,有一陣微弱的移動聲從遠處傳來。
“遇到東西了!”
跑來的東西體型不小,在落葉一層又一層的森林里,跑動動靜傳不遠,能聽到明顯動靜的就是大家伙了。
而且那東西的行進路線很清楚,正對著他們這邊,蟲溪估計對方有八成可能會與他們直接撞上。
判斷出來者情況,蟲溪趕忙爬到七星煙蟲身上,目光投向大巫師。
現(xiàn)在就看大巫師如何選擇了,是迅速躲避,還是等著對方先轉(zhuǎn)向離開。
可隨著聲響越來越近,蟲溪發(fā)現(xiàn)情況不太對勁。
本身還有些緊張的大巫師神色居然在慢慢放松,一絲喜悅慢慢爬上他的臉,好像那來的東西對他們有利一般。
狐疑的看向濃霧深處,蟲溪做好了準備。
大巫師的狀態(tài)極差,萬一判斷錯了,他還能帶著大巫師做個最后的掙扎。
數(shù)息時間過去,濃霧中出現(xiàn)一道龐大的黑影,黑影迅速接近,在不遠處縱身一躍,蟲溪看清了那東西的模樣,四目,八須,臉盆大的昆蟲腦袋上眼睛幽幽的發(fā)著光,這東西他很熟悉,是壁蠊。
“啟師兄!”
蟲溪情不自禁驚呼,心頭喜悅之情滿溢。
得知部落遭到攻擊,他還以為蟲啟他們都死了,哪想現(xiàn)在能在這里看到他。
“大巫師!”
啟看到大巫師身受重傷,驚呼一聲跳下壁螊跑到六目螳螂邊扶住他。
“溪,這是怎么回事?”
眼見大巫師瀕死的狀況,啟轉(zhuǎn)向蟲溪喝問。
“找,找個地方,我,我有事跟你說!”
不等蟲溪回答,大巫師伸手抓住蟲啟的手。
蟲啟聽到這話,點了點頭,伸手把大巫師抱起,然后迅速爬到壁螊身上坐穩(wěn),接著那只壁螊轉(zhuǎn)頭沖進霧里。
“這是要避過我?”
懵逼的看著他的動作,蟲溪心頭有股怒氣,他們兩人好像在防備他。
正想著,七星煙蟲突然一躥,跟著跑了過去。
奔出百多米,蟲啟帶著他們到了一顆枯死不久的大樹旁邊,大樹從中折斷,半邊被蟲蟻啃食,另外半邊像遭受過雷擊,燒得焦煳,保存了半邊殼子,寬大的樹干,正好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一到地方,蟲啟邊把大巫師從蟲子上抱下地,并把他扶到干燥的樹干殼子里坐好,然后在身上搜尋,摸出一些藥丸。
“別,別費勁了,我不行了!”
大巫師抓住蟲啟的手,看樣子是要交代遺言,看他往這邊看的情況,蟲溪知道這個遺言自己似乎沒資格聽。
“不聽也罷。”
蟲溪長出一口氣,把心頭的不爽洗去,尋了個離得遠的位置坐下。
蟲溪一坐下,那邊便響起細微的交談,聲音很小,只能聽到只言片語,不過大致能判斷是大巫師在詢問一些部落的情況。
沒多久時間,大巫師詢問完畢,似乎部落情況不是太好,他猛的咳嗽起來,連綿不止的樣子。
蟲溪坐在遠處聽到大巫師的咳嗽,過去也不是,不過去也不是。
片刻之后,大巫師咳嗽漸消,理順了氣息。
“溪?!?p> 關(guān)注著那邊情況的蟲溪聽到大巫師的喊聲看過去。
“溪,趕快過來,大巫師有事交代!”
蟲溪一頭霧水。
剛剛問部落情況的時候不讓他過去,這會兒又讓他過去,他實在想不通大巫師的想法。
“也許是受傷太重,意識開始混亂了。”
猜測著,蟲溪站起身,伸手指了指自己。
“過來?!?p> 大巫師的話很清楚,確實讓他過去。
“得,過去就過去吧。“
往那邊跨出一步,蟲溪識海空間里霧蝕的神火顫動,一股極度的危險感傳來。
“有東西偷襲我!”
偷襲他的東西是從背后發(fā)動的攻擊,攻擊部位是他的后頸。
駭然失色,電光火石間,蟲溪溝通金紋血蜈,地炁從背后涌出,靈化術(shù)頃刻施展,薄薄一層地炁背甲護住脖子部位。
“砰!”
一聲悶響,蟲溪感覺自己的脖子被狠狠砍了一手刀,接著身上被重物撞擊,身軀不由自主飛出兩三米摔到地上。
痛,無與倫比的疼痛從身上蔓延,脖子上那一下更厲害,幾乎將他打得背過氣,要不是靈化背甲擋住了一部分攻擊,估計他現(xiàn)在不是頸骨斷裂就是昏了過去。
“溪!”
眼睛發(fā)黑,蟲溪聽到蟲啟的大吼。
正想出聲回應(yīng),又一道聲音幽幽傳來,讓他如墜冰窟。
“不用慌,是我下的手,他只是暈了過去。”
身體一僵,蟲溪一口咬住下唇,把到脖子的氣生生吞進肚子里。
剛剛這一下,竟然是大巫師驅(qū)使碗蟲下的手。
“什么意思?是不讓我聽到他們后面說的話,故意打暈我嗎?可需要這樣做嗎?讓我再離遠一些不就可以了?”
腦海中思緒翻騰,蟲溪的心湖卷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