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兔子精,叫什么彌勒的,真的是你撿回來的?”玄逸用手摸著下巴,好奇的問:“聽說你們狐貍精都不怎么喜歡兔子,當(dāng)然,除了吃?!?p> “呸呸呸,你怎么又提這個……”狐幺幺覺得自己的腸胃又是一陣不舒服。“是米樂,米飯的米,快樂的樂,因為她看到米飯就開心……還有,誰說狐貍精都討厭兔子的,至少我就不討厭。”狐幺幺皺著眉打著哈欠:“我的故事也講完了,可以睡了吧?!?p> “還有個問題,你要見得人,到底和你什么關(guān)系?”玄逸語氣里有些認(rèn)真。
“關(guān)你什么事啊……”狐幺幺蓋好被子,咕噥兩聲,一會就沒聲音了。
玄逸撐著腦袋看著她入眠,半天才躺回來,繼續(xù)看天花板:“他好像身份也不簡單?!?p> 第二天一大早,狐幺幺被外面的劈柴聲吵醒了。睡眼惺忪的爬起來,發(fā)現(xiàn)房里只有自己一個人,她伸著懶腰走出去,看到玄逸正挽著袖子站在院中央劈柴。丫丫和她弟弟坐在旁邊圍觀,主人兩口子在廚房忙碌著做早餐。狐幺幺自己去打水洗漱好,也來看玄逸劈柴。
玄逸身邊已經(jīng)碼了不少劈好的柴,每個都差不多大小,斷面整齊,他拿柴舉斧劈砍動作流利,好像天天都在做這樣的事情。丫丫和弟弟看的忍不住叫好,狐幺幺也忍不住伸出大拇指。玄逸抬頭對著狐幺幺挑一下眉,劈的更加行云流水。
待吃過早飯,玄逸和狐幺幺告別一家人,繼續(xù)上路了。
玄逸依舊是邁著大步子,狐幺幺追的氣喘吁吁。
“玄逸,玄逸……”狐幺幺在后面連聲喊。
玄逸猛地停下來,狐幺幺一鼻子撞到他后背上,眼冒金星。
“干嘛突然停下來?”狐幺幺眼淚都快下來了。
“不是你喊我么。”玄逸抱著手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我……我是想問,我們都走這么久了,可以駕云了吧?”狐幺幺揉著鼻子眼淚汪汪的問。
“可以啊?!毙萋柭柤缯f。
“……”狐幺幺看他一副當(dāng)然了有什么問題的表情,一時無語:“那,我們?yōu)槭裁催€要步行呢?”
“因為我喜歡走路。“玄逸銜著稻草,“這么好的風(fēng)景,錯過了多可惜?!?p> “……可是,咱們這么走,三天能走到眉州么?”狐幺幺開始隱隱擔(dān)心。
“放心吧,說好三天,肯定三天把你帶到?!毙菀桓背芍裨谛氐臉幼?,邁開大長腿繼續(xù)順著林間小路往前走,邊走邊說:“你不是出來歷練的么,駕云能見識什么。發(fā)什么呆,快跟上?!?p> 狐幺幺看著玄逸的黑色身影在前面草木間快速移動,泄氣的嘟著嘴在兩邊樹林迅速掃了幾下,突然眼前一亮,上前摘下幾種枝條,熟練的編成兩幅草鞋,穿在腳上,略施法術(shù),那草鞋竟像活了似的,帶著狐幺幺向前疾馳。狐幺幺一邊尖叫著保持平衡,一邊指揮草鞋避開樹木,不一會就很熟練的控制著它追上了玄逸。
“哎哎哎啊……”狐幺幺剎不住鞋,差點栽個狗吃屎。玄逸忙一把把她拉住,奇怪的看著她腳上兩只磨得發(fā)黑的草鞋。
“你這是?“
“這是疾行靴,我發(fā)明的,不錯吧?!昂坨劾砝砹鑱y的頭發(fā),微喘著氣,一臉得意:”這是榆樹和櫟樹的枝條,我把它們編在一起,它們本生相克,正好可以借來催發(fā)它們的靈性?!?p> 玄逸探究的看一眼她的杰作,眼里難得有一絲興趣:“你怎么想到的?”
“之前我娘讓我背過所有花木的品性,我爹罰我抄過物生物,罰的我手都要酸了,萬物相生相克皆可產(chǎn)生靈氣,所有靈氣找到方法都可為我所用,這些我自然記得?!焙坨畚⑽⒌靡獾?fù)P頭:“這下,你不要想甩下我了。”
“是嗎?我看未必?!毙輰χ哪_努努嘴:“你的疾行靴怕是疾行不了多時了?!?p> 狐幺幺一低頭,那兩雙匆匆編就的草鞋已經(jīng)開始慢慢散架了,怕是方才行的太快,用完了它們的靈氣。
玄逸用手扣一下她的頭:“小聰明作用還是有限,你的腳怕是也疾行不得了?!?p> 狐幺幺動一下重獲自由的雙腳,才發(fā)現(xiàn)剛剛草鞋勒過的地方隱隱作痛。
“哼,不要瞧不起我,重新來過?!焙坨劭葱荼е值戎约呵笏纳裆懿婚_心。她拖著兩只傷痕累累的腳,在樹林里一蹦一跳搜集了一堆花草樹干,腦海里思索一番,原地盤腿坐下開始動手織起來。
玄逸索性抱著手坐在一旁等著看她又有什么把戲。約莫半個時辰,狐幺幺甩著酸痛的雙手直起身子:“好了?!?p> 狐幺幺面前的一堆東西變成了另一堆不那么雜亂,但也看不出什么樣子的“樹枝團(tuán)”。
“你這是?”玄逸懷疑的看看那堆東西:“準(zhǔn)備在這里睡一覺?”
“這就不懂了吧,這是我做的疾行毯??粗焙坨圩谏厦?,雙手合十,念念有詞,一會坐下那堆枝條真的浮了起來,離地三尺遠(yuǎn),搖搖晃晃的馱著狐幺幺向前走。
玄逸無語的看著那疾行毯像無頭蒼蠅似的四處碰壁了一陣,終于走上正途,狐幺幺在上面呼哧帶喘但仍不忘嘚瑟:“看看,看看,是不是很厲害。”
玄逸幾步追上去:“這速度比你自己走也快不了多少?!?p> 狐幺幺翻個白眼:“你懂什么,這只是熱身,看著?!闭f完她嘴里催動法術(shù),那疾行毯竟真的馱著她快速飛了起來。狐幺幺一路驚呼著片刻就連人帶毯消失在了玄逸視野范圍內(nèi)。
玄逸聽著遠(yuǎn)處發(fā)出的抨擊聲和尖叫聲,無奈的搖搖頭。
片刻后,玄逸在樹林深處找到了栽在地上呻吟不止的狐幺幺,那疾行毯落在地上已經(jīng)散落成一堆枯枝。
“哎,這位姑娘好生眼熟,不知有沒有看到一位駕著神奇樹毯的女孩經(jīng)過?”玄逸一副認(rèn)真的模樣讓灰頭土臉的狐幺幺又氣又愧,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