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用力一扯,一個重心不穩(wěn)便撲在陸岐森的懷里,額頭恰好磕在他的牙齒上,畫面一點都不唯美,這要是拍電視劇的話估計得一路卡到底。
“我的媽呀,”陸岐林推開門的瞬間又快速將門關(guān)上,然后作勢敲了敲門再推開,一臉嫌棄地靠在門框上,“快點收拾,爺爺叫你們下樓吃飯?!?p> 哐的一聲,門又被重重地關(guān)上,“畫面也太少兒不宜了,像搞基!咦!”說著,陸岐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聲音雖小,可還是傳進(jìn)了一門之隔的倆人耳朵之中。
“待會我收拾他?!彼麥貪櫟哪樕祥W過一絲寵溺的笑容,將她亂糟糟的短發(fā)往順理了理。
“能動手的事兒盡量不要動口?!鳖櫱鍥鰵獾牟惠p,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還半騎在陸岐森的身上,羞紅了臉,想起身,腰間的大手卻將她死死的禁錮。
這姿勢!雖然見過豬跑,但她是真沒吃過豬肉啊!
后來她跟林洛說起這尷尬的一幕時,林洛兩只眼珠子撲騰撲騰亂跳,驚訝地問,“你是在哪里見過豬跑的?”
顧清涼氣的差點撒手人寰。
將近中午十二點的時候,陸老爺子一頓香噴噴的早餐終于做好了。
他一大早起來就叮囑保姆李阿姨,不要插手做早餐的事。孫媳婦第一次來家里,怎么著他這個長輩也得盡盡心意,特意做了一桌豐盛的早餐。
雖然時間是稍微久了點,嘿嘿,但色相還是很不錯的嘛。
顧清涼跟在陸岐森后面,倆人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他的手緊緊牽著她,十指相扣的瞬間,有一股難以言說的心安駐足心底。
說實話就連顧清涼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就糊里糊涂和他在一起了。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快了,快的讓她的大腦有些緩沖不過來,輕飄飄的仿佛浮在半空中那樣的不真實。
“諾,爺爺專門給你做的?!标戓种钢槐P糖醋排骨,嘴角微不可聞地抽動了兩下,然后挑了一個離那盤糖醋排骨最遠(yuǎn)的位置坐下,擺出一副看好戲似的神情。
“小林說你最喜歡吃排骨,爺爺特意加的,快嘗嘗味道怎么樣?!标懤蠣斪友σ话?,夾了一大塊排骨放在顧清涼面前的骨碟里,像個小孩子一樣等待別人夸他。
這般可愛的陸爺爺,如若不說,大概沒有人會將他與一直出現(xiàn)在醫(yī)學(xué)界雜志上的傳奇人物,眾人談起無一不仰慕的醫(yī)神所聯(lián)想在一起的吧。
“小林最近也很是辛苦,”陸岐森也夾了一塊排骨,站起來伸直了胳膊才夠著陸岐林的碟子,“應(yīng)該多吃點才是,爺爺特意做的,不能浪費(fèi)?!?p> 陸岐林的嘴臉抽動的極為難看,大哥,用得著這么睚眥必報嗎?
顧清涼被這兄弟倆你來我往,莫名其妙的交流給弄糊涂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再結(jié)合陸岐林那副欠揍的表情,也能猜出個一二。
“哇哦!”顧清涼咬了一小口,甜的粘牙,她忍著不適,嚼都沒敢嚼,直接咽了下去,口齒不清地說,“真好吃。”
“是吧,”陸老爺子開心地笑出了聲,仿佛遇到伯樂一般,滔滔不絕,“爺爺也覺得這個味兒不錯,但這兩個臭小子都不喜歡吃,還是小阿涼乖?!?p> “爺爺,”顧清涼叨了一筷子青菜,“您不能吃太甜的東西,多吃素菜,對身體好。”
說完顧清涼才覺得自己真是多此一舉,陸爺爺跟手術(shù)臺打了一輩子交道,怎么可能不明白甜食對老年人的危害有多大。
接下來老爺子的一句話,徹底讓顧清涼噴飯了,“我知道對身體不好的,所以我從來不吃,偶爾心情好了會做給他們倆吃。”
顧清涼一口米飯噎在嗓子里,猛的咳嗽了幾聲。陸岐森替她順背,抬頭看了眼坐在對面一臉無辜的老爺子,“爺爺,食不言。”
“老古董!”陸老爺子白了他一眼,然后使著陸岐林去給顧清涼倒了杯水。
陸岐林將水端給顧清涼,又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突然想到了他們科室最近接收的一個乳腺癌晚期的病人。
這個病人是個單親媽媽,病床邊只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跑前跑后,看著著實讓人心疼。
小姑娘的笑容很天真,她經(jīng)常纏著問陸岐林媽媽什么時候康復(fù),陸岐林不忍告訴她,她的媽媽將要永遠(yuǎn)離開她,而是反問道,“等媽媽病好了,你最想和媽媽做什么?”
“幫媽媽找到姐姐?!毙」媚锫曇糁赡?,帶著十足的向往,“媽媽非常非常想念姐姐,只是姐姐走丟了?!?p> 陸岐林的心更疼了,作為醫(yī)生,見慣生死,卻還是會因為一些特殊而動容。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飯桌上趁著爺爺高興,他不死心,想要學(xué)點妙手回春的技能。
陸爺爺卻打馬虎眼,“我一個退休的老頭子,能知道什么”
一頓飯吃的顧清涼心驚膽戰(zhàn),大汗淋漓。
飯后,陸老爺子催促著陸岐森,讓他帶顧清涼去逛逛街,買點衣服包包什么的。
陸岐林一聽要去逛街,嚷嚷著自己也要去,卻被陸老爺子一記白眼瞪在原地,“你去什么去,留下幫李阿姨收拾桌子,大小伙子沒羞沒臊。”
陸岐林咂嘴,好嘛,無良的資本家又在壓榨他的勞動力。
顧清涼跟陸爺爺?shù)懒藙e,偷偷向陸岐林做了個鬼臉,然后跟在陸岐森后面一起出了陸家。因為早晨下過雪的緣故,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
兩人前腳剛走,陸老爺子后腳便拿起電話,打給遠(yuǎn)在新加坡的兒子與媳婦,一頓夸贊顧清涼,最后感嘆,咱家養(yǎng)的豬終于學(xué)會拱白菜了。
陸父在電話的那頭如遭雷劈,應(yīng)付兩句匆匆掛斷電話,這老爺子真是老糊涂了,越老月粗俗。書桌一角的相框里,是一家六口的全家福,他拿起來擦了擦灰塵,嘴角揚(yáng)起一抹驕傲的泓度,“就算是豬,咱家的豬也比別人家的優(yōu)秀。”
陸母端著一盤剛洗過的水果走過來,心情也因為這個消息而大好,“我就知道他能走出來?!?p> “哼,你也不看看是誰兒子?!标懜父湴亮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