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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輩1長生志

第八章 巨蟾

鼠輩1長生志 執(zhí)水雨山 4317 2019-09-18 12:24:00

  畢豪突然伸出右手,示意我們停止前進,我不知道畢豪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又很小聲地說了句話,聲音很小,像是怕驚動什么。

  弟弟沒聽清畢豪的話,問道:“你說啥?”

  我雖然和畢豪離得有段距離,但是看到他胸前一鼓,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轉(zhuǎn)身歇斯底里地大喊:“快跑!”

  畢豪邁開大步剛要向我們跑過來,一根血紅色的像褲腰帶一樣的東西纏住了他,瞬間就被拽了進去。

  我和弟弟一看不妙,一口氣跑了上去,打開手電,看到腳下又是一大片黑水,還咕咚的冒了個泡。

  地上還留著一頂鴨舌帽,我撿起鴨舌帽,弟弟毛手毛腳的重重地拍了一下我后背,差點把我推下去。

  “哥,你看!”說著手指向黑水潭,雖然有弟弟的手電照著,但還是不夠亮,我皺起眉,瞇著眼,還打起手電細看。

  在澄王墓中第一次見識了西瓜那么大的毒蟾蜍,估計現(xiàn)在再讓我看什么都不會覺得驚訝了。

  沒想到這次我又錯了。

  水面上忽然翻騰起來,水中躍出一只巨大的蟾蜍,怎么也有兩米高,三米來寬,跟個橫著的面包車一樣通體褐灰色,顏色跟花色蟾蜍、土色蟾蜍截然不同不同。這大家伙就算在野獸也算是個龐然大物了,如果在蟾蜍類里這簡直就是修煉千年的蟾蜍仙了啊。

  一看就注意到了那巨蟾蜍的一張大嘴里還困著個人,那人不就是...畢豪嗎。

  滿身黑水的畢豪在巨蟾蜍嘴中彎著腰,手中多了一把匕首,一只手撐著巨蟾蜍的嘴唇,顯得很痛苦,另一只手握著匕首不停的刺著巨蟾蜍的上顎,雖然沒見巨蟾蜍流什么血,但是已經(jīng)暴跳如雷。

  巨蟾蜍又落入水中,我在岸上已經(jīng)看呆了,弟弟握住氣手槍就向邊里跑,看這架勢,這不怕死的傻小子怕是要繞到巨蟾蜍背后???

  我一次次的握緊氣手槍,時刻準備著射擊,但是心里一直都沒有底。

  巨蟾蜍又跳起來,我這次看清了它的正臉,兩個大眼珠和蛇眼睛一樣!皮球大的眼珠里像有一根豎棍,越看越心里發(fā)毛。但覺著這巨蟾蜍怎么變得越來越大。

  不用想了,這巨蟾蜍正是沖著我跳過來了!

  本想轉(zhuǎn)身就跑,我這兩腿不知怎么回事,竟不聽使喚了,干脆直接罷工,我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氣手槍也嚇得脫手,滑進了黑水潭。

  我得承認,我確實是非常的害怕,但是這腿也太不中用了,難道是我的心里承受能力真的就這么點?

  巨蟾蜍就像飛過來一樣,兩爪攀住石沿上,眼睛眨了一下,我還清楚的看到了兩個眼皮睜開時拉出的絲。

  我手無寸鐵的跪在地上,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驚恐的目光瞪著它,天真的希望能用犀利的眼神威震住它。

  突然巨蟾蜍整個身體往前拱了一下,兩眼睛中的“豎棍”突然扁了一下。

  我還以為巨蟾蜍要用餐了呢,下意識的用兩手擋住臉,眼睛緊閉,表情扭曲著,猜都能猜出,肯定極其難看。

  “怎么還跪著,麻溜跑??!”弟弟高亢的嗓門提醒了我原來我還活著。我也想跑啊,可能跪下去的時候壓到麻筋了,兩腿都沒了直覺。

  差點忘了虎子背著父親就在我身后,虎子單手拖著我就跟拎小雞崽似得,一直把我往后拉,很慶幸,巨蟾蜍沒往外追。

  看見巨蟾蜍輕跳轉(zhuǎn)身,縱身一躍,我這才放下心,舒了一口氣。

  剛看到巨蟾蜍轉(zhuǎn)身時后背密密麻麻一堆小洞,那肯定就是弟弟的杰作了,這巨蟾蜍大歸大,兇歸兇,可這皮膚就算比普通蟾蜍厚實,但還是柔軟,弟弟這么一梭子鋼珠下去,差不多都嵌在了巨蟾的身上,巨蟾變得更加暴躁了。

  轉(zhuǎn)念一想,媽的,這巨蟾蜍可不閑著,這一跳不就是奔著弟弟去了嗎?

  畢豪在巨蟾蜍口中生死未卜,現(xiàn)在弟弟又有危險,自己想出去幫忙,又怕自己幫倒忙,左右為難。

  再看虎子,都這時候了還背著父親,也不知道放下來歇歇。

  父親眼睛一直瞇著,忽然,伸手拿住虎子手里的工兵鏟,顫顫巍巍就要往里沖。

  我趕緊攔住他,說道:“走道都費勁,萬一不小心一個跟頭栽黑水潭里怎么辦,還是我去吧?!闭f著,腿雖然還是有點麻木,但是已經(jīng)沒有事了。

  無奈,只好硬著頭皮往里沖,剛進去,就看到弟弟已經(jīng)和巨蟾對峙上了。

  巨蟾長起大口就要咬弟弟,不知道弟弟從哪里又找到一把覷刀,卡在巨蟾口中,本來在巨蟾嘴里的畢豪不見了蹤影,難道已經(jīng)下肚了?

  巨蟾好像不知疼痛,弟弟突然被拱倒,兩只大腳掌壓在弟弟身上,弟弟我對著巨蟾開槍,幾發(fā)鋼珠飛過去打在巨蟾身上,但是巨蟾好像沒什么感覺,不痛不癢。

  “過來...”一段有氣無力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我轉(zhuǎn)身一看,原來是半死不活的畢豪,艱難地坐起來,依著石壁。

  我正想過去,畢豪突然扔過來他的背包,又把一個Zippo扔向我,我剛反應過來,急忙用雙手接住。

  畢豪瞪著巨蟾,怒目橫眉地低吼道:“炸死它奶奶的!”

  這時我才看到,畢豪血淋淋的右手上半個手掌都被咬掉了,只剩下三根手指。

  我看得觸目驚心,弟弟隨時可能撐不住,我趕緊打開背包,翻出了一捆炸藥,一共五根,我推開火機蓋,試著引燃引線。

  不知是引線沒濕還是就是防水的,引線一點就著,我什么都不了,捧起炸藥就往巨蟾那跑,一下子投進巨蟾的血盆大口中,使出吃奶的力氣幫弟弟推開巨蟾,弟弟鉆了出來,一人一腳,終于合力把巨蟾踹進了黑水潭里。

  我倆躺在岸邊,終于舒了口氣,正打算擊掌歡呼,忽然看到一個發(fā)光的小流星飛過頭頂,掉在了我身旁。

  我懶洋洋地瞟了一眼,一下子嚇得站了起來,“炸藥!”我大喊一聲,嗓音都變了。

  這巨蟾嘴可能被燙到了,出于本能,將在嘴里的炸藥給吐了出來,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我和弟弟身旁。

  我一看引線就小拇指那么長了,還在燃燒,這次我感覺到了大腿瑟瑟發(fā)抖,以及一股暖流從雙腿流下。

  被巨蟾吃掉最多也就是身首異處,被炸死可就是粉身碎骨啦。

  還好弟弟敏銳,伸手推開我,擋在我前面,彎下腰,一腳把快要爆炸的炸藥踢進了黑水里。

  剛踢進黑水潭,炸藥就爆炸了,一時間感覺天搖地轉(zhuǎn),弟弟也一個沒站穩(wěn)坐在了地上,黑水像是一條巨龍向天空直竄,把石洞遮得嚴嚴實實,泥漿般的黑水紛紛落下,一層水霧籠罩在黑水潭。

  巨蟾不見了蹤影,不知是尸沉潭底了,還是跑了。

  忽然聞到一股騷味,心想這下可好,人都丟到姥姥家了。

  還好大家都急忙去看畢豪的傷勢,沒空搭理我。我感覺把身旁的一灘灘黑水抹在兩腿之間,若無其事的溜達向畢豪。

  弟弟撕開自己的袖子,幫畢豪包扎好傷口,血不是止住的,而是已經(jīng)流的差不多了。

  “那家伙不死也得重傷,應該不會再敢出來了?!钡艿芪艘幌卤亲?,安慰大伙。

  弟弟突然抄起烏鴉對著黑水潭就是一槍,我問怎么了,弟弟說看到水里有東西游動,就開了一槍。

  畢豪對弟弟問說:“這個是真槍?”弟弟顯擺著說:“對,就這一把私造的真家伙?!?p>  畢豪看了幾秒,說:“給我瞧瞧唄?”弟弟二話沒說,把槍遞給他。

  畢豪左手接過槍,咳嗽了兩聲,左看看右看看。

  還沒知道怎么回事,就看畢豪拿槍頂著自己的腮幫子,剛看到,沒來得及阻攔,畢豪就扣動了扳機。

  這次太突然,動作連貫,連弟弟都沒反應過來。

  心里想,這下畢豪是死定了。

  只聽擊錘清脆地“咔”了一聲,畢豪詫異地看著我們,表情像是快哭了一樣,像是再說“怎么沒子彈?”

  弟弟一把奪過烏鴉,嘆了口氣,說:“還好這左輪私造的,彈倉自己不會轉(zhuǎn),不然出大事了。”

  原來這把槍要打一槍手動轉(zhuǎn)一下輪,倒多虧了這個缺點。

  “奶奶的,你怎么這么想不開,不就是斷了半只手嘛,不是還有另一只嗎?!毙W文化的弟弟開始教育開導起了畢豪。

  畢豪捂著肚子說:“剛剛嗆了一大口黑水,現(xiàn)在肚子又脹又疼,傷口還感染了,估計活不長了,還不如來個痛快的?!?p>  我說:“如果你自殺了,等你的人來一看是中槍死的,我們說是你自殺,人家信么,還他媽不得打起來?!?p>  弟弟讓畢豪清凈清凈,帶著我到附近查看,有沒有可以出去的路,否則就無路可走了。

  弟弟撫摸墻壁,又嗅了嗅,環(huán)視著四周,想了想說:“這地方是人修建過的,連放黑水的地方都是鑿出來的,應該是墓在這座山里的石窟里,而不是為了建墓而開采大山,但是這石窟絕對在建墓前就已經(jīng)被人整修過了?!?p>  弟弟突然變得正經(jīng)起來,我還真有點不適應,我問道:“這大山里究竟有什么好東西,讓澄王死了也要占據(jù)這座山頭。難不成就是為了那妄生泉?”

  “老邢頭說妄生泉外凈人身,內(nèi)凈人心,可以解百毒,如果真的有這么神,那還真是個無價的寶貝?!钡艿茴I(lǐng)著我來到了虎子那邊的對岸。

  弟弟指著兩具干尸說:“看,我猜石灘上的那具干尸和這兩具是一伙的?!蔽壹毧?,這兩具干尸和上面那具有相同的前禿后小辮兒的發(fā)型,而身邊一把銹跡斑斑的覷刀也和那把大小相似,看來應該就是同一批盜墓者。

  這兩具干尸口眼歪斜,一個左臂斷臂,另一個后背已經(jīng)“對折”了,看來他們也是遭遇了這條巨蟾,本事再高就憑這幾把刀也架不住這龐然大物,覷代雖說沒太古老,但是工具配備也都是自己做,或者托人做,那時候也沒有專門售賣那種的工具呀。

  那個年代沒有我們這樣的登山繩,他們?yōu)楸WC耐磨性,增加使用壽命,不知要用什么東西浸泡,增加耐磨性。

  再看覷刀,表面很多銹跡,但是做工精良,雖然放了幾百年,但只要再磨一磨還能接著用。

  弟弟拿起覷刀說道:“估計那巨蟾左腿就是被這伙人砍掉的?真是比咱們勇猛?!?p>  “那巨蟾怎么會比王八活的時間還長?。俊蔽铱粗谒队终f道:“難道...這黑水這么邪乎?”

  我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弟弟若有所思,皺著眉頭看著鐵鎖直通頭頂?shù)挠忠粋€大洞。

  弟弟在我身邊踱步,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跟沒頭蒼蠅似得,最后他走到虎子那邊,我疑惑地跟過去。

  “這里除了上面的鎖鏈就只有一條路了?!钡艿軉蜗ス虻?,膝蓋支著胳膊,說這話時就跟報喪似得,垂頭喪氣。

  “該不會...”畢豪欲言又止,說完左手捂著右手,惆悵里起來。

  “咱們只能下水了,但是咱爸身體不行了,畢豪還重傷,這黑水他倆肯定沒法下。”弟弟說。

  弟弟說的也對,既然巨蟾能從下面逃走,那么我自然也可以出去,但是弟弟所說的難題,實在是束手無策。

  弟弟對畢豪說:“那就這樣吧,我們能下的就一起下,你和我爸就在原地等著?!边呎f就邊卸裝備。

  水有多深,我們還不清楚,巨蟾可以借力彈跳,那就說明水不深,保底兩米多吧,弟弟說水下不能睜眼,既然什么都看不見,不如就閉眼,避免眼睛被臟東西感染。

  下水前我們?nèi)耸掷直苊庾呱?,弟弟開路,虎子不識水性,走在我倆中間,說萬一跌倒了,我們可以拉他一把。我笑著說:“還拉你一把,你不把我倆拖下去,我就阿彌陀佛了?!?p>  黑水剛剛被炸過,水溫還是暖的,要是這水的顏色不這么惡心,還真想洗個澡,畢竟這一天摸爬滾打,而且自從上路開始,就一直沒過洗澡了。

  憋住一口氣,進入水中,虎子牽著我的手,龜速前進,腳踩在這水底,發(fā)現(xiàn)水底的地面很平坦,這里如果沒有黑水,說不定是個很規(guī)整的地室。

  就跟三個瞎子走夜路一樣,不但不知道目的地在哪,更不知道怎么到達目的地。

  這就像一座拱橋,巨蟾就是從一邊鉆過橋下游到另一片逃走,只不過這水位有點高。感覺渡過了黑水潭,鉆過了“橋底”,應該到了另一片水域,不知道這樣盲目的走下去還要多久。

  雖然我的肺活量不差,但是這路走起來就跟沒頭一樣,終于還是忍不住了,順著虎子的胳膊攀上了虎子的后背,腦袋露出水面,換了一口氣,甩了甩手,一把擦掉臉上的黑水。

  依然還是一片漆黑,但是我能感到一個巨大的空間壓抑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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