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什么意思?”
路一航面色不虞地冷哼一聲道:“我倒是想問問你是什么意思?從開始找工作到現在,好幾個月過去了,你一直在那兒挑挑揀揀不落實,我就納了悶兒了,找個工作有那么難嗎?還是說,其實你根本就不想找工作,一直在逃避?”
“所以,你是在怨我?”
裴靜語氣微冷,心中更是一片寒涼。
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古人誠不欺我。
當初離職時,路一航滿口支持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如今不過幾年時光,就徹底變了樣。
“我不是怨你。”
見她失望的目光中夾雜著一絲嘲諷,路一航嘴唇微動,滿心苦澀。
若可以,他何嘗不想以一己之力,為她和孩子們撐起一片天,讓她做個無憂無慮的全職太太?
只可惜,現實逼人,他無力做到獨自撐起這個家,只能寄希望于她與自己一同分擔。
“只是你也知道,咱們家現在這種情況,你要是不上班的話,我一個人根本撐不起?!?p> 路一航眼中閃過一抹愧疚,一縷難堪,還有一絲煩躁。
他沒有告訴她,他們公司今年效益不好,已經關了好幾家分店。
老板整天像噴火龍一樣到處發(fā)火,公司陸陸續(xù)續(xù)已經走了好幾個人。
他一直強忍著,連個離職的念頭都不敢起。
只是再這么繼續(xù)下去,就算他不主動走,恐怕也待不長。
其實,他真的有些厭倦了城市的奔波與疲累,每次和待在老家的兄弟些聊天,他們羨慕他在大城市有車有房,他又何嘗不羨慕他們時不時打打小牌喝喝茶,釣釣魚聚聚餐的悠閑日子?
“實在不行,咱們回老家去吧?”
路一航有些期盼地試探道。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提議回老家生活了。
裴靜知道,今天這一出,歸根結底,還是生活壓力太大了。
她理解他,但卻無法釋懷。
他希望她與他分擔,她又何嘗不希望他理解包容?
見她久久不說話,路一航有些雀躍地繼續(xù)道:“若是咱們回老家,房子是現成的,生活成本也低很多,到時候咱們把這個房子租出去抵房貸,我再托人在縣里找份清閑的工作,你就可以只管在家照顧佳佳和昕昕……”
“別說了,那是不可能的。”
裴靜直接打斷他,“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guī)е鸭押完筷苛粼诔啥??!?p> “怎么就不行了?你不是老嫌這房子小嗎?老家房子夠寬,又通網絡和水電氣,在鎮(zhèn)上生活交通都便利,與城里根本沒什么區(qū)別。這樣不管是房子的問題還是你工作的問題,都迎刃而解,大家都輕松一點,何樂而不為?”
“你只想著我們輕松一點,那佳佳和昕昕呢?”
“我知道,你不就是擔心她們的學習嗎?咱們可以送她們去縣里最好的學校,上最好的班,不也一樣嗎?”
“怎么一樣?你們縣里最好的學校,與成都的好學校能比嗎?”
“你少瞧不起人,我們縣里一樣有考上北大清華的!成都好學校就那么幾所,你能保證佳佳和昕昕就一定能考得進嗎?”
“但至少平臺不一樣,資源不一樣,見識閱歷不一樣!她們在成都就算是中上,在你們縣里也算是拔尖,反過來在你們縣里中上的成績,到成都說不定就墊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