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宮天珀才戀戀不舍地松開懷里的宮天蕓。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睂m天珀笑著,又親昵地摸了摸宮天蕓的頭。
“皇哥,你要好好的?!边€沒等宮天蕓的話說完,只見宮天珀身后寒光一閃,一名蒙著面的黑衣男子徑直地朝著宮天珀身后刺來。
宮天蕓用力將宮天珀往側邊一推,連走兩步,一腳踢掉了黑衣人手中的長劍,又是一腳,用力的踹到了黑衣人的胸口,那人頓時吐了一大口鮮血后,便倒地不起。
宮天珀連忙站起來,看著眼前的宮天蕓。
宮天蕓見四周又有許許多多的黑衣人朝著宮天珀涌來,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皇哥,什么都別問。他們是朝著你來的!小心身后!”
宮天珀一轉頭,就看見那冒著寒氣的長劍直逼他的胸口。身子向后一仰,避開了。那人見撲了個空,轉個身,又直直的逼著他胸口而來,想躲閃卻早已來不及。
不遠處的雪冉看見眼前這一幕,伸出手,一甩,一支飛鏢徑直地朝著黑衣人飛去。
宮天珀見黑衣人的長劍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呼吸不由得也變得急促起來。就在長劍即將要刺入他的胸膛的那一刻,面前的黑衣男子身子一僵,直勾勾地向后倒去。
宮天蕓連忙跑過去擋在了宮天珀的面前,注視著四周一群的黑衣人。
雪冉也從一旁跑了過來。
不只是看見宮天蕓擋在了前面,還是看到了聞訊趕來的雪冉,四周的黑衣人都默默地向后退了兩步,幾乎是一瞬間,數(shù)十名黑衣人一齊消失不見。宮天蕓剛想去追,卻被宮天珀一把拉住。
“別追了,你追不上他們的?!?p> 宮天蕓轉過頭,“皇哥,你沒事吧?!?p> “我沒事,倒是你,你怎么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會武功?!睂m天珀一臉的不開心,甚至有些憤怒。
“我敢告訴你嗎?從小到大,你就一直不讓我學武功,問你理由你就說我是個女子,學武功不合適。這能算是個理由嗎?那戰(zhàn)場上那些女將士就不是女子了嗎?!睂m天蕓沖著宮天珀說??跉饫锸菨M滿的委屈,心里的不甘不免讓她的聲音大了些。
“小時候,自從看見母后投湖之后,你就一直跟在我身后,保護我?!睂m天蕓抬起頭望著他,眼里早已浸滿了淚水,“因為我,你同其他皇子打架而被父皇關了禁閉;因為我,你去湖邊撿跌落的紙鳶而失足掉進水里;因為我,被罰跪一整天還不算,還要再挨板子。或許你都忘了,我可全部都記得!我七歲的那整整一年你受過的傷,比你這輩子受過的傷都要多!”宮天蕓早已淚流滿面。
“呵……怎么會不記得。那時候,我的心里就只有你?!睂m天珀冷笑了一聲。
“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我告訴你,就是因為我什么都知道,所以我才會覺得愧疚!我明明全都看在眼里,卻又什么都不能說,什么也不能做。所以我才瞞著你去學了武功,,就是想在你一次次危險的時候能在暗中幫到你?!睂m天蕓低下頭,“也許只有這樣,我的心里才會好受些?!睂m天蕓的聲音接近哽咽。
“傻瓜,我是你哥哥,保護你是應當?shù)?,怎么會愧疚?!睂m天珀輕輕地說著,伸手把宮天蕓再一次擁入了懷中。宮天蕓也沒有拒絕,任憑他抱著,只是一直趴在宮天珀的胸前默默地流著淚。
從小到大,皇哥都太寵她了,甚至她都開始害怕,害怕有一天她離開了他,她該怎么辦。所以,一直把他的寵愛假裝不以為然,可實際呢?她一直都很依戀他的懷抱。
天上又飄下了鵝毛般的雪花,一紅一灰的兩個身影站在雪地中,緊緊地擁抱在一起。身后的紅梅,被白雪映襯的甚是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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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子夜正掃著門口的雪,便瞧著遠遠一個紅影,他知道,定是宮天蕓來了。
“弟子見過師父。”宮天蕓行了個禮,面上毫無表情,絲毫看不出喜怒。
他收了手里的掃帚,迎了上去。
“這么久沒來,怕是早把我這師父給忘了吧?!?p> “師父就知道拿我打趣?!睂m天蕓雖然是句玩笑話,可臉上依舊沒有一毫的笑意,入了華子夜的眼,他便猜到是出了什么事。不過還沒等他問出口,宮天蕓就解了他的疑惑:“我要出嫁了,西曙國的三皇子沐落曦?!?p> 華子夜跟在宮天蕓的身后,背著手走著,只不過眉毛卻緊緊皺成了一團。
“這么快……”華子夜望著宮天蕓,那精致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笑意,便知道,那沐落曦她也可能并沒有多中意??蛇@宮里不都這樣,能遇到個互相中意的人,該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吧。
宮天蕓微微點了點頭,之后轉身喚雪冉把那把琵琶放在桌上。
“這琵琶日后估計是用不上了,就勞煩師父代為保管吧。至于多久,這可就說不準了?!睂m天蕓自顧自地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又給華子夜倒了杯。之后臉上終是露出了一個苦笑。
華子夜坐下喝茶,“那你何不放在你皇兄那里。”
“我一直都是皇兄的累贅,能不麻煩他的自然不麻煩他?!?p> 宮天蕓低著頭,又喝了口茶。心里默默感嘆了句,還是師父這里的龍井好喝。
“我還以為你會打趣說這屋里滿是醋味?!比A子夜笑笑,望著窗外。
“人總該長大不是嗎。感覺現(xiàn)在已經不是能再隨意講笑的年紀了。”
宮天蕓說著,悄聲擦了擦眼角的淚。
華子夜皺了皺眉,“你這又怎么了?!?p> 宮天蕓無奈的笑笑,“想母后了,就算每每都有意的不去看那窗外那片湖,可還是悲傷的緊。尤其是現(xiàn)在,我要出嫁了,母后卻看不見了?!?p> 華子夜嘆了口氣,站起身拍了拍宮天蕓的肩,隨后走去了內室。不久便拿著一個錦匣回來,遞給了宮天蕓。
“這是你母后給你留下的東西,說是要你出嫁的時候給你。在我這里存了十年多了,如今終于要交與你了?!?p> 宮天蕓一愣,趕緊上去接了過來。
是塊羊脂玉鐲子,上面有著淺淺的似祥云一般的花紋,精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