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涵不知為何,此次柳千度說這些話時,會這般面色凝重。
他拱手一禮,“不管如何,多謝柳兄提醒?!?p> 柳千度點頭,正色道:“接下來我要搬去老師的府邸去,所以吳兄啊,后會有期……”
吳涵知道,這每個學(xué)子拜入博士門下之后,都得聽從授業(yè)老師的安排。
有些老師門下弟子多,會安排其住入太學(xué)院之中。
而一些老師門下弟子少,直接就安排其住入自家府邸之中,以便能早晚聆聽教誨。
充林就柳千度這么一個學(xué)生,自然安排其住在充府中。
充林的博士府邸地處偏僻,正中柳千度的下懷。
他只希望,麻煩事能越少越好。
柳千度當(dāng)日就叫了一輛馬車,將自己那些行李搬了上去,離開此客棧。
吳涵有些傷感,目視著馬車遠離,他孤身站在酒店外面,久久沒有挪步。
他總覺得,柳千度拜入充林門下,實在是屈才了。
這幾日他所交甚廣,這一次進入太學(xué)院的學(xué)子中,沒一個比得上柳千度的。
或許,柳兄也曾未想過和他們這些人相比……畢竟能和柳兄博弈在伯仲之間的,乃是鄧秦那種老妖怪。
……
不多時,馬車來到了充府門口。
今日師傅師娘一道去郊外踏雪尋春。
柳千度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默默念叨著……這個鬼天氣會下雪,下雨都費勁,那兩個人是去秀恩愛吧?
整個府邸里,只剩下小六和充華。
充華在門口等待著,今日她身穿一身樸素的青色杉裙,顯得清麗脫俗。
柳千度從車上下來,小六子立馬上去提行李。
“柳公子,你行李怎么這么少?”
“就幾件衣服,幾本書而已?!?p> 小六子恭聲說道:“我看那些入太學(xué)院的公子,一個個都是大包小包,三輛馬車都運不過來呢!”
能進入太學(xué)院的,大部分是世家豪門之后,家里自然富足,大包小包也是正常的。
柳千度身上倒也不缺錢,只是他覺得提太多的行李不方便,所以沒有那般勞心勞力地去置辦。
“我沒什么要用的,這樣就很好了!”柳千度隨意說道。
小六子有些訝異嘿嘿一笑,然后默默躬身收拾行李。
……
太學(xué)院雖說是天下冥士的圣地,但學(xué)院的禮儀制度,卻一向?qū)捤伞?p> 昔年那位先圣曾說,每位學(xué)子皆是不同,若是刻意壓制其個性,反而會本末倒置,讓其真實才華施展不出。
雖說這個世界以力量為尊,冥士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但誰都知道,天下若要長治久安,僅靠冥士是不夠的。
類似于祭弟孫那樣的飽學(xué)之士,也應(yīng)該受到重用。
當(dāng)然,如何治理好天下,本就是恒古的難題……柳千度之前生活的那個世界都處理的亂七八糟的。
柳千度在博士府中過了幾日太平日子,更是借此機會,突破到后天六層之境,再苦練九劍式,頗有心得。
在這個基礎(chǔ)上,他研習(xí)了“武俠大外掛”里的獨孤九劍,開始時候,覺得晦澀難懂,頭亂如麻。
后來,卻是愈加得心應(yīng)手。
這“孤獨九劍”他就用了一次,乃是當(dāng)初在天機山之時,和鄧秦對招,利用“孤獨九劍”破了其最為強大一劍。
這“孤獨九劍”厲害無比,就算是縱橫劍術(shù),也遜色許多。
若是這輩子能將“孤獨九劍”修煉至最高境界,那在劍道上的造詣,可謂是臻入化境了。
柳千度意念一動,“蒼龍影”幻化而出,柳千度握劍,如游龍穿梭,令人眼花繚亂,目眩神迷。又如巍峨泰山,屹立不倒……
充華都看傻了眼,她雖然不修劍,但也是習(xí)武之人,自然能看出這些招式的奧妙無窮。
“妙!”充華撫掌笑道,“柳師兄,你可以教我么?”
柳千度倒是無所謂,但這姑娘自小修煉拳腳功夫,若是突然修劍,恐怕會顧此失彼。
“我教你一招‘五羅輕煙掌’如何?”
“五羅輕煙掌?”充華念叨著這個名字,然后吐了口氣,“不知為何,覺得這個名字好輕浮?!?p> 柳千度微微一笑,心想當(dāng)然輕浮,這是當(dāng)年段正淳王爺泡妞所用的。
柳千度之所以要教授充華“五羅輕煙掌”,絕對不是有輕薄之意,而是這“五羅輕煙掌”縹緲輕盈,擁有多重變勢,能夠以極快的速度轟出數(shù)掌,很是適合輔以“盤龍拳”。
柳千度打了一套,“瞧好了,這第一招,乃是‘火舞艷陽’,第二招乃是‘花火似輕煙’……”
柳千度一邊念叨著,一邊有條不紊打出,如迅電奔雷一般。
柳千度已然忘了,如今他修煉了“龍爪手”“千手如來掌”等多種高深掌法,對拳腳功夫的理解已遠超一般冥士……此時施展出這“五羅輕煙掌”,可謂是變幻莫測,卷起冥風(fēng)陣陣……
那充華看得目露異彩,拍手叫絕,“這套掌法,不弱于爹地的‘盤龍拳’?!?p> 柳千度苦笑想到,那“盤龍拳”真正精髓這姑娘并未掌握,要不然哪是這區(qū)區(qū)“五羅輕煙掌”能比擬的?
雖是這么想,但柳千度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吩咐道:“這套掌法并不難,你練習(xí)幾日后,再和‘盤龍拳’相輔相成,一道施展而出,定然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p> 充華此刻對柳千度欽佩到了極點,只是小雞啄米斑的點頭。
“然后,你修煉的重心還是放在‘盤龍拳’上,這套拳術(shù)可不普通。”
柳千度乃是明眼人,從“盤龍拳”猜出師傅修為定然不弱……但為何蜷縮在這當(dāng)烏龜,他實在想不通。
除了修煉,柳千度并沒有放棄繼續(xù)探查正康候滅門一事。
雖是廷尉親自出馬,但收獲不多,連黑火如何放置于候府之中都查不出來?
廷尉如此效率,讓陛下大失所望,在朝堂之上當(dāng)眾責(zé)罵了兩句。
而光王似乎也從悲傷中走了出來,還陪伴著皇帝參加南郊祭祀典禮。
這個典禮乃是帝國頭等大事,從新年一過,便開始籌備。
太常為了這個祭典,可謂是勞心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