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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韻

第十一章 內情

歸韻 星河海棠 3499 2019-10-09 16:51:10

  申時三刻,何邦帶著珍珠來到白御的海川院,正好白衡白章氏都在,各自見禮后就落座了。

  何邦說明來意后,白章氏和白衡同意讓珍珠為白御把脈,只是有些懷疑,這么一個年紀尚小的小姑娘能有什么見識。

  白御本身有些抗拒,但是拗不過母親和弟弟,也只好伸出手來。

  白御從小醉心讀書習武,于男女之情上一直不開竅,這次是第一次和除了母親妹妹以外的女子如此親近,不免有些緊張尷尬。

  對白御來說,診脈已然是每日必經之事,早已習以為常,但此時珍珠軟軟的指腹搭在腕上,他雖然感覺不到那獨屬于女子的溫軟,卻覺得有一股氣息從指尖傳到心臟,有些酥麻。

  白御抬頭看向珍珠,珍珠也正好在觀察白御氣色,兩人視線相對,珍珠對白御點頭示意,嘴角淺笑。

  瞬間,白御感到一陣氣血上涌,臉龐發(fā)熱,心臟怦怦跳個不停。白御自覺失態(tài),趕緊側過臉去,不敢再看。

  白御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躁動的心緒,但是加速的心跳和脈搏還是出賣了他。白御怕被正在診脈的珍珠發(fā)現脈搏的異常,正心下懊惱自己唐突。

  珍珠其實沒注意到白御脈搏的變化,她也不會把脈,做做樣子罷了,珍珠只是好奇為什么白御臉色發(fā)紅,面有羞色。

  珍珠知曉人間男女之間多有限制,雖心下好奇也沒有多問,摒除雜念按何邦所說,輸送了一股靈氣到白御體內,不多時就見到了那股魔氣。珍珠蓄力打算沖散這股魔氣,試試這魔氣的威力。只是珍珠沖散魔氣過后,那些如絲的細小魔氣緩緩朝珍珠飄來,而那些體積較大的魔氣又漸漸融合了。珍珠不解,探出神識嘗試靠近那幾絲魔氣,不成想那些魔氣全都與珍珠融合了。珍珠微驚,不敢再進就退出來了。

  結束診脈的珍珠看了何邦一眼,點點頭。眼下不宜多說,只是肯定了那黑氣就是魔氣的猜測。

  何邦明白了珍珠的意思,正想開口詢問白御,就有一個仆人急匆匆來報,說城主歸來了。

  珍珠跟何邦還有白衡站起來,準備給白衍行禮。

  外間傳來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只見白衍風風火火的走進來,“聽說哥…”

  白衍話還沒說完,一眼看見立在一旁的珍珠和何邦,趕緊剎住話頭,把后半句吞進肚子里。

  “何賢侄跟何姑娘也在啊。”

  “拜見城主。”何邦和珍珠異口同聲說道。

  “無需多禮,快請坐。”

  此時,白衡也低頭行禮,“拜見父親。”

  白衍隨手一揮讓白衡起來,他自己則坐在了剛才白衡的座位上。仆人又為白衡搬來一個圓凳。

  白衍轉身之時,白章氏驚呼,“怎么受傷了?”

  原來,白衍上午去掃匪,被賊人劃傷了后背肩胛骨處?;爻呛笥致犝f白御醒了有救,來不及包扎傷口就趕過來了。

  白衍緊緊握著白章氏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不過就是小傷,無礙。”然后轉過話頭對何邦說,“聽說何賢侄能有辦法救治犬子?!?p>  何邦謙虛道,“并無十成把握。

  一句話把白家人的心都吊起來了。白衍追問,“那有幾分?”

  “八分?!?p>  白家各人都大松一口氣?!笆沁€缺什么藥物嗎?我立馬派人去尋?!?p>  何邦搖頭,“不缺外物,而在內因。不知公子如何受傷,請大公子為我細說解惑。”

  白衍變了臉色,“還要知道如何受傷才能治?”

  何邦點頭,也沒有解釋。

  白家四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一時氣氛凝固,沒有人開口。

  何邦說,“若有難言之隱,請恕何邦不能出手救治公子?!?p>  白衍發(fā)急,“何賢侄已經有八分把握為何不試一下?”

  何邦如實說道,“雖說有八分把握,也只是一時之功。如果不能根治,白公子數年后還是會復發(fā)。屆時我已不在,想來也無人能再救公子一次。”

  白衍一聽這話中頗有深意,有些猶豫。白衍想讓白御拿個主意,白御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兩方陷入一個僵局。

  珍珠在旁邊看著著急,開口道,“其實你們大可不必有什么顧慮,你們白家的事,我們也略知一二。比如,我知道白城主是白家大小姐白微假扮的?!?p>  此話一出,白家四人皆驚,白衡甚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你怎么知道的?”

  珍珠笑了笑,“這個就無可奉告了,不過你們放心,我們并沒有惡意。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們的來歷,我們?yōu)槭裁磿M入白家,白家二公子比誰都清楚?!?p>  何邦不愿珍珠與他們多說,省的又提起結親之事,“除此以外,還有一事。若是我能救治大公子,請將貴府那兩匹飛馬贈予給我們?!?p>  嗯?珍珠以眼神詢問何邦,你之前不是說借用一下飛馬嗎?怎么現在變成送給我們了。

  何邦回視珍珠,你看他們家這態(tài)度,倒像是我們上趕求他們讓我救人一樣。擺出這副提防姿態(tài),我實在看不過去,那兩匹飛馬,權當出口氣。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偽裝也被看破,白衍也就是白微,也不打算遮遮掩掩了。直接把話說開,只要能談條件就好辦。

  “果真?你們只要那兩匹飛馬?”

  何邦見白微是第一個反應過來并且出言主動掌控局面的,不由高看白微幾分。能假扮一城之主兩年不被發(fā)現,想來其本人也有過人之處,如此果決就不是平常女子能做到。

  “我之前已經說過,我們要去蜀山,一日也耽誤不得。如今已耽誤兩日,再為大公子治病,又要兩日,也就是我們已經耽擱了四日。還有幾個疑團沒有解開,還不知道要費多少時日。以我們的腳程,已然是來不及的。求醫(yī)之事關系到我妹妹性命,既然此事因你們白家而起,自然也要由白家來解決,是以要你們兩匹飛馬也不算過分?!?p>  “那好,我們認。只要能治好我大哥,兩匹飛馬我定雙手奉上。”白微痛快應下這筆劃算的不能在劃算的交易。

  像這種場面,白章氏一般都是不說話的。她坐在一旁擔心女兒,想開口讓女兒先包扎,又不敢插嘴。

  白御倒是很淡定,他心里已有準備,何邦不是常人,妹妹的身份被看破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那兩匹飛馬雖算得上珍奇,但放在家中也是無用,給了何邦兄妹二人也算物盡其用。珍珠姑娘如果能早日康復,他也…

  白衡臉上就比較精彩了,他一邊舍不得飛馬,一邊又覺得用飛馬換哥哥一條命實在劃算。但飛馬著實難得,又擔心他們兄妹二人得了飛馬照顧不周,萬一死了多可惜…想著跟何邦討價還價,又覺得這個關頭不合適,還顯得小氣…臉上各種表情交織。

  “咳”白御清了清嗓子,“何兄不是想知道我為何受傷嗎?我…”

  何邦否認,“昨日是我想知道,今天是為了給你治傷不得不知道。”

  白御失笑,“好,是為了我才勉強知道的,那我就從我和父親被引至陷阱說起。”

  白御將往事徐徐道來,何邦與珍珠聽的認真,白微則是起身望向窗外,白章氏再聽也是傷心難忍,低頭垂淚,白衡也紅了眼眶,雙手握拳。

  ……………………………

  “父親寧死不屈,但那個魔族人利用我威脅父親。他將我經脈盡廢,說是如果父親不肯為他們所用,便會屠盡整個白家,我只是第一個。父親為救我,假意投降,將魔族首領引至他的身旁,驅動秘法自爆,與那人同歸于盡。我被余威沖擊的昏迷過去,是被隨后趕來的白家子弟找到的?!?p>  白御把他知道的全部講了出來,雖然今日身子見好,但說了這么多話也有些吃力,說完就歇息了。

  后面的事,就由白微來說了。

  白微不再看向窗外,而是直視著何邦,主動解釋假扮之事,“哥哥昏迷的這段時間,白家傾盡全力各方打聽救治之法,也有人曾指出蜀山有仙人,但均無功而返。運城各方勢力見大哥傷重,父親也久未露面,便動作頻頻,屢次上門挑釁。不得已,才想出頂替之法,由我這個久在深閨的大小姐假扮父親,出手狠狠整治了幾個跳梁小丑才穩(wěn)住局面?!?p>  珍珠聞言不由唏噓,“白城主真是高風亮節(jié),白姐姐也是巾幗不讓須眉?!?p>  白微苦笑,看著珍珠這朵養(yǎng)在溫室里的嬌花,心里泛起漣漪。哪個女子不想安穩(wěn)度日,只是為她遮風擋雨的父親兄長接連倒下,她不得不撐起這個家。

  白微目光重新轉到低聲與珍珠交談的何邦臉上,與珍珠說話時,何邦語氣眼神都是不同的,像春風,像細雨…可更多的時候,他像一座山,一把刀,守護著他的妹妹珍珠。

  何邦沒有注意到白微的目光,他在跟珍珠討論一些疑點。

  “聽說后來有個高人給白兄治過傷,可否細說?”這是何邦與珍珠商量后才問白御的,兄妹兩人覺得受傷過程沒什么疑點,而且那魔族人已死,但那魔氣還在,幕后黑手應該另有其人。

  白御微點了一下頭,“那高人我了解不多,我一直都在昏迷中。只是醫(yī)治過程中我疼醒過幾次,全身酸麻無力,接著就又疼暈過去,如此重復多次,等我徹底醒過來就是現在這般,全身無知無覺,連疼一下都是奢望。”

  何邦若有所思,“那高人是自己上門的嗎?”

  白微接話,“那高人是崔家家主引薦的,崔家世代與白家相交,今日更是崔家長子崔領救了我,不然我左臂難保?!?p>  “崔家離白府近嗎?”

  “不算近,崔府在城東?!?p>  何邦又有些抓不住頭緒,真刀實槍他不怕,這猜來猜去的真不是他專長。

  珍珠踮起腳在何邦耳邊說了一句話,何邦豁然開朗,暗暗稱贊妹妹聰明,什么都難不倒她。

  何邦想回小院準備一下等會的行動,就向白御抱拳告辭,“白兄再稍待幾日,我已有頭緒,只是還有一些疑點未解決。我需要將這一切全都想通才可以為白兄醫(yī)治。我與妹妹先回去,告辭。”

  白御頷首表示知曉,何邦又向其余之人點頭示意,之后便帶著珍珠退出來。

  白衡追出來,“何兄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可直言?!?p>  何邦謝過他的好意,還是他自己夜探崔府更方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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