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摯愛？你的...另一半...難道也是魂師？”
“是的。”
“她是觸犯了魂師準(zhǔn)則，所以被地府...”
“——并非是明面上的準(zhǔn)則，而是潛規(guī)則?！?p> “潛規(guī)則？”
“每脈魂師都是不同的傳統(tǒng)嗎，她的違反了咸卦的傳統(tǒng)，才會被...”
“咸卦...咸卦有什么傳統(tǒng)？”
“咸卦一脈只能有一個活人，我活著，所以她死了?！?p> “你的另一半兒居然是你徒弟...”
“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于是你就想報復(fù)它們？”
“這只是直接原因，她是第三個被這個傳統(tǒng)害死的人，也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當(dāng)時我?guī)煾父嬖V我...我就不會...”
不知為何，李咸說著說著就變得有些激動，聲音慢慢地哽咽起來，淚水也不住的留下。齊薇薇看了一下他手中的玉墜后，抽出幾張紙巾遞給了他。
“謝謝?！?p> “沒什么，我并不怎么關(guān)心你的理由，最重要的是你沒有說謊，我就放心了?！?p> “現(xiàn)在你能相信我了？”
“信了你五成?！?p> “五成......”
“畢竟我非常討厭魂師，能信你五成就知足吧?！?p> “對了，你說你是靈師，但你的魂也是白色的，這是怎么一回事?。俊?p> “是誰規(guī)定只有魂師的魂才能是白色?！?p> “這......我從我?guī)煾改抢锫牭降木褪沁@樣...”
“你師父...那青城的王大爺，你們也覺得他是魂師咯？”
“沒錯?！?p> “哎——看來魂師們已經(jīng)徹底忘記我們靈師了，居然能把我們和他們混為一談，真是笑話?！?p> “靈師...到底是一種什么職業(yè)，你們和魂師應(yīng)該有關(guān)系吧，知道收魂捉鬼，知道魂師準(zhǔn)則，也知道地府...”
“你們‘收魂’時，都會說一句‘你愿意獻出你的靈魂嗎’，沒錯吧？”
“嗯，沒錯?！?p> “按照魂師準(zhǔn)則來說，應(yīng)該是‘你愿意獻出你的魂嗎’，為什么多了一個‘靈’字也有同樣的效果，你真的沒想過這是為什么嗎？”
“難道說這不是打擦邊球，而是...”
“你愿意獻出你的靈嗎？”
“??？”
“這是我們的版本，不過不是收魂，而是納靈?！?p> “納靈？”
“鬼也好，魂也好，都是由人而產(chǎn)生的，可這個世界上不只有人，還有動物、植物，它們的‘魂’稱之為‘靈’。”
“動物有靈魂我可以理解，但植物...也有靈魂？”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我想想怎么給你解釋比較好...”
齊薇薇皺起了眉頭，不知道該怎么給這個“門外漢”解釋清楚，稍微思考了兩分鐘，她才再次開口。
“給你解釋這么多也沒有，因為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沒有‘靈’了?！?p> “沒有了？”
“自近代開始，城市化的進程越來越快，自然界中的靈大幅度減少，靈與鬼不同，對環(huán)境的要求非常高，但大環(huán)境擺在這里，所謂的靈師已然和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了，我們無法靠靈師的身份吃飯了，只能靠社會上的職業(yè)養(yǎng)家糊口，甚至很多靈師都放棄了傳承，也只有少數(shù)死板的家庭才會繼續(xù)傳下去?！?p> “原來靈師還有這么多淵源?！?p> “靈師和魂師有著同樣長遠的歷史，可惜魂師還能經(jīng)受時代的洗禮，靈師就沒那么幸運了，連最初的靠山都對我們置之不理，和魂師一比，真是干兒子和親兒子的區(qū)別啊。”
“靠山...難道說你們背后也是...”
“自然是地府了?！?p> “那你...”
“別緊張，我們是被拋棄的人，不會出賣你，如果有機會，我們還巴不得報復(fù)地府呢。”
“魂師準(zhǔn)則...魂暗示...難怪你們會知道...”
“你是不是認為，我們和你們同屬地府管轄，所以才會知道這些？”
“不是嗎？”
“我們只是知道彼此的存在，但是各家有什么講究和規(guī)矩，卻是一點都不清楚。要不然王大爺也不會去研究那些東西，妄自丟了性命。”
“可青城那邊說他是魂師，而且他能掙脫魂暗示，死后還能化成厲鬼，甚至還能說話，尸體的手還能...”
李咸并非不相信齊薇薇的說詞，只是她的內(nèi)容太過駭人聽聞，沒想到魂師還有一個“兄弟”職業(yè)，讓他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魂是白色的，不代表和這個人一定是魂師。這是其一。”
“掙脫魂暗示...這對靈師而言不算難，不過也僅限掙脫，我們并不能使用魂暗示。這是其二?！?p> “至于死后化成厲鬼...那是因為他死前受到過魂暗示的影響，所以化成厲鬼的概率會大很多，靈師也能化成厲鬼。這是其三?！?p> “化成鬼還能說話，尸體的手還能最后動一下，因為靈師的魂中含有一部分靈力，如果個人的執(zhí)念很深，這些事能夠做到。這是其四，明白了嗎？”
“靈力...”
“當(dāng)年，我們打交道的對象可比你們要危險得多，從實力上來說自然比你們強，靈力就是我們保護自己的能力。當(dāng)然，在大環(huán)境下這些所剩無幾了，真是可惜啊?！?p> “你們...原來很強大嗎？”
“天地萬物皆有靈，只有人的靈被稱為魂，其他都歸我們管。當(dāng)然也不是說我們管天管地，但花草動物想要修煉得道，都會經(jīng)過我們的調(diào)查；惡靈想要作祟，我們會出手去管；人與靈、靈與靈之間發(fā)生了沖突，也需要我們?nèi)フ{(diào)停。比你們魂師風(fēng)光多了。”
“你們...居然這么厲害，修煉、得道、作祟...感覺和道士的工作有些相似?！?p> “道士？不過是在拙劣的模仿靈師而已，你們雖然拜閻王，但卻是按伏羲六十四卦分成不同的脈派，對吧？”
“沒錯。”
“我們靈師是按照陰陽五行，分為金木水火土五門，我就是木門的下任家主?！?p> “沒想到你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啊?！?p> “原本五門之下，還按天干地支進行細分，不過隨著時代更迭，只剩下五門還有傳承，其余的都消亡了?！?p> “原來如此。”
“你們魂師歷經(jīng)千年不倒，現(xiàn)在起碼還有千余人吧，我們靈師...只剩下不倒一百人了。”
“?。烤尤恢皇?..受時代影響也太大了吧？”
“不只是時代而已...更是因為地府拋棄了我們?！?p> “拋棄？如果真的拋棄了你們，你們?yōu)槭裁催€能傳承下去？”
“吼吼，看來現(xiàn)在的魂師已經(jīng)什么都不知道了。根據(jù)記載，很早之前地府并不掌握魂師與靈師的能力傳承，哪有后來那么嚴格。”
“居然...還有這種事，那你們...”
“這一方法被我們保留了下來，所以我們才能繞開地府自行傳承，才能延續(xù)至今?！?p> “那魂師...”
“你們曾經(jīng)也有，不過應(yīng)該是是失傳了，當(dāng)然也可能自行放棄了。當(dāng)好地府的狗，比什么都重要。對吧？”